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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知错,弟子身为师兄,没能及时制止赵师弟和姚师妹的行为,该当领罚。”
“周锦堂!”清尘闻言大怒,指着周锦堂骂道:“你这个畜生!你的师弟师妹为你回来想对策,你却还想把脏水往他俩身上泼!”
“什么?”周锦堂大惊失色,他本以为是赵青路和姚青两人回来以后主动承认了错误,可是听着清尘长老的话,莫非是,两人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自己?
周锦堂瞪着眼睛回头看向赵、姚二人,姚青此时耳根通红,恨不得将脸捂住,她垂着脸,不敢说话。
赵青路同样也是十分紧张,他勉强开口道:“周师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可不要往我们二人身上泼脏水啊!你就算记恨我俩没留下来帮你,也不用这么狠吧?”
周锦堂深吸一口气,不理会赵青路,只是直直盯着姚青,道:“姚师妹,你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姚青的身子一颤,她结结巴巴的小声说道:“还...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不就是赵师兄说的那般...”
周锦堂如遭雷击,踉跄的后退两步,一下坐到地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舍掉性命救下的两人居然会反过来将自己推下无底深渊,自己这么做换回了什么?连从小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姚青都要这般对自己。
“周锦堂!你还有什么话说?!”清尘冷声道:“想不到你不光破坏宗门大计,还意图坑害同门,其心可诛!方师兄若是知道他的弟子是个这样的人,恐怕都没脸见人了!”
周锦堂此时已经什么都明白了,这两人是怕自己将此事说出来使这两人受到责罚,所以恶人先告状,把自己当做替死鬼。
“周锦堂啊周锦堂,你好傻啊!”周锦堂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到了这时你还不思悔改!”清尘大怒,一掌拍向没有防备的周锦堂。
“噗!”周锦堂被打飞出去,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姚青见状心有不忍,想要上前求情,却被赵青路死死按住。
“青路,将周锦堂送到大牢,等候发落,别忘了封了他的修为!”清尘淡淡吩咐道。
“是!”赵青路闻言来到周锦堂身边,点指几下后,提着向大牢走去。
姚青看着赵青路手中的周锦堂,流出了几滴眼泪。
...
“什么?!是你和赵青路做的!?”夜晚,清鸢长老的静室之中,清鸢长老一脸震惊的看着跪在那里抹眼泪的姚青。
“那是你未来的道侣啊!你为何要这样对他!”清鸢长老怒道。
“师尊,徒儿害怕。”姚青哭道:“我之前便同周师兄说了退婚约的事,我怕周师兄因为此事报复我,所以我就...”
“你就什么?!你就反咬锦堂一口?!”清鸢长老怒道:“你从小同锦堂一起长大,难道不明白他的性格吗?他会是那种小人?反倒是你们两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错了,师尊!”姚青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道:“我不该听赵师兄的话,徒儿当时是真的怕了,害怕老祖知道以后责罚我...”
“你!唉!”清鸢长老看着眼前不争气的姚青,重重的叹了口气。
“师尊,现在怎么办?”姚青问道:“师祖打算如何处理周师兄?”
“师尊说锦堂犯的错,死上百次都不够,要将其送到炼魂壶中,折磨千年。”说到这里,清鸢长老叹道:“锦堂这孩子,一贯是稳重好学,若是加上几分机缘,突破大乘期也不是问题,怎么就遭此劫难!方师兄云游时还特意嘱咐我照看锦堂,没想到...这让我怎么和方师兄交代!”
“炼魂壶...千年...”姚青下意识的一哆嗦,魂魄被折磨千年的滋味,她听听都觉得害怕,本来她还想着若是惩罚不重的话她便主动承认了,可是一真正听到这个惩罚,她却又没有勇气开口了。
看着姚青那副表情,清鸢长老心中一叹,自己这个徒弟太不成器了,竟听那赵青路的鬼话,赵青路是什么心思清鸢长老再了解不过,他对姚青亦十分倾心,曾私下里求清尘长老向清鸢长老求亲,可是赵青路的品性实在是入不了清鸢长老的眼,此事便被拒绝了,后来便为姚青选了周锦堂作为未来道侣,赵青路定然是因此怀恨在心,所以这次施计陷害周锦堂,不得不说,这个计确实是成功的,周锦堂的师父清浊长老外出云游,无人为其撑腰,本来此事清鸢长老肯定是要站在周锦堂一边的,但是偏偏在这件事中,她的亲传弟子姚青也掺和在内,这样一来,保周锦堂便要牺牲姚青,保姚青就要牺牲周锦堂,周锦堂再好,也并非清鸢的弟子,而姚青再不好,也是清鸢的传人...
就这样,周锦堂便成了牺牲品,将在下月初六开启炼魂壶,送周锦堂进去。
此事在大齐王朝境内传开了,传到了秦城耳朵里。
“怎么回事,惹到我的明明是那个姓姚的小娘皮还有姓赵的小白脸,怎么变成是那个姓周的受罚了?”秦城十分纳闷,总不能那姓周的发扬风格,替那俩人受过吧?这也太大无畏了。
“下月初六...不行!我得看看去!”秦城决定去看看,周锦堂十分对秦城胃口,这么正派的人死于这种罪名,即便周锦堂能接受,秦城也不接受。
秦城来到关押周锦堂的师门驻地,周锦堂所属的门派是大齐王朝分裂出来以后的旁系,在整个分裂出来的王朝中也属于较为边缘的角色,总体实力也并不强,最高战力就是合体期,是清鸢几人的师尊,名为极兴祖师,在分裂后的大齐王朝中被封为极兴侯。
秦城现在还没把握对上合体期,但是瞒过合体期修士的耳目还是可以做到的,他在那妖兽区行走了那么长时间,自己琢磨出了一种能收敛气息的敛气法,对那些合体期的妖兽来说也是迷惑性极强,秦城很有把握,只要那极兴祖师不是时刻巡视整个师门驻地,那就发现不了自己。
秦城收敛气息,混入了极兴侯府,在别人的地盘,秦城自然不敢使用神识查看,他只能一点一点的寻找,可能是牢房的位置,正寻找着,他突然眼前一亮,只见那姚青在前面走过,秦城自然认得姚青,他想了想,跟了上去。
那姚青来到了一处宅院,门口有两名元婴期修士看着,见到姚青前来,上前道:“姚师叔,师祖有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里。”
“睁开眼看清楚。”姚青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乌黑色令牌,扔给那元婴期修士。
那元婴期修士见了瞳孔一缩,冲姚青堆起笑脸,道:“姚师叔有祖师令牌,自然另当别论了,姚师叔请。”说罢他侧过身去,为姚青解开宅院的禁制。
“嗯。”姚青淡淡的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接着,元婴期修士又将禁制重新开启。
“这里会不会就是关押那姓周的修士的地方?”秦城心中纳闷,向进去看看,可是此地存在禁制,又有人把守,不好硬闯。
进入宅院的姚青瞬间便没有了冷淡的表情,她快步走进屋内,看到了在那里盘膝而坐的周锦堂。
“周师兄。”姚青鼻子一酸,叫道。
周锦堂睁开双眼,冷漠的看向了姚青,没有说话。
“周师兄,对不起...”姚青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周锦堂静静的看着姚青流泪,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姚青将脸上的眼泪擦干,抽泣道:“周师兄,我、我对不起你,是我害的你成了这样,若是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那么说,我现在每日都在后悔,我可能产生心魔了,无法安心修炼,无法...”
姚青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有多么后悔,多么的难受,以及这么做以后心中有多么不安、惶恐。
周锦堂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姚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直到...
“师父说得对,我无论怎么做都弥补不了周师兄你,师父常拿你同我比较,说我...”
姚青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周锦堂的表情却变了,他哑着嗓子开口道:“清鸢师叔...清鸢师叔也知道这件事?”
姚青闻言脸色一变,低头小声道:“是...”
“哼!”周锦堂一声嗤笑,他本以为这是姚青同赵青路两人的陷害,其他人均是被蒙骗的,没想到,清鸢长老也知道这件事,她是周锦堂除了自己的师尊以外最尊敬的人,没想到,在真相面前也选择了沉默,周锦堂突然觉得好像他错了,从小到大都活错了,被灌输的大道理从来只是大道理,没有人践行,只有人践踏,那些看起来坦坦荡荡,说起话来义正言辞的高人背后也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周师兄,我、我走了。”姚青小声的开口道。
周锦堂没有答复,他闭上了眼睛。
姚青见状默默的转身离开,在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她仍是冷淡的姚师叔。
守在门口元婴期弟子见姚青出来,赶紧为其解开禁制,恭敬的问道:“姚师叔,周师叔,他在里面没事吧?”
“你在怀疑我?”姚青身上的气势爆发出来,那元婴期修士顿时如堕冰窟。
“弟子多嘴,请姚师叔恕罪!”那元婴期弟子赶紧求饶。
“如有下次,就直接去管事那里领鞭子吧!”姚青冷哼一声,直接离去。
躲在暗处的秦城将两人的对话听个真切,周锦堂还真在里面,不过要想进去还是要费些心思。
秦城想了想,还是要在这两名元婴期弟子身上下功夫,姚青毕竟是化神期修士,不好对付。
于是秦城找了一金丹期弟子,将其打昏,扒了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随即现出身形,自老远走向那座宅院。
“站住!你是哪位长老门下的?这里是禁区不知道吗?”面对只有金丹期的秦城,元婴期修士拿出了气势,冷声道。
“我是奉祖师之命前来的。”秦城说着便把手伸向储物袋,做出一副拿令牌的样子。
“祖师?”元婴期修士皱眉,但也未生出戒心。
秦城趁两人不注意,瞬间出手,化神期炼体修士的速度爆发,一下便将两人制住,随即立刻封住两人修为和喉咙。
“不要乱动,否则我就捏碎你们的元婴!”秦城冷声传音道。
两名元婴期修士被这突然的一击吓到,刚想反抗便被制住,无奈之下,只好对秦城点头。
“很好,那么现在谁来为我将这里的禁制解开?”秦城冷笑道。
两元婴期修士闻言互相看了一眼,陷入了沉默之中,谁都不敢答应下来,被祖师发现可是死罪。
“没人吗?”秦城见状一笑,道:“那我换个说法,你们两个谁想死?现在你们只能活一个,谁先将禁制解开,谁就能活,反之,若是被对方抢了先,那就倒霉了。”
秦城这么一说,两人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这两人的眼睛中顿时充满了对对方的戒备,生怕对方先动手,此时的他们忘记了来自祖师的死亡威胁,求生的欲望正在不断高涨。
秦城面色轻松的说道:“不着急,你们有六十息的时间慢慢想,现在开始计时。”
两名元婴期修士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这六十息对于这两名修士来说,似乎过得太快了。
“还有三十息。”秦城淡淡提醒道。
“二十息。”
两修士之间好似有一根线,这根线随着时间的流逝绷得愈来愈紧,随时都有断开的可能。
终于,在秦城宣布只剩下十息的时候,有一名元婴期修士动了,而与此同时,另一名修士大惊失色,他也赶紧行动,就这样,两修士几乎同时为秦城解开禁制。
两人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快一些的元婴期修士拼命的做手势来表示自己是第一个,而慢些的修士则懊恼且怨毒的看着那个先动手的元婴期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