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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娟将刘佳默默地带回屋里。
院子中央,夕阳西下。半明半暗间,方文清还是呆呆地矗立着,他的脑海却在极力地分析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阴阳颠倒,夜间购物,白天漫舞,口中的“咿呀”,松林书院,南阳河畔,传言的和尚,飞起的九块石头,两次警告,一次诱惑。方文清已经排除了刘佳心理上的问题,刘佳根本不是心理问题,而是妖邪作乱!
自己在明处,对方在暗处。
似乎方文清已经想好了对策,双眼凌厉地看向西厢房,有看下眼前的九块石头,进入东厢房将自己的法器取出。右手执剑,左手成剑指,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一道灵符飞出,在半空旋转,而这时桃木剑划破自己的左手拇指,一道鲜血喷薄而出,与空中的灵符混合在一起。只见方文清左手一指,灵符燃烧着火焰飞向九块石头之中,烧成灰烬。同样的招式,又一灵符飞入西厢房的上空,燃烧而尽。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娴熟至极。
这两道灵符,是纯阳符,加上自己的纯阳之血,足以镇住这宅子到明天的午时三刻。但他似乎有些犹豫,于是从酒葫芦中取出一枚古钱,抛向天空,这枚古钱立即旋转起来,随着方文清口中的动作,方孔中射出阵阵金光,将整个宅子团团罩住,这就是结界。
做完这些,他默默走进东厢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还没到门口,刘娟从里屋出来了,“吃完饭再走吧。”这时候刘玉强也下班回家,方文清没有答话,默默地走进了里屋。
餐桌上。
各人吃着自己的饭菜,静得出奇,冷得可怕。
在吃饭的间隙,方文清暗自运气金丹,释放出一丝丝真气,将刘佳包裹起来,感觉不出刘佳任何的异样,只是感觉她应该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因为以前在方文清面前大大咧咧的她,现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每当方文清看她时,她的脸上都会升起点点红晕。
饭很快就吃完了,方文清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刘玉强夫妇追出来,刘玉强将一叠钞票塞给方文清,被方文清拒绝了,刘娟拿着一个包袱,包袱里有几个馒头,还有几块咸菜。方文清道谢之后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肚子问题比什么都重要啊。
发生这样的事情,无论任何原因,无论任何人家,都不会接受,方文清心里很明白,不会等到人家主动赶自己走的。
今夜,格外安静,皎洁的月光照着方文清脚下的路,身影变得越来越长。
孤独,是每个修行者必经的考验;寂寞,是每个修行者随行的伙伴;无情,是每个修行者必备的甘泉。
两天来,由于叙蛇的出现,打破了方文清终老山泉的美梦,对比山上无忧无虑的岁月,红尘绝对是炼狱,尤其对修行者。然而,通过遇到刘佳这样的情况,他才深深地感到,原来世间还有这么多需要修行人管理的事情,受害者日日夜夜在噩梦中生活,原来美好的幸福的人生被某些不安分的妖邪弄得支离破碎。这时在方文清的内心深处已经深深种下了某种信念:与其在山上守护一方,不如在世间除妖降魔!
走到一处岔路,方文清走到一户人家门前,向门外乘凉的人问道:“请问一下龙灵寺怎么走啊?”
“龙灵死寺啊,岔路口左拐。”一位中年妇女说道。
“谢谢了,大婶。”方文清说道。
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方文清心态仿佛好转了起来,这时他再熟悉不过的路程了,亲切自然,充满着挑战的力量。
不久,方文清便到来到龙灵寺门前,抬头一看,三个金色的鎏金大字映入眼帘:龙灵寺。好气派啊,佛教确实是大手笔啊,相比我那破旧的大殿,实在没法言喻。
方文清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型尚,“小僧智松,请问施主是投宿的吗?”
一听就是非常机智的和尚,夜晚自然是投宿的居多了。
“是,也不是。”方文清道,
“是从何来,不是又从何来?”智松问道,作双手合十状。
“是从身来,不是从心而来。”方文清回答。
“看来施主深谙禅门佛法,有机会可以向施主讨教吗?”智松说。
“讨教不敢当,禅宗历史悠久,底蕴深厚,岂是我能指教的了的,相互切磋一下,倒也无妨。”方文清说道。
“施主,快快请进。”智松带领方文清进入寺来。
经过曲曲折折的回廊,走了一段崎岖不平的小路,来到一座斋房前,打开最左边的门,“施主,就在这里歇息吧。”
“智松师父,我身住斋房,而心却不想,如何是好?”方文清问道。
“施主,请问还有什么要求,小僧代为可以转告。”智松说道。
“云门山方文清想请见方丈大师,还请小师父代为转告,事情紧急,不容有失。”方文清庄重的说道。
不等回答,智松不见了。不久,智松小跑回来,“方丈大师有请。”
说着领着方文清来到方丈住处。
推门而入,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僧盘腿而坐,见有人来,微微睁开双眼,“方文清方文清。”
“晚辈见过方丈大师。”方文清施礼道。
“深夜前来贵寺,想必是有紧急事情吧?”方丈问道。
“请恕晚辈无罪,敢问方丈法号?”方文清问道。
“一个恕字说出口,已经有罪了。老衲一泓。”一泓方丈道。
“请问贵寺是否有一名叫智空的和尚?”方文清问。
“有。”一泓方丈道。
“可否一见?”方文清询问道。
“可以,智松,走。”一泓站起身来。
经过几段小路,来到了一间斋房,推门进去,只见床边坐着一位年轻和尚,二十几岁,秀气的容貌间掺杂着一丝紧张,此刻,他蜷缩在床角,痴痴地看着进来的一泓方丈,智松,当目光落到方文清身上时,突然从床角跳起来,呼喊着扑向方文清,一泓方丈和智松赶紧将智空拉开,从床下拿出绳索,将他捆了起来。
方文清看着这般情形,想必也会想到发生了什么。只听一泓方丈说:“是我无能,害得我徒儿这样,罪过罪过。”
空气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氛。
“想必方文清道长是为益都县城刘佳施主的事情来的吧。”一泓方丈接着说道。
方文清注意到,当听到刘佳两个字时,智空歇斯底里地狂喊起来,似乎受了什么重大刺激一样。
“正是。”方文清说。
“智松,留下来照顾好你师兄,方文清道长,跟我来。”一泓方丈吩咐着。
看着眼前捆绑着的智空,身边充满迷惑的智松,再望望走出去的一泓方丈,方文清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