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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正在卧室里打扫,忽然听到客厅传来一声巨响。
出来一看,窗前的百叶窗帘整个掉在地上,夜君在窗台上侧身躺着,而窗下的孝一脸惊讶的瞪着他。
知觉告诉她,这肯定和这俩货有关系。
果然,面对苏小小的怒视,孝举起双手,一脸无辜,脸上写满了“与我无关”。
一看就是它干的好事!苏小小这下反而确定了凶手,歉意的对张初尧说,“不好意思……我会赔你的。”
张初尧看了她一眼,满不在乎的继续低头吃饭,“你赔我干嘛?这又不是你弄坏的。”
窗帘掉下来的时候,她正在卧室,怎么也怪不到她头上。
但苏小泄是心虚的说,“没事,我来买。”
这“便宜”他不占白不占,耸了耸肩,“随你吧。”
她背过身,瞪了孝一眼。
孝满脸歉意的目送她离开,又恶狠狠的瞪着夜君。
而他,依旧闭眼侧躺,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窗帘快要砸上夜君的瞬间,被他一把扯了下来,现在却装作没事人一样,这黑锅自然就扣在了孝的头上。
这也算是咎由自取。
它骂骂咧咧的进了卧室,认了它的劳碌命。
这间屋子实在乱的不像话,苏小小从没打扫过脏成这样的屋子。
好在张初尧也不是欺负人的家伙,吃完饭后就勒令小玉帮忙。
虽然小玉很不情愿,也根本不想心疼苏小小,但无奈是师父的要求,只能照做。
下午很快就过去,当苏小小最后一次直起腰板时,整间屋子焕然一新。
孝也累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像只死猫。
看着她们的劳动成果,张初尧满意的说,“不错、不错,比我们刚搬进来时还干净。”
苏小小喘着粗气,埋怨地说,“说实在的,你真的缺个女人给你打扫家务,地板上有好几处结了厚厚一层垢,刷都刷不掉!”
“辛苦了。小玉,快去买碗生记的绿豆汤来犒劳一下苏小姐。”
“生记?!”小玉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在市中心啊,来回要一个多小时!”
张初尧脸色一沉,“快去。”
小玉长叹一声,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声长长的“好”。
苏小小赶紧拦住了她,“不用了,这么远,没必要去。”
面对她的“求情”,小玉毫不领情的扬长而去。
一直到她出了门,苏小小才埋怨的说,“她也累了一个下午,你这是干嘛?”
张初尧一秒变脸,从一个严厉的师父变成了个憨笑的大叔,“不把她支走,你还怎么参观封妖台?”
听到这个,苏小小瞬间把对小玉的怜惜抛诸脑后,秒被兴奋取代,“对啊!快,给我看看!”
忙活一个下午,等的就是这个!
他笑着从躺了一下午的沙发里站起来,领着她往卧室走去。
“夜君、孝,一起来啊?”
夜君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不去。”
孝也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昨晚都看过了,没意思。我宁愿多休息一会儿。”
“拉倒!”她没有强求,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苏小小前脚刚进卧室,他后脚就将门关上,还锁了起来。
“锁、锁门干嘛?”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还是卧室,苏小小又犯起了尴尬。
“以防万一,若是让她看见,那可说不清出。我可不想消除她的记忆,谁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
苏小小醒悟的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不对的地方,“副作用?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他淡淡的说,“毕竟是消除记忆,难说会不会对脑子造成损伤。”
“可你说过你消除过不下百个阴阳师的记忆啊!”
“那也没办法。”
好家伙。苏小小心说她遇到过的阴阳师中,?凡是脑子不好使的可能都遭过他的毒手。
张初尧和昨晚一样,打开了床边墙上的暗柜。
这次可以认真的观察他的收藏,苏小小看到那尊雕像前,除了挂着的五把剑之外,还有一只项链。
这项链看起来是个现代风格的饰品,与整个封妖台格格不入。
“哇……”苏小小跪在他的床上,试图靠近看个仔细,几乎要钻进去。
“参观完了吧。”说完,张初尧伸手就想关上暗门。
苏小小赶紧拦住他,“喂,我忙了一个下午,这样就想打发我啊?”
他停止了动作,玩味的看着她,“那你还想怎样?送你一把要不要?”
她笑了笑,“好啊,刚好作为我的劳动报酬。”
张初尧轻笑一声,从左起,指着第一柄说,“这一柄,关着的是异兽‘冉遗鱼’,拥有复制一切物体的能力。”
“冉遗鱼……没听说过……也是《山海经》里记载的吗?”她盯着这把剑看了半天,好像这样就能看到这个“冉遗鱼”的样貌似的。
“没错。八十年代时候,这家伙在新疆罗布泊一带横行,最后被我师父收服。听说当时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八十年代,罗布泊?”苏小小觉得这个地名与时间凑在一起,似是有些印象。
想了一会儿,猛然惊醒,“双鱼玉佩事件?!”
张初尧微笑着,没有说对错,直接介绍起下一把剑,“这一柄,关着的是僵尸‘夏耕’,也是我师父抓到的,在1995年的成都。”
这个苏小小也有点印象,惊奇的说,“成都僵尸事件?”
他依然笑着不置可否,“这一柄,关着的是也是僵尸,叫做‘旱魃’。十年前新港大旱的时候,被我抓到,并封印在此。”
十年前……那时候的事苏小小记忆犹新,那一年潮水褪去几公里,整个海滩枯竭,船也都搁浅了。
那时的水价可是贵的离谱,几乎全靠从外地运水过来,这要是在古代,至少渴死半个城市的人。
传说中旱魃一出现就会造成大旱,没想到它真的存在。
接着是第四柄剑,“这一柄,是‘毕方’,五年前西山区大火的罪魁祸首。”
那场大火苏小小也有映像,当时身在新港的人,只要往西边看,就能看到远处浓浓的黑烟,就连市区的天空都一直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这些剑不但封印着异兽妖怪,更是张初尧和他师父二人的荣誉勋章。
每一只异兽的背后都是一场灾难,而每一把封印它们的剑,都代表着驱魔天师的卓着功勋。
苏小小对此由衷的感到敬佩。
相比之下,她可没有什么造福人类的壮举,和他一比自己简直什么都不是。
“想不到……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苏小小充满敬意的微笑着,不自觉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是敬重,也是赞赏,更是鼓励。
“怎么样,看中那一把了?”
他又继续着那个玩笑,苏小小苦笑着说,“别取笑我了,哪一柄我都不配,这是你们的荣誉。”
他轻笑一声,没有再说。
苏小小那倾慕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五柄剑,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那个项链,“这个项链也封印着异兽吗?”
张初尧看了看她目光的方向,才想起自己漏掉了这个。
但他没有像介绍前四柄剑一样,脱口就如数家珍的讲出来,而是沉默了一会儿。
忽然,他伸手拿起那只项链,递到苏小小的面前,“这个送你——当做是你的报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