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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日起,除了素晴过来照料我三餐外,我都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只礼佛,不见任何的人。李承乾曾经来过,只在我身后默默站着稍稍叹息转而又离开了。没有人告诉我娘亲的病情是否好起来了,这一切一切我都那么的无能为力。“菩萨,您慈悲为怀,请念在娘亲多年苦闷未能真正享福的份上,让她好起来,让她越来越好起来。”
那尊白玉观音,悲天悯人,却又显得如此冰冷。我在这佛堂里多少天了,记不清楚了。素晴拿来的食盒,总是满满的来满满回去。这个世界突然于我,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生趣了。“娘,您一定能好起来的。一定可以。”呢喃着,隐约似乎听到了素晴的声音欢喜着:“姑娘!姑娘!娘娘好起来了!娘娘的病情好转了!”我淡淡一笑,竟是产生幻听了。“姑娘!姑娘!您清醒清醒!”直至素晴伸手轻拍我的脸颊,我才缓缓瞪大双眸,脱口而去:“娘亲真的没事了?这是真的?”直等到素晴肯定地点头后,我才深觉浑身失了力气,刹那间,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娘!娘!”我声声呼唤,可怎么眼前的娘亲就是背对着我。长孙皇后口中得宠的杨妃,独孤谋口中婉约的淑妃娘娘,为何就是对我这般冷淡?可是分明,分明她曾在烈日下等候期盼我的到来。疯似得跑到娘亲身边,强要娘亲看我,好好看看我这个女儿。可谁知她转过身来,麻木地紧闭双眼,冷冰冰地说着:“你不是我的孩子!”
“不!娘!”承受不了,我哭着直直从床上坐了起来,才方知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惊慌地环顾四周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偏殿。于是疾呼:“素晴!素晴!”
门扉被推开,素晴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一双美目哭得核桃般。温婉地扶我躺下,盖好被子后才言:“姑娘可算是醒了。您这一晕过去,就是睡了两天两夜了。御医说您是太过劳累,心血过失才如此,须好好的静养。娘娘已经康复了,您就别担心了。”
我依言,放松地点了点头。在重又合上眼的时候听得素晴道:“您再休息一会儿,待奴婢准备好了清淡小粥,再唤您。”
轻“嗯”了声,眼皮又重重地闭合了起来。
不过这一睡倒不用再睡去两三天的时间了。有素晴周全细心地照料,我痊愈地很快。这不过月来日子,我又可以健步如飞了。连带李承乾过来偏殿寻我时,也取笑着:“早知那日就不该让御医医治你。留你病恹恹地好!”我看在他体贴我思母之心的份上,只是瘪瘪嘴,并不与他计较。现在的李承乾与我相处得有些像朋友,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剑拔弩张了。说来也是巧合,他起身要走的时候不巧落下了一方丝绢。本想唤他回来,可细细看着丝绢上绣着:“明月上高楼,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的诗句,琢磨着这难以共存的意境,似乎有些与太子妃说的那名太子喜爱却不册封的女子有些相像。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绢子交给太子妃。思索良久,想着这对于取得太子妃的信任,日后在宫里更方便行事有帮助,因而便果断出了偏殿,径自往丽正殿走去。
及至太子妃处,我缓缓说着丝绢的来历,又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后,便静候在一旁等待太子妃的定夺。见她凤目流转,一番苦思后,迟疑道:“这也指不定就是那狐媚子呢。可你这么说着,也看似这么回事。这样吧,妹妹且将此丝绢留下,待姐姐察明这绢子主人后再作决定。”
我诺诺应承后又与太子妃闲话了几句家常,才离开丽正殿。不想才回到偏殿就又见李承乾在殿中,似乎在寻着什么。我心下了然,只是装不知:“殿下这是怎么了?”
“果儿,你是否见过一条蓝色的丝绢?”他有些急切,我故作无辜地摇头,佯装帮着出主意:“是什么模样的?何时丢失?殿下好好说,这般妾也能帮您找找。”可李承乾没了话,只是愁眉,不再多言就快步出了偏殿。好似不见了这丝绢是天大的事情般,想来他真的很在意那丝绢的主人。正琢磨着时,素晴倒欢喜地走了进来,虽疑惑李承乾怎么来去匆匆,但主要仍是告诉我:“姑娘,找到奴婢的弟弟了!是真的!公子说了,择日会安排奴婢出宫去见他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也跟着高兴。想来等助太子妃成事后取得她的信任之时,我也可以安心地将如今秘密进行的事情告知素晴了。她定也是高兴的。这般想着,我就提议今晚二人小酌一番,小小的庆祝一番。素晴满怀笑意地应承着,偏殿里少有的笑声连连。
“这弟弟找到了,有没有想过往后的日子?”及至月色清冷,我浅酌一杯,满是笑意地看向素晴。桌子上早已空了几个瓶子,她已是醉眼迷离。可听了我的问话,仍欢心地说着:“想过呀!从前总是一个人,想着生死不过是自己的事情。如今不一样了,有了盼头,奴婢就总想着,若是能出宫就好。日后若在外做个小生意什么的,资助弟弟。他在信上说想要开个茶馆,奴婢想着自个儿在宫中的日子也是有些积蓄的,因此对着未来,着实是期盼。”
“那不然,让恪哥早些让你出宫吧。此次若是离开了,就别回来了。”我忽生想法,不禁鼓励素晴。可她却坚定地摇头,似连酒意也无了:“姑娘心好。可奴婢万万不可这般。公子对我与弟弟有恩,这奴婢怎可以舍公子而去独自逍遥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语气诚恳,我不禁敬佩,自是又自酌了一杯以敬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