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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为“剑仙”的代价就是,右手掌被打的肿了一圈。
苏小小虽然心疼,但也只能颤抖着说“打得好”。
她能理解为什么拜师后父母不能过问,现在留下的一些行业中也有着“父母不能做儿子的师父”这样的规矩,目的就是怕父母狠不下心来。
然而这种方法虽不人道,但确实有效,驱魔天师每代单传,张初尧既然选择了小光,就必须严厉教导。
想必曾经的他也没少被师父责打吧。
苏小小捧着小光的手心吹了半天,一旁的张初尧实在看不过去了,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也很痛,要不你给我也吹吹?”
“滚开!”苏小小没好气的骂着,吹得更加用力了。
好你个张初尧,下手真狠啊!
她在心里这么骂着,但张初尧却义正言辞的说,“你看,我痛成这样也没人给我吹,这可以让我学会坚强。你这样做,能让他学会什么呢?”
苏小小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后,她放开了手,“师父最近教你什么了?”
小光自己捂着手,很懂事的没有怨言,自豪的说,“御剑!不久后我就可以飞啦!”
张初尧无奈的说,“这小子不肯学驱魔法术,一个劲要学御剑飞行,我也不知道学这有啥用,除了能省点打车费。”
一听到可以省打车费,苏小小立刻来了兴趣,“真的吗?我也想学!”
张初尧扬起戒尺轻轻敲在苏小小的头上,“我是驱魔天师,不是什么剑仙,想学御剑就去爬蜀山吧!”
苏小小嘟着嘴,“小气,以后我让小光教我。”
“收自己母亲做徒弟,大逆不道。”他一本正经的切断了她的幻想,同时也告诉了她一个残酷的现实——她现在是做母亲的人了。
苏小小一直把小光当弟弟的,虽然法律上是养母,但她不愿面对,“小光,你叫我什么来着?”
“小姐姐啊。”小光下意识回答道,但看了眼师父后,忽然改了口,“妈妈……”
苏小小一愣,怒视张初尧,“你教的?!”
他严肃认真的说,“人无礼,无以立。学艺先学人。”
“我不管!别的你怎么教都行,这个不行!”苏小小也严肃认真的对小光说,“以后还是叫我姐姐,知道了吗!”
小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师父,小小年纪遇到的第一个重大选择居然是在这里。
看到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张初尧松了口,“好吧,听你姐姐的。”
“哦……”
“去,再把运气的法门好好练一练,下次御剑再出差错,继续打你手心。”
支走了小光,苏小小终于有机会问道,“小光的长寿簪……你一直让他带在身上的吧?”
以前听她说过,小光的绝症全靠长寿簪续命,他当然是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当然了,不过不用我说,他每天可是很宝贝的带在身上。”
一个男孩整天带着发簪,看来上次苏小型他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你不想让他喊你妈妈,难道你真的想嫁给他?”
苏小小惊愕的回过头,看见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我和他说好了,以后带着发簪来娶我。我怕……”
“你怕他真的把你当母亲后,就不重视那个发簪了?”
居然被他看穿了。
苏小小木然的点了点头,虽然这个理由很荒谬,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张初尧显然很重视这个徒弟,他幽幽的说道,“你不能骗他一辈子吧。长大后要么他会有自己喜欢的女孩,要么他真的会拿着发簪来娶你,你难不成真的嫁给他?”
“他现在还小……以后再说吧。”她不想告诉小光真相,他要是知道自己命不久长,只能靠带着这支发簪才能活命,那该有多么巨大的压力。
就连化疗他们都骗他是在“渡劫”,这种事又怎么能告诉他。
张初尧笑着摇了摇头,“小光这孩子,比你想的坚强。当初他猜到自己父母都不在人世时,不还是很坚强,甚至装作不知道,不想让你担心。他不光坚强,还很懂事。”
这一点苏小熊赞同,但她仍然说,“坚强是另一回事,我只是不想让他徒增压力。开开心心长大不好吗?”
他们俩现在就像是一对在孩子的教育上产生分歧的父母,而张初尧也做了大部分父亲都会做的事——妥协。
“行吧……”
苏小小决定的事,一般不会轻易动摇,此时也不想再多说,“话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千里迢迢跑这么远,只是为了修炼吗?”
张初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人说,西山区这里有妖怪出没,我怀疑可能是山海经异兽又出现了。”
山海经异兽?!
苏小小立刻想到了曾经不好的回忆,那个实在难以对付的蜚,着实让她头疼了好久。
时至今日,就算把它重新放回到她面前,她也想不出能打败它的办法。
下意识的,苏小小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么危险,你还带小光来?!”
张初尧觉得这家伙要是有孩子,肯定是个能惯出败儿的慈母,哭笑不得的说,“我没说有危险啊。”
“山海经异兽啊!蜚那么难对付……”
“那么难对付,不还是被我解决了?我既然能保护好你,自然也能保护好他。”
“那能一样吗!我可是……”
张初尧知道她想说什么,无情的打断了她,“我觉得,在对付异兽的层面上,你和他没什么区别。”
居然说她和小光没区别!
苏小小觉得这是对她们阴阳师的侮辱,可转念一想,当初面对蜚的时候,她和夜君除了添乱之外,的确啥正事都没干。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能收服了蜚,说明他的确可以保护好小光。
“行吧……我信你了。”苏小小接受了现实,由衷的说。
张初尧满意的笑了笑,“其实听对方的描述,潜伏在这里的异兽应该是‘蛊雕’,一种吃人的凶兽,但比起蜚来,应该不难对付。”
“吃人?”苏小小想到了什么,“吃不吃孝子?”
他犹豫了一下,“异兽就和人类一样,有着欺软怕硬的动物本能,孝子相较于成年人来说,更好对付,也更容易搬运,所以它们当然也会吃孝,甚至更乐意这么做。”
“那么这个诱拐案,会不会和蛊雕有关系呢……”
“你怀疑最近这些失踪儿童,都是被蛊雕……”他瞪大了眼睛,对这个猜测很是震惊,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不太可能,蛊雕和一般的异兽一样,是以灵魂为食,袭击人类只是出于它们凶残的本性。所以不会出现这种大规模捕杀儿童的情况。”
这么说,大概率和最近的诱拐案无关了。
苏小小松了口气,“难道真的是姑获鸟做的吗……”
“姑获鸟?”他颇有兴趣的说,“原来你有这个想法……不过它们不是灭绝很久了吗?”
原来他也知道啊……
当即她将疯女人的事,以及她对疯女人可能见过姑获鸟的猜测和盘托出,不过转念又想,那个疯女人的孩子,也有可能是被蛊雕抓走的。
这下她更想找到那个疯女人了,“可惜,我现在只能漫无目的的找,她或许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这有何难。”说着,他从斜跨的布袋子里拿出一个金色的罗盘,正中间的红色指针在他的手指不停的转动着。
苏小小一脸的不信,“你这玩意有用吗?”
他不服的说,“你看好了——小徒弟,来,给你姐姐展示一下这‘寻妖盘’是怎么用的!”
他示威性的瞪着苏小小,看也不看的将寻妖盘递向一旁,可半天也没有人来接。
正奇怪着,两人这才惊奇的发现,小光居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