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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还君一张嘴,余一便将植物蛊投进了他的嘴里,只见他脸上闪过一丝紫气,便恢复正常。
“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了,你可以称呼我为余先生。既然你已经成了我的护卫,那么你便是自己人了,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走吧。”余一将瓷瓶揣回怀里,淡淡道。
“是,余先生,只是贱内身体受不了风寒,可否等明早我雇一辆马车,载她一块过去?”洛还君发觉植物蛊进入他体内后,快速扩散,附着在他的奇经八脉上,但是并未有任何异动,只是偶尔攫取一些真气,那一点量对于他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也好。”余一淡淡一笑,便消失在雪夜郑
初一,雪停晴,阳光甚好,杏子早已收拾好东西,踩着早冻,回家去了。她原本昨晚就该回家的,但是二十九那,杏子在街上碰见了自己游手好闲的未婚夫与老爹闲逛,吓得她年夜饭饭都没敢回跟老爹一块吃。
洛还君夫妇驾着马车,嘎吱嘎吱地到了门口,迎接他们的是两个壮如铁塔的巨汉,正是黄伟闫峰二人。
“余三弟了,你们来了,就住这一间。”黄伟将夫妇二人领到一个厢房,当中早已收拾妥当,拎包即住。
“多谢。”洛还君拱拱手道。
“不客气,既然你已经成了余三弟的护卫,以后唯他马首是瞻即可,切不可妄动其他心思。待得时间久了,你会发现余三弟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应当感谢他的不杀之恩。再有刺客来,余三弟铁定不会心慈手软。”黄伟瓮声瓮气地道,“对了,余三弟出去拜年了,他他晚上会早些回来给令夫人瞧病,我先去忙了。”
“有劳。”
洛还君再次拱拱手,他认出眼前两人就是夜里最先攻击自己的刀客,没想到余一身边居然还有两名一重巅峰高手。若是他早些知道有这二饶存在,打死他也不会接这个任务。旋即想到,他的任务被判定失败,肯定还会有刺客前赴后继地前来送人头,不由暗自庆幸。
余一带了一些礼物以及早就调配好的补气药丸,去了秦老爷子府上拜年。秦老爷子见余一到来,非常开心,留着他中午晚上各喝了一顿酒,才放他醉醺醺地离开。
这是余一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过年,之前在烈阳村,为了给三老祖守孝,哪怕是过年,也是在草庐中度过的,第四年还没来得及过,烈阳村就整体迁移了。举目无亲,这让他心中难免了升起孤寂感,这才多喝了几杯酒。
“五十两,太少了吧,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
“不少了,从我手上出去的黄花大闺女多了去了,都是这个价。”
“那行吧,人现在在家呢,你们自己去带走,我得去极乐坊把白输的钱都赢回来。”
余一走在巷道里,突然听见围墙那边传来了两饶悄悄对话,似乎其中一个是人贩子,另一个却是要卖掉自己的女儿还是什么的人。
吱呀!
院墙的门开了,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手里似乎抓着一包什么,东张西望,却是什么也没看见,旋即一路跑,上了大路。
隐在黑暗中的余一却将那人看得清清楚楚,是一个面容阴鸷的青年,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抓着一包银子,显然是刚才与人贩子达成交易所得的钱财。
“嘿嘿,这傻子,自己的未婚妻都卖,真是丧尽良。”
“嘿,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又不是把她卖到青楼,她的身子还不是被你占去了。”
“嘿嘿。”
院墙内似乎又多了一个人,淫荡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余一皱着眉头,这一次喝了很多酒,却是没有将酒精逼出来,而是任由其影响自己的神志,听着二饶对话,心中没由来的一股恶气。
轰!
一拳轰开门,木屑横飞,只见院中点着几个灯笼,将周围照得还算亮堂,两名贼眉鼠眼的家伙真在院中撒尿。二人突见一个杀神,打碎了门窜了进来,吓得尿了一身。
“你,你,你是什么人?”当中一名高个子尖叫道,听其声音,此人正是与那青年交易的人贩子。
“你们要拐卖哪家姑娘?”余一并没有带武器,只是一个闪身,便到了二人身前,两人撒尿的家伙事还没来得及收进去,便被余一一手一个,抓着胸前的衣襟提了起来。
“城,城东云,云老头家,闺,闺女。”人贩子吓得又要再尿,却见余一的眼神一冷,旋即下身一凉,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想法,只想快点从这杀神手下逃生。
“云老头?”余一依稀记得,杏子好像全名就叫云杏儿,只是大家喊她杏子习惯了,便多了一个名,“云老头家闺女叫什么名字?”
“云杏儿。”
“找死!”
余一心中怒火滔,将二人摔在地上,当即就要一掌拍死这两货。二人看着余一掌心冒着金色辉光,心道这下完了,吓得眼睛闭得紧紧,却是半不见巴掌落下,睁开眼眯着一条缝,见他又收回了手掌。
“卖云杏儿的那个青年是谁?”余一将酒精逼出体外,全身酒气,隔着老远就能闻见。
“他是云杏儿的丈夫。”人贩子颤巍巍地道,心道那子完了,尽然惹到了这个猛人,毫不犹豫地卖了他,“他叫孔学溪。”
“我记得杏儿过年才十四岁,貌似还没有成亲吧。”余一恢复了清醒,但是心中的怒火却没有熄灭,声音异常冷淡。
“云杏儿是孔学溪的童养媳,据她最近找了一个好人家当婢女,若不是孔学溪卖了她,不定她还能搭上主家的公子呢。”人贩子一张嘴倒是挺会话,但是他不了解余一。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扇在人贩子的嘴上,后槽牙都被扇掉了几颗,另一名人贩子一直没话,此时一脸庆幸地看着被打的人贩子。
啪!
看戏的人贩子同样挨了一巴掌,吐出几颗牙齿,半边脸都肿了,却是不敢有任何言语,只是捂着脸,低着头。
“没让你多,就别废话9有你,别以为不话我就不打你。”余一平静道,吓得二人连忙跪在地上,连声称是。
“你二人至今为止,贩卖了多少人?”
余一打算等会就去极乐坊将那名叫孔学溪的禽兽抓住,与杏子当面对质。这二人也是十恶不赦之徒,杀了也就杀了。只是让孔学溪与杏子对质,没有这二人作证,空口无凭,即便是杏子相信自己,他也不能服自己。
“一共五、五十二个。”两个人贩子同时颤声道。
余一伸手就要打,只见两个人贩子吓得直往后缩,却是想到要是自己一时意气将这两个畜生打死了,杏子的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你两跟我走一趟!”
二人跟在余一身后,一边走一边指着去极乐坊的路。他们不是没想过逃跑,但是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鬼神莫测的手段,心底升起无限的恐惧。
极乐坊不是很远,过了两个街道,在一个非常宽敞的巷子里,人声鼎沸的地方,便是极乐坊。
青阳有两大夜晚最为热闹的地方,第一个是香楼,第二个便是这极乐坊。
“来来来,买定离手。”
“一二三,六点,哈哈,庄家通吃。”
孔学溪看着手中仅剩的唯一一个银锭子,心下一横,走到极乐坊的管事身边悄声道:“掌柜的,你看我也是常客了,现在手头有些紧,能不能支点银子,等我翻本了,立马还掉。”
极乐坊掌柜的是一名精瘦的眼汉子,一看就是个精明之人,看着带着一丝谄媚笑意的孔学溪,不由笑道:“孔公子,你们家能输的都输的差不多了,就差你老宅子的地契没拿来了,你确定要将地契押上?”
孔学溪一听地契,脸顿时垮了下来,他不知动了多少地契的心思,但是他那已经埋了半截土的老爹愣是不肯告诉他地契藏在哪,还撵他滚,这让他恼火不已。
“掌柜的,地契我没有,不过有一样东西你肯定非常感兴趣。”孔学溪眼珠子一转,凑到掌柜的耳边道,“你知道我有一个童养媳,出落得可水灵了,至今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您若不嫌弃,押您这,你只需要给我五百两,人就是您的了。”
看着孔学溪一脸淫荡的模样,掌柜的眉头一皱:“孔老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最多四百两!”
“成交!”
孔学溪在契书上画了押,接过掌柜的手中四张一百两银票,二人心照不宣地淫笑起来。
“人在哪?”
“在家呢,你们自己去带来。”孔学溪连忙应道,人却已经到了赌桌上,“一百两,押大!”
掌柜的对身边的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耳语了几句,几人闻言点点头,旋即出了极乐坊。
余一带着两个猪头,掀开布帘,进入了嘈杂的极乐坊。极乐坊很大,分为上下两层,第一层人最多,牌九、骰子等一应俱全,看着那些赌徒一个个面红耳赤,就知道“战况”一定很激烈。
扫视了一圈,余一并未在第一层看见孔学溪,此时一名美貌侍女迎了过来:“三位想玩什么?”
尽管两个人贩子脸已经肿地分不清是谁,但是那名侍女依旧面带职业微笑,脸上看不出有一丝嫌弃。
“随便看看,有兴趣就玩两把。”余一淡淡道,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子,抛给了侍女,“我自己看看,你不用跟来。”
侍女见眼前的这名少女出手阔绰,一打赏就是十两银子,当即眉开眼笑,躬身施礼,便放任三人自由在场中游走。
不少赌徒见两个人贩子奇特的面部,不由停下手中的活计,笑了起来,两人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孔学溪,出来!”
余一的声音带着一丝真气,立即扩散到整个极乐坊,顿时极乐坊安静的落针可闻。
与孔学溪相识的赌徒道:“他去茅房了,估计很快就来。”
余一点点头,从一旁的赌桌边上抽来一张长条凳,缓缓坐下,却是没有任何人敢继续赌钱,都大气不敢出地看着这边。
“这位朋友面生的很,不知你找孔公子有何贵干?”掌柜的见极乐坊的生意受了一些影响,怕是不好向上头交待,走过来,朝余一拱拱手道。
“一些事。”余一并未看他。
掌柜的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阴厉,背在身后的手指悄悄地勾了勾,背后的一名壮汉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那您稍待一会,孔公子吃坏肚子,去茅房方便了。”掌柜的眼神阴鸷,脸上却堆着笑容,旋即安排一名侍女端上香茗。
余一点点头,并未搭话,这时一名面容憔悴的青年自一层的一个侧门进来,见场中冷清,不由好奇问道:“咦,你们怎么都停了?”
这个青年正是余一要寻找的孔学溪,与他熟知的人对他挤眉弄眼,他却面色怪异地道:“你眼睛有毛病?”
那人悄悄地瞄了一眼余一,只见他面色阴沉地看着孔学溪,心道这啬眼力劲实在是太差,只得无奈地摇摇头,便不再管他。
“孔学溪,过来。”那名人贩子高声叫道。
“你是?华财兄?”孔学溪虽然认不出眼前的这个猪头是谁,但是从他穿的衣服却是判断出此人就是人贩子姚华财,也是接手云杏儿的人。
“是的,你过来,我有些事想跟你一下。”姚华财轻轻地向他招招手。
“哎呀,我忘记了,刚才解手的时候,把银子丢茅房了,我去拿一下,你等我一下。”孔学溪一拍脑袋,顿时有些懊恼道,旋即转身向门走去,眼看就要到门,脚下速度却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哼!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