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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那摘月……”“嘘!你可小声点,可别让老族长和天帝陛下听了去,否则连累我等。”“对对对,小声,小声。你说这摘月也真是,何必跟老族长和天帝陛下过不去呢?”“是啊,陛下在大殿上气得当场就发了飙,险些一掌将那信使给拍死!”……
这几日,那原本安静的天界可热闹了起来,热闹的原因就是那洞庭水君摘月要大办寿宴,邀请四海八荒群雄前去赴宴吃酒,当然也邀请了我,他这个名义上的堂妹夫。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说他请我就请我吧,可还非得一纸奏表呈于天庭,惹得那天帝大发雷霆。
那奏表是这样写的:禀父帝,孩儿寿辰将至,将广邀天下群雄前来赴宴。孩儿早就听闻堂妹夫轩辕乃当世真英雄,可惜一直无缘相见,特想借此寿宴,一睹其真容。另,寿宴结束后,恳请父帝允许孩儿带其夫妇二人回天界祭拜长公主,若长公主泉下得知我龙族公主与人族人皇喜结连理,心当宽慰!
我勒个去,这哪里是一张奏表,这分明是在一丝不挂地打他龙族的脸面啊,那天帝不大发雷霆才怪呢!不过,干得漂亮!
说起这摘月,乃是天帝昊天的长子,原本是神界高高在上的太子。可后来那龙族长公主与人族相恋,被判了天火之刑,这摘月从小便与那长公主最亲,眼见替长公主求情不成,就于行刑前潜入天牢,想将长公主救走。可没想人没救成,自个儿却成了阶下囚。那烛龙听闻大怒,先是剥了摘月的储君之位,又欲将他打入天牢关上个千儿八百年,可怜那天后整日围着天帝一哭二闹三上吊,无奈,天帝看在是自个儿亲生儿子的份上,在烛龙面前苦苦哀求,这才免于其受那牢狱之灾。这摘月被剥夺了储君之位后,整日游手好闲,天帝怕他闲着闲着又生出事端来,惹得烛龙不快,便索性封了他个洞庭水君,将他赶出了天界,眼不见心不烦。
先有长公主之死,后有储君之位被剥,接着又被贬下了天界,也不怪这摘月要狠狠地打那天庭的脸面,要怪只能怪烛龙和昊天做事太绝。
这几日不光天界热闹了起来,那仙妖魔三界听闻摘月邀了我,而且我还同意前往赴宴,也都炸开了锅。要知道,自三百万年前那场大战结束后,各方势力纷纷开始对我献媚,今天这个办个寿辰,明天那个的孙儿满月,凡遇喜庆事都忘不了派遣信使来我轩辕之丘走一遭,除了那魔君帝鸾能够请得动我,其他的都被我一一婉拒。而我与那摘月素来没有瓜葛,他竟也能请得动我,这自然也就成为了天底下闻所未闻的奇闻怪事。不过说来也不奇怪,那摘月能够请得动我,自然不是他有多大面子,而是因为早已传遍四海八荒的那张气坏了天帝的奏表。能气一气那高高在上的天帝老儿,我也是很乐意的。
三百万年无战事,这五界五族整日倒也闲得慌,无聊透顶之极便开始三五成群八卦起东家长西家短来。众族对摘月上呈天庭的奏表,以及我要前往洞庭湖赴宴一事特别关注。
话说那九重天之上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一个小丫头,瞧见了那天河水君敖青、星宿神君慕天以及一白面书生在那角落边窃窃私语,顿时便来了兴趣,悄悄潜到那敖青背后,猛地在其肩膀上一拍打大声道:“敖青老头儿!”
那敖青顿时被吓了一个冷颤,一看来人,便在其脑袋上一敲打,道:“你这小丫头,不在东荒陪着你娘亲和姑姑,又来这天庭惹是生非了?”
那小丫头摸着被敲疼了的脑袋嘻嘻哈哈道:“哎呀,我今天是来办正事的,你可别告诉娘亲,我又偷偷跑上这天庭了!”
“你能有什么正事,难不成又是来欺负我这不争气的小儿?”那敖青看了眼一边正拿着折扇半遮住脸,一边又怯生生地警惕着那丫头的白面书生,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道。
“他?他有什么好欺负的?哎呀,我真不是来玩的,是娘亲叫我前去昆仑圣山西王母处要些蟠桃,却不想西王母不在,那守着桃山的陆吾,非要那西王母的手谕才肯摘于我,我又打不过那只臭老虎,就寻思着西王母是不是来了天庭,就来看看了!”
“哎哟,还有你这小丫头欺负不了的存在,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那敖青一听那丫头吃了瘪,倒是忍不住掩嘴偷乐了起来。
“琳儿公主,不知蛇姬族长摘那蟠桃作甚,难道族中近日要办喜事,可别忘了请老夫前去吃酒啊!”那星宿神君慕天捋着下巴上长长的胡须打趣道。
“不是啦!是娘亲见姑姑整日醉酒,听说今年那昆仑圣山九千年一开花九千年一结果的蟠桃熟了,便要我摘些来讨姑姑欢心。”那被慕天唤作琳儿公主的丫头,一脸哀愁道。
“哎!娘娘心里苦啊!自从那伏羲身陨后,娘娘就……”听闻那丫头的话,那敖青也神情黯然起来。
“父亲,慎言!慎言!”那敖青话刚到嘴边,一旁的白面书生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这白面书生正是敖青的独子敖广,天界的司夜之神,自然或多或少也从他父亲嘴里,知道了些被神界列为禁忌的陈年旧事。
“那什么呀?你怎么不说了?哎我说小子,你别以为你长得帅,本姑奶奶就不敢揍你啊?”那琳儿公主十分嚣张地撸了撸袖子,对那敖广挥了挥拳头。
“小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我上次的伤都还没有好呢。”那敖广估计往日里没少被那丫头给欺负,见那琳儿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赶紧躲到了一旁可怜兮兮地求饶。
“哼!”那小丫头嘴里哼了一声,也不再搭理他。见那敖青正欲离开,便又紧拽着敖青的衣袖不放。倒是那慕天和敖广,撒丫子一路小跑着躲了老远,幸灾乐祸又一脸同情地盯着敖青。
“哎呀,水君,好水君伯伯!你就说说嘛!”
“我说姑奶奶呀,你让我说什么啊?没什么可说的啊!”那敖青甚是无奈道。
“那……你给我说说,你们刚才说的那个要去洞庭湖赴宴的人皇轩辕,他真有那么厉害么,竟然连你们家那老怪物烛龙也……”
“我的小姑奶奶,你小声一点,小心被旁人听了去,你自有你娘亲护短没人敢把你怎样,可我们就惨了!”那敖青又是拱手又是作揖,一副可怜兮兮地求饶道。
“哎呀,你别这么紧张嘛,我小声一些就是了。你也知道,打出生起,娘亲就不让我出东荒,要不是两百年前我磨破了嘴皮子,恐怕再过十万年他们也是不准我离开的,你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告诉我嘛!”
“哎!你呀,还可怜?你娘亲不让你离开是对的,你不光是欺负我儿,上次还跑到那青丘,把人家九公主九条尾巴上的毛全给剃了个干净!白九族长气得都找到天帝面前了!”那敖青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甚是无奈。
“哎呀!人家知道错了啦C伯伯,你就给我说说嘛!”这丫头撒娇的本领还真不是盖的,抱着那敖青的胳膊左一摇、右一晃,嗲声嗲气的让人一听便会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姑奶奶哎,你这……这得要了我老命啊!”
“那……那你告诉我,那东荒寒冰地宫里沉睡的那个人是谁啊?是不是就是你刚才说的伏羲啊?为什么姑姑整天都待在地宫里不肯出来,除了我娘亲谁都不让进?呜……死老头你捂我嘴干嘛?”
“嘘!嘘!我说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那敖青听闻那琳儿的话,先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接着又一脸大惊状赶紧捂住那丫头的嘴低声道。
“当然是我亲眼所见,除了我谁还有那个胆子!”那琳儿甚是得意道。
“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告诉我娘亲,是我趁姑姑喝醉了偷偷潜进去看见的。看你这么紧张,看来他大有来头,他是谁啊?是不是你嘴里说的伏羲?”见那敖青如此紧张,那丫头也压低了声音问道。不过看她那一脸八卦的样子,倒不像是怕旁人听了去,而是怕声音太大惹得那敖青又不肯说与她听了。
“我说丫头,什么事都可以胡闹,你就是把我那水君府搅个底朝天也没关系,但这件事,打今儿起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也不要再问,听见了吗?”那敖青甚是严肃道。
“为什么啊?”那丫头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听我的就是!不然……不然我就去告诉你娘亲去,你……”
“好啦好啦我听你的就是,你可别告诉我娘亲,否则我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出来了!”那丫头一副可怜兮兮道。
“好!那咱们拉钩,这是咱们的秘密,绝不许说出去!”
“拉钩就拉钩!”
“拉钩上吊一……哎老头儿,不对啊!反正都要拉钩了,那你全都告诉我呗,那个什么轩辕什么伏羲,这两人都什么来头啊搞得你那么紧张?你不说清楚,我可不敢保证这个秘密能守多久哦!”那原本还一脸可怜兮兮、嘴里不停嘟囔着的小丫头,突然又变脸耍起赖来。
“你!你!你!”那敖青一时气急,竟上下椅着手指指着那丫头连说了三个你字。
“你不说是不是?你不说我可就喊啦!”那小丫头眼见敖青被气得不行,更加得意了。
“你!你!你!”那敖青又是三个你字便没了言语,估计已是被气出了内伤。
“你说不说!我可真喊啦!我真喊啦!”见那敖青只顾生气不搭理她,那丫头倒也不含糊,扯着嗓子便吆喝开来:“大家快来啊,这敖青老儿刚才说……呜……他刚才说……呜……”
“姑奶奶姑奶奶,别喊别喊!我说行吗?我说还不行吗?不过说好了,你不可再说与第二个人听,算我求你行不行?”那敖青捂着那丫头的嘴,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了番才道。
“真的,你可别诓我,不然……哼哼!”那小丫头嘴里哼哼了两声,又指了指自己嘟哝着的小嘴,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敢诓本姑奶奶,本姑奶奶可就管不住这张樱桃小嘴啦!”
“我说小姑奶奶,你水君伯伯什么时候敢骗过你,我就是骗你娘亲,也不敢骗你啊!”看那敖青一副没有办法又快吐血的样子,就差给那小丫头跪下了,那远处的慕天和敖广二人,早已是笑得前俯后仰。
“好!这回可以拉钩了!”见那敖青松了口,这回那丫头倒还挺爽快,拽起那敖青的手便一摇三晃的拉起钩来。
“你啊……真是拿你这个鬼灵精没有办法!走,去我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