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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让你先包扎好,现在好了,躲在这种地方。”白磬磬叹了一口气,因为跑得太累,她坐下来喘息,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他们两个被追着到处跑,好不容易甩掉了官兵,却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白磬磬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看样子这是一个门洞,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夜煞突然一下子靠在墙边,额头上因为疼痛已经出现了汗水。流失过多的鲜血使他筋疲力竭。白磬磬连忙站起来上前扶住他,按照他的话,她帮他准备好止血的材料,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青蜓在就好了,她更加了解怎么才能帮你治伤,”白磬磬背对着夜煞,因为他现在正赤—裸着上身为他自己止血,毕竟男女有别,彼此再熟悉也要有个限度,“不过还好,我能够帮上点忙。”
夜煞给他自己包扎的动作很熟练,看来他以前没少为自己疗过伤。待他处理好伤势,穿上衣服之后,白磬磬才敢转过来。
“看来我们今天要在这里躲一个晚上了,明早再出去,大小姐不介意吧?”夜煞偏头瞧了瞧外边,黑压压的一片,他转过头来看向白磬磬。
白磬磬四处找了些可以燃烧的东西,点上了火,她怕火,怕那种熊熊燃烧的大火,但对于这种叙苗……她还是没有那么娇贵的。
“没事,先这样凑合凑合吧。”她倒是不介意什么,现在唯一怕的是青蜓会担心。
夜煞笑了一笑,缓缓地坐到地上。
火焰随着风势旋转,在黑暗中跳着只属于它自己的舞蹈,燃烧在它之中的物品发出‘兹兹’的声音,似乎在埋怨它太过于热情,太过于炽热。
夜煞低下眸望着火焰,红色的光晕映照在他安静的脸上,给他的苍白增添了温和的色彩,他的睫毛很黑,在光洁的面庞上显得更加浓密。他静下来的模样,就像是用白净的美玉雕刻出来的人物。白磬磬一直观察着他,没想到这些年不见,当初那个愣头小子竟然变得让现在的她不敢认了。
“方玄,这些个年不见,你的确让我刮目相待了。”白磬磬先行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开口道。
夜煞听后,缓缓地抬起眸,轻笑一声,
“我一个朝廷要犯,有什么好值得让大小姐刮目相待的?”
白磬磬环抱住自己的双腿,把头靠在身后的墙上,
“这不是身份的问题,是你的性格,你所拥有的技能,真的都让我佩服。”她仰起头望着上方,好像在想着什么,“我虽然不知道在你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你在江湖上经历了很多。医术,武功,做菜,你都很擅长,我觉得,你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又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姑娘,豪爽,大方,不拘小节。我也真的是,为你感到欣慰。”
夜煞看着她,一直平静地听着她说完,
“在江湖上闯荡,总是要有一技之长,不然,靠什么吃饭?”他从旁边拿了些白磬磬捡来的树枝,随手扔进了火里,“我不是什么人才,学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生存而学。”
“呵呵,”白磬磬微微一笑,“为了生存而学?”
“如果,你看到了我以前的样子,说不定会吓你一跳。”火焰的光影在夜煞的脸上跳跃不停,他今天的眼神,比以往都要认真。
白磬磬看着他,似乎想要听他说下去。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让人佩服,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为了活下去,我可是什么都愿意做,”他轻轻一笑,瞬间即逝,“我曾做过男宠,把自己的尊严人格全部踩在脚底,去取悦那些所谓的贵妇人。我也当过乞丐,讨过饭,每天脏兮兮的乞求着别人吃不了的一口干粮,然而饭碗里换来的不是那些鄙夷的白眼,就是嗤之以鼻的唾弃。第一次当小偷,只是为了给快要饿死的讨饭同伴偷一个包子,结果被老板发现,打断了我两条腿。结果,那个乞丐没能活下来,那一段时间,我也都是用手在地上拖着身子往前爬。我挨过骂,受过打,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都干过,人心的丑恶我更是看的比谁都透彻。所以在那时我明白,在这个自私的世界,只有把自己变强才能够活下去。”
夜煞经历的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之外,听过他的经历之后,确实震撼了她的心。她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人,但如果她和夜煞调换,她根本没有勇气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继续活下去,而夜煞不一样,他有勇气,有求生的志气,如果不是他告诉她,她真的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多悲惨的事情。看来,她真的把自己当成大小姐当习惯了。
是啊,永远不要自怜自哀,因为还存在着比你可怜的人,比你坚强的人,更存在着比你可怜却靠着坚强活的有资有色的人。可怜自己,就相当于在这个世界上一败涂地!胜利者,永远是咬着牙奔向前方的人!
“那么你的腿是怎么好的?”白磬磬望着他,心里真的对逆境中坚强的他产生了更多的敬佩。
夜煞望着火堆,
“那时候,我遇见了一个江湖郎中,他性格古怪,别人都说他是疯子。然而,他却治好了我的腿,当我想跟他学医的时候,他却疯言疯语的把我赶走。我一直在他身后跟着他,他治病的时候,我就躲起来偷偷的学,时间一长,我发现他不再拒绝我跟他学医,有时候还经常特地来教我。”他地下眼眸,似乎在回忆,“后来,我跟着他到一家大户人家治病的时候,那家的主人害死了自己的夫人,嫁祸到了他的身上,收买了官员,我也跟着受到了官兵的追赶,被压到牢里吃了鞭子,他身子骨老了,受不了严刑拷打,在第五天的时候去世了。那便是我第一次看清那些所谓‘清正廉洁’的嘴脸。我跟着同牢的一个犯人逃了出去,被挂上‘逃犯’的称号。那个犯人便是我学武的第一个师父,他是一个流浪汉,因为血洗了一个欺压百姓的官僚之家而被定位死罪。我们逃出来后,他帮我把陷害郎中的那个人给杀了,带着我流浪四方,身上时刻带着棍子,就是用在我习武偷懒的时候。我们四处躲避追兵的日子,过的却很消遣。”
“你和青蜓呢?是怎么遇见的?”白磬磬咬了咬唇,她知道夜煞一路走来的确不易,不过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才造就了他一身的侠气。
夜煞听到这里,好像想到了什么,失声一笑,他抬头看向白磬磬,
“青蜓,其实原本是一个千金小姐,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