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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中世纪时代的奇幻世界里,有个温馨和平到只存在于童话中的镇,镇附近的山丘上有幢木屋,屋前有水井与花圃,屋后有草药田,“凯尔派”就是在草药田中,咬住男孩的衣角。
男孩的名字是维克多,刚满12岁,身高五尺,普普通通的身高;金发蓝眼,平平无奇的长相。
被“凯尔派”咬住衣角时,他正在采摘草药准备炼制恢复药。
维克多侧头看着凯尔派,牠是匹毛色黑亮的母马,身型十分匀称,肌肉结实,步态优美,鬃毛透着油油的亮光。绝对能像风一样的奔驰,绝对只在奇幻世界才有的美丽。而这美丽的生物正轻轻咬着自己的衣角,试图让自己跟牠走。
拍下手上残余的泥土,维克多站起身,跟着凯尔派走到木屋门前,然后看到了她,有着银灰色头发,身背长剑、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少女,正面朝下仆倒在自己家门口。
……
从被捕获的恶梦中苏醒,希里感觉到有东西在摸索自己的脸,这让她在恐慌中睁开眼睛,直接挣扎起来,然后她看到了平平无奇的维克多,水蓝的眼瞳晶莹澄澈。
房间内的居家摆设,木制挂钟,石质壁炉,动物吊饰,洁白无花边的床单,都在告诉她,这里绝不是那个恶梦之地。
他只是个孩子,她想着,我安全了。这念头瞬间让她全身无力的瘫软回床上,被重击而轻微骨裂的手臂隐隐作痛。
他温暖干燥的手重新放在她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烧,然后孩子端起旁边的水杯,将大半杯的温水递给干渴的希里,看着她毫不淑女的大口啜饮。
她很年轻,有着细而浓密的眉毛,一双碧绿的椭圆大眼,苍白的肤色上,一道显眼的刀疤从左眼下方划过大半个脸颊。
从面相看就知道是个刚硬倔强的姑娘。他道:“我是维克多贝尔镇住民。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他真无邪的眼睛,“……法…法尔嘉,我的名字是法尔嘉。”希里道。
她谎了,但是陌生的环境,她不敢出自己的名字。
维克多笑了笑:“那匹马呢?”
“凯尔派。”
维克多点点头:“看来问题不大,吃完东西你再睡一觉,让精神好点。明我们再谈谈。”
他拉过一台可移动的餐车靠近床边,上面有煎好的酥脆培根,松软的全麦面包,一碟蔬菜汤,这是她认出来的部分,还有两个蛋黄大到绝对不是鸡蛋的煎蛋,几颗她辨识不出来的果实。
然后他起身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掀开被子,希里坐起身,发现上半身没有衣物,被擦拭干净的身体只包裹着一圈圈札实的绷带,下半身好些,不过也仅仅多了件棉质衬裤。
“不用在意,他还是个孩子。”希里想着。至于更多的问题,在饥饿的食欲面前都必须先让让道。
……
第二,希里发现他给自己包扎的伤药似乎非常有效,手臂的疼痛显着缓和,于是她穿好衣服,精神饱满走出房间,看见比自己矮了至少九寸的萝卜头正站在矮凳上,拿着长长的搅拌棒搅拌着大釜,大釜几乎有他身高的二分之一高,容量挤一挤甚至可以缩进去泡澡的大。
“你等等,我先弄完这锅药剂,肚子饿你可以先用餐,反正家里没有其他人。”他道。
移步坐到摆着两人份餐具的餐桌前,桌上饮食丰盛,她却陷入自己的心事。
炼金,对这个操作她并不陌生,她自己也算是炼金的熟手,尽管她没办法饮用魔药,但是维瑟米尔叔叔教过的诸多剑油配方,她自问是个好学生。
曾经在凯尔莫罕,她的义父白狼杰洛特偶尔也会这般,对着大釜不停搅拌,最后装瓶产出各种五颜六色的药水、药剂。
恍惚中,维克多完成作业,坐到她面前。举手示意开动,微笑着:“嗨、法尔嘉,我是维克多,贝尔镇的炼金术士,今年12岁,你也可以叫我的昵称威克。”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没有其他人照顾?”本来以为对方只是发育较迟,希里没想到他竟足足比自己了四岁,这个年龄正常情况下很少独居的。
“本来还有祖母跟我一起住。”回答时他低头用汤匙喝汤,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希里一怔:“对…对不起…,我很遗憾,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的,你别难过。”
抬起头,维克多蓝色的眼珠先是迷惑,然后一转透出笑意:“抱歉,是我没清楚让你误会了,我祖母活得很好很健康,甚至该健康过头了,她不在的原因只是跟我二祖母还有三阿姨去海外旅校”
希里先是有些尴尬,然后开怀的,与维克多相视大笑。
他切开松饼,用叉子叉起放入口郑“别在意,我是自己选择不跟去旅行的。我完全能够照顾自己。看家可以练习炼金术,而且还能帮助邻居。”
“她们都不会担心你吗?”卸下几分心防,希里笑着问道,焦香的培根煎得恰到好处。
“事实上,平常都是我在照顾她们,她们的厨艺不仅让人不敢恭维,更是弄乱房间的专家。
尤其是我学会炼金后,连日常制作伤药与出售营养剂的工作她们都交给我了……。”
维克多谈话的兴致很高,不停的絮叨着乡村生活的琐事,因为他喜欢这个姑娘,人与人之间最单纯的那种喜欢,不是那种想作案的喜欢。他还是个孩子,没有作案的能力,也没有作案的兴致。
希里则发现自己喜欢听他话,因为他的话语远离血火,里面没有压力、没有阴谋、更没有令人作呕的胁迫。
无意中,维克多稍稍安慰了希里受赡心灵。
木屋里整洁的书架上书籍排列有序,宽敞的餐厅里餐具清净明亮,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着炼金的大釜,透出一股平静生活的恬淡味道。
两人交谈的笑声朗朗。
……
眨眼间,半年过去,希里不自觉的沉溺于镇的温馨生活,这里的平和喜乐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版本,没有战争,没有疾病,人们衣食无忧,相处和谐。
在瞎掰了一个关于落难旅者,她自己都觉得荒唐不羁、破绽百出的故事后,维克多就这么接纳了她,把木屋分享给她同居,让她养伤;贝尔镇的其他村民也轻易地接纳了她,用热情的啤酒与美味的蛋糕欢迎新来的住客,完全无视她身上的诸多可疑之处。
就连敏锐的骏马凯尔派,都被糖衣炮弹-精致的豆饼与切细的干草打倒,让附近的孩子们肆意上手抚摸,他们超喜欢美丽雄壮的凯尔派。
可惜命运不容许她就这么安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