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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哥”和刘春燕两家人,吃完午饭,一行人把刘建设收拾好的大包小包的土特产放进后备箱,两个车的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都快要溢出来。刘建设拄着拐,站在巷子口,看护着4个孩子,四个大人车前车后的忙活着。
“贤哥”从副驾驶位,把一盒包装精致的手提袋拿出来,走到刘建设面前递给他:这是专门给你带的——茯茶——这两天忘了给你拿!刘建设接过袋子,乐呵呵地笑了,说:你没把那个相册带上,你原来的宝贝?
“贤哥”诡秘地笑了下,说:那现在不是你的宝贝吗?刘建设拿起拐,假装要抽他的架势:没事常回来,我还要他干啥!都上车了,孩子们在喊“贤哥”,他冲着刘建设说:嗯——回去吧!刘建设用拐挥了挥,示意了下赶紧上车。
缓缓地驶出老村,快到新村街道的时候,“贤哥”从后视镜里,看见刘建设站在路口,朝着他们行驶的方向,远远地望着,斑白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银光。驶上高速,走了一段快到服务区的时候,“贤哥”瞥见相册从副驾驶座位上的袋子里露出来,鼓囊的相册好像被什么东西撑开了,他便让赵丽娜看下,刚一动就掉出来了个红色塑料袋。“贤哥”把车开进服务区,仔细打开一看,是一摞现金——总共5万元,有张纸条。上面写着:贵贤,帮不了你什么忙,这些钱你们拿着用!
“贤哥”拿起手机,刚要给刘建设打电话,准备嗔怪一番,被赵丽娜拦住了,说:别打电话,你别辜负了爸的一片心意,你就权当爸给你入的股吧!“贤哥”便给刘建设发了个短信:股东爸,入股的钱我已收到,年底分红啊!车又重新驶上高速,“贤哥”自感这一趟“回乡”感觉很圆满,兴奋地给赵丽娜说着,赵丽娜也附和着,说了句:心结解开了,看你更精神了!“贤哥”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赵丽娜听完就“呦呦”地惊叹着,接着说:我听姐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呢!姐说你那天朝着河西的后山默哀了一会!
“贤哥”惊诧地说:谁说的?哪有啊?那不是心事——那是旧事!赵丽娜就“咯咯咯”地笑着说:庸人——都不敢承认——
小升初成绩全镇第一名,全县第三名,全市第五名的“鬼哥”,雄赳赳,气昂昂,带着他那些“兄弟”地进入河东的初中。初中课业多了,“兄弟”们也都感觉自己长大了,“晨跑队”还在坚持着,放学后院子里的“队伍”规模缩减了,有些玩具以及玩法感觉有些“幼稚”,有人青睐于琼瑶的电视剧,那种“哭得死去活来”、“爱得要死不能活”港台剧。
萌动初开的少年们,开始注重自己的发型,自己的打扮,以及在女同学面前的害羞与显摆,继而故意引起她们的注意。因为“鬼哥”的特殊身份,有一帮“患难与共,有福同享”的跟随者,又是学校的尖子生,老师嘴上鼓动学习的“榜样”,自然就有不少女生很想走近他,在她们眼里“鬼哥”属于“可远观不可亵玩焉”之类的。
那个女孩叫唐英,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鬼哥”的同班同学。上小学三年级时,经常受到原同桌欺负,她母亲来学校找到班主任,执意要给她换个桌位。经班主任推荐,又因为“鬼哥”是班长,自然而然不会欺负她。
瓜子脸,闪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长长的头发耷拉在脑后,是瀑布,若柳丝……她有时很活跃,整个教室都会因她而骚动起来;有时又特别安静,大家闺秀似的,挪动着碎步——也算当时的“班花”,小学的时候也经常和“鬼哥”这帮“生死兄弟”们疯玩。
上初中后,虽然还在一个班,但一个个好像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倒还矜持了,互相说个话都会脸红。又和“鬼哥”是同桌,总会因为“三八线”之类的问题拌嘴,吵架。其实全班女生都很羡慕她,和“榜样”坐在一块。但也有人纳闷,坐在跟前,也不跟着“榜样”好好学习,除过和“鬼哥”吵架拌嘴,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有同学问她,她总红着脸,大声说:我喜欢——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就被她轻声吞噬了。
有天放学,“鬼哥”和他“兄弟”,还有唐英前后走着一块放学回家。他“兄弟”就问唐英:你一天和“榜样”坐一块,也不学好,一天刚睡觉,是有多累?
你管呢,我喜欢!唐英回答的很痛快,而且还带了点不屑的微笑,同时眼光又在“鬼哥”的脸上停留了好长时间。“鬼哥”听完,顺口就说:是不是不想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别担心,我来帮你,行吗?她回头冲“鬼哥”笑了。接下来的几天,一反常态,也不睡觉了,她还不时的来问“鬼哥”问题,他都不厌其烦地耐心讲解。“鬼哥”也没搞清楚,一和她单独呆一块,他就自然不自然地很紧张。那是个飘雪的晚上,满天飞舞着雪花,置身其中,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晚自习下后,唐英叫住“鬼哥”,让他等她一会。等教室的人都走完了,她走过来,坐在“鬼哥”对面。“鬼哥”正忙着做题,也就顺口说:说吧,哪道题?
教室里很静,只有外面“沙沙”的雪花轻吻衰草的声音。好大一会她没说话,“鬼哥”才感觉异样,停下来,看着她:满眼是忧愁、无奈、内疚……唐英一直低着头,怯怯地告诉他,她也不想学,上学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混年龄。“鬼哥”顿时愣了,近乎有点生气地问: 混年龄干--什么?
她有些哽咽,但却装着开心的说:可能--或许你也知道,我爸是个赌鬼,家里能让他输的都输光了,还欠了不少债。年龄大了,我就出去打工,还完债,说不定还能让弟弟、妹妹上学!“鬼哥”不敢看她那双眼,眼里有着太多纷乱的内容……在后来的日子里,“鬼哥”还是像以前一样竭力帮她,但退学已成定局。
那晚,唐英的父亲变得少有的温和,满脸堆着笑,夸赞着自己的女儿可以替父解忧了。 本以为父亲变了。哪知父亲是执意要把她嫁给本村的一个“纨绔子弟”,先换得一份丰厚的彩礼,等到适婚年龄再完婚,她至死不从。年关刚过,她悄悄去县城打工,初春的风刺骨着她的双手,僵硬的扶着笨重的二八自行车,低洼处的寒冰还未消融。为了躲避疾驰的汽车,笨重的自行车在冰面上轻松滑进车轮下。红色的液体染红了大地,是那般刺眼夺目,在寒冷的早晨,冒着淡淡的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