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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没有去心屏的房间,而是漫无目的走向洛府的后花园,这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此时有桂花轻轻的落了下来,飘了一地的残花。
拿出腰间的翠笛,轻轻抚摸,放在唇边,一曲笛声响了起来,笛声悠扬,如泣如诉,仿佛幽怨少女的喃喃自语,落花伴着她的泪水流下,一首歌仿佛自遥远的天际传来。
“去年的今日,我遇见了你;
哦,我的好姑娘,你英勇而美丽;
今年的今日,我悄悄爱上你;
哦,我的好姑娘,你善良又淘气;
明年的今日,我们仍要在一起;
哦,我的好姑娘,你不要将我抛弃;
我爱你,愿意和你在一起;
我爱你,愿意和你共担风和雨;
哦,我的姑娘,我那么爱你,你是否愿意嫁我为妻?”
……
这是哪里听到过,为什么如此熟悉?
天色暖暖的,有些刺目,耳边轻轻的呼唤让她睁开了眼睛,阳光下,有些刺痛。
“我的天啊,娘娘,您怎么在这儿啊,奴婢们可是找了您一夜!”一个浅绿色衣裳的小丫头唧唧喳喳的,竟丝毫没有胆怯之意。
她微微一笑,道:“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
小丫头显然一愣,随即不好意思起来,笑道:“您说哪里话,娘娘,快走吧,这儿风大,千万别着凉了,今天是皇上的登基大典,可是却找不到您,可把皇上急坏了,这才差了所有人去找!”
“你叫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苏越有些纳罕。
小丫头抿嘴一笑,道:“您不认得我,我是管理这后花园的花管家,哈哈,这些花儿都归我管,我叫花雨,您可以叫我小雨儿吧!他们都找不到你,唯独我——”
苏越被小丫头的天真逗的笑了,起身,腰有些酸。
花雨又是抿嘴一笑,道:“娘娘,您笑着可真美,以后可要经常笑的哦!”
苏越失笑:“小雨儿,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吧,做我的花管家,可好?”
花雨忙跪着谢恩,苏越扶起她道:“免了吧,走,咱们去瞧瞧。”
到了前院,早有奴婢迎了上来,心岚哭红的双眼还留着昨夜的痕迹,伸手想要搀扶苏越,却被苏越冷冷的挡开,“心岚,以后,你不要再服侍我了吧,我的身边有花雨就行了。”
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昨夜的洛逸,这让她无名的烦躁和心痛。
心岚似预料到这个结果似的,微微垂首。
洗脸,净手,上妆,淡扫娥眉,白皙的肌肤在几个丫头的手中呈现出迷人的娇媚。
又有一群丫头将熨的整齐的礼服一层层的套了上来,有些沉重,镜子中映照出一位光华照人的美人,明黄色的金丝纹凤锦衣,头戴黄金翡翠凤冠,纤细的腰外罩着拖地的金丝开衫,贵气而光芒逼人。
这是自己吗?苏越有些痴迷,花雨轻轻搀扶着苏越,轿子就在外面候着,八个轿夫垂首而立。
可是,下一瞬却让她的痛又如潮水般卷来,一个奴婢屈身而报,“娘娘,屏贵人已等候多时,您看,是否要召见?”
“屏贵人?哪个屏贵人?”
还未等丫头回话,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自后面的轿中款款走来,柳腰蛇身,云鬓细细的梳好,挽起,鹅黄色的锦衣与苏越有些相似,却不及苏越大气沉稳。
心屏银牙轻咬,刻意与她接近,却仍不及她。
“臣妾心屏参见姐姐——”
苏越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心中颤抖,到底,他还是违背了他的诺言,背叛了他们的感情,他有了别的女人,她呢,该何去何从?
“我不是你姐姐,你起吧,我不当不起,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苏越转身上了轿,心屏咬牙切齿的绞着手帕,却又突然展颜一笑,柔媚之极。
【燕史#8226;神武皇后#8226;正史】
神武元年,洛王逸登基,册王妃越神武后……
恢宏的燕宫此时庄严大气,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正在进行,这是燕史重要的历史时刻,它预示着一个新的王朝的诞生,一个新的使命的开始。
身着华丽礼服的苏越看着远处那一抹既熟悉又陌生的明黄色身影,心中是莫名的感触,她不因为他的身份而爱他,只因他是一个可以爱的人,可以托付终生的。
今天再见,却是另一番滋味,他是这大燕的皇帝,是大燕的天,是她生命的唯一,而她,却不是他的唯一,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他郑重的承诺,“你用你一生的幸福作赌注,我怎么舍得让你输?!”。
“苏越听封!”
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穿透众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洛王妃苏越贤良淑德,知书懂礼,恭和敬孝,朕甚慰,封为皇后,赐名神武,钦此!”
“臣妾谢主隆恩”
一纸圣旨,决定了她的身份,也决定了她的一生,在这皇宫后苑,与她人共侍一夫,不,她决不忍受。
洛逸快步走下台阶,执起她的手,手心有些潮湿。
抬起眼,与他四目相对,眼前的洛逸英武而帅气,微微一怔,但怎么看,那一身龙袍都晃的她有些刺目。
“越儿,越儿,你来啦——”
洛逸有些激动,苏越淡淡一笑,跟着他踏上那最高的阶层。
“报——八百里加急!”
突然一个小将疾步报来,衣衫褴褛,双目通红,显然是很久没有合眼。
洛逸微眯眼,“何事来报?”
“皇上,齐国皇帝萧岩亲帅十万大军压境,目前驻扎在宣州附近,前日已发动进攻,我军伤亡甚大,乌蒙将军请求支援。”
“伤亡多少?”
“伤五万,死三万”
小将说完,竟直直的倒了下去,洛逸一挥手,内侍将小将抬了下去。
“众爱卿有何高见?”
朝中众臣有的沉默,有的观望,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洛逸眯眼扫视一圈,怎不知他们心中所想,有的想要看看洛逸到底有多大能耐,掺杂着一丝看笑话的意味。
苏越有些无奈,邯乐暴政,压的一些官员想言不敢言,信奉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习惯,新皇登基,还无法把握他的性格,所以人人都沉默,愣生生的把洛逸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