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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昨晚又睡不好么?点了熏香也不好睡么?”清早入画就活力十足的朝着我连串问话,可昨夜满腹的心思不得入眠,今日根本没有精力去应对她。于是也就懒懒地轻哼了声便又耷拉着脑袋在桌面上,看着一碟一碟的早点全无胃口。恪哥的想法都还没确定自个儿晚上就心思多多的,万一恪哥只是当自己是妹妹呢?脸颊羞红,我只觉得自己该是书上说的“少女思春”了,禁不住脸红就用衣袖掩面不敢见人。
“我说小姐,那些早点也不难看。都是颜大娘精心准备的,您不是平日都顶喜欢的吗?怎么今日就连看都不想看,还捂得这般严实?”入画边说边打算掀我的衣袖,却被我紧紧地抓住,边僵持边说:“出去,你出去。”一直重复着,就是不愿意抬起头来看她。
入画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于是也只能摊手。静静候着些时间,终于还是迈开了脚步。我从底下见着她的脚步缓缓离开,出了房间,渐渐连脚步声都远了。才终于敢抬起头来,慌张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着实不该如此多心思。继而就是长久地独自看着早点,也不吃,只是在生自己的闷气。
忽而听到阁楼有脚步声循阶而上,脚步稳妥像是恪哥的。但心里又觉得恪哥不会这般早过来看我,纳闷间,我便起身至门前,微微探身想要看看来的是何人。
“入画说你没好好吃早点,这可不好。会伤身的。”他声音温润,我看到恪哥带着朗朗笑意向我走来。心里暗自叫苦怎么方才缓和下来的躁动如今一大早就又欲欲上升了。但脸上还是装着平静,仪态婀娜翩跹地迎着恪哥,微微笑着:“今日为何及早就来了。原不想你会得闲的。”
“今日有些喜庆的事儿,所以想来与你一同庆贺。你先去用了早点,咱们出城。”恪哥为我理了理发丝,一脸的宠溺。我自是高兴,于是应承着就转身屋里,想着尽快用过早饭随恪哥出城。这是我第一次随他外出,免不得欢喜。
因此,及至与恪哥相对而坐在车厢里,我仍感觉到有些不真实。车轮滚滚,我掀起帘子看着扬起的尘土,心思却渐渐又回到了那女人乘车绝尘而去的晚上,脸上的神情忍不住落寞。但手却忽而被恪哥轻握住,我感受到他的体贴,于是收回目光给予了他一个暖暖的笑意。
“这会儿离郊外还有些时间,若是累了就靠着我休息吧。”恪哥轻声说,他看我的目光总是温柔,让我舍不得移开视线。于是低低地应承,慢慢坐到他的边上,将头靠在恪哥宽实的肩上,困意渐渐来袭:“恪哥,到了定要唤醒我。”在得到他的应承后,我才安心地睡去,所有的繁乱思绪此刻都回归宁静。终究可以一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