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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男子的嘴角同时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好你个傅淼淼呀!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还跟女警察搞暧昧……
淼淼离开乡派出所,继续投入工作中。
按照乡政府通知,要排查旅居成都、吐鲁番等地返回皮牙子村的人员。
成都和吐鲁番市等地都出现xinguan病毒无症状感染患者。
这些排查工作也落实到村干部的身上。
2020年度全民健康体检工作虽已收尾,可有些事情还需要村干部配合。
什么常规的值班备勤、巡逻宣传、督导检查、数据上报……
哪里都有淼淼的身影,从北京回来后就连轴转。
淼淼又十天没回家了。
他知道在村委会工作,今后将会有无数个十天不回家。
就在淼淼忙碌的腿脚不沾地时。
皮牙子乡派出所的马虎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这两天他得扁桃体炎,没时间治疗,一直在拖着,开始发高烧。
皮牙子乡派出所的值班室里,一阵物理降温做下来,许库尔白忙得是一身大汗。
烧的脸颊通红的马虎看出她的疲倦,忙道:“许库尔白,别忙了,你休息吧。”
许库尔白头也不抬地低声说道:“马虎,不行,你体温还是高,来,再给你的胸口降降温……”
声音柔软的如一片绒毛,轻轻地撩过马虎的心尖,让他的整颗心都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悸动的涟漪如春风吹过的湖面,不可抑制的荡漾开来,一圈又一圈。
马虎眼中的温度一闪而过,他别扭的转过脸,不敢看面前的校友兼同事。
他有种“我的忧愁你不懂”的无奈。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很想抽根烟,试图想掩饰或发泄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身体恢复,马虎又生龙活虎地回到派出所上班。
他记得今天是他值班。
马虎推开值班室的门,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站在门口稍稍一顿,轻轻走了进来。
仅容得下一个人的床上,漂亮的女孩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走廊透过门上那块长方形玻璃的白光,正好打在许库尔白的脸上。
白瓷般细腻的肌肤,苍白的几近透明,长如蝶翼的睫毛如刷子般,在眼睑下倒映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暗影。
马虎慢慢朝前一步,蹲在床前,眯着狭长的俊眼忘情地望着这几日入梦来的女孩。
这段时间,他一直重新考虑着他和许库尔白的关系。
他知道,自己对这个漂亮的维吾尔族女孩动心了。
睡梦中的许库尔白轻轻嘤咛一声,吓得马虎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
马虎的脸上表情很复杂,他慢慢爬起来,掩上房门,落荒而逃……
这日,淼淼站在那块标有“宁南县皮牙子乡皮牙子村扶贫项目工程公示牌”的蓝色牌子前,指挥着过往的车辆。
2020年扶贫专项资金修建的皮牙子村7公里的柏油路,修建竣工并交付使用三个多月了。
可是这条环绕皮牙子村修建的环村路,也只过往些大型的车辆。
小型车辆仍在皮牙子村串村而过的主路快速通行。
每逢皮牙子村幼儿园上下学时间,这些小型车辆仍急速行驶,很多车辆不减速,带来许多道路安全隐患。
淼淼跟两位村干部指挥着过往的车辆绕行到环村新路。
他决定连着指挥上三五天,过往的司机因“惯性思维”来走环村路。
这样就能缓解村中心那条道路拥堵的局面。
见天色已晚,淼淼跟村干部正低语着。
突然,他看见身穿便服的马虎,没精打采地斜靠在路边的一棵景观树下,嘴里叼着一根烟正“吞云驾雾”呢。
淼淼跟村干部分手后,他几个大步走到马虎面前。
他从马虎嘴里夺下香烟,扔在雪地上,用脚尖碾碎半支烟。
看到雪地上的五六根新鲜烟蒂头,淼淼关切地询问:“马虎,啥事愁成这样?!”
他知道,马虎从不抽烟的。
“淼淼哥,我今晚住在你宿舍,不回乡里了。”马虎抬起脸说道。
淼淼轻笑一下,“今天没穿警服,穿着便装,应该是轮到你休息了,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回家看看家里老人才对。”
马虎撅着嘴不耐烦的样子,“我不想回家,一回家爸妈就给我介绍对象,烦死了,都啥年代了,还给我说亲,哦吼哦,搞得我马虎要打光棍一样撒。”
淼淼心领神会,也没再多说啥,俩人朝村委会大院走去。
马虎紧跟几步,与淼淼并肩而走,“哥,你宿舍有没酒?我今晚想喝酒,借酒浇愁撒。”
一个人买醉的理由不外乎两种,生活的压力和情感的压力。
看样子,这个家伙为情所困。
淼淼冷不丁冒了句,善意地提醒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呀。”
俩人坐在驻村干部的餐厅里吃着晚饭。
大师傅今日休息,所有饭菜都是淼淼和马虎一起做的。
一小盆清炖羊肉、一盘马肠子、一叠油炸花生米、一盘皮辣红,简单而可口。
马虎拿着宁西老窖给自己倒酒,烦躁地倾诉着内心的苦闷,“淼淼哥,我跟家人坦白了,要娶许库尔白,可是我家老爷子不同意我跟许库尔白交往。”
“那你老妈啥意见?”淼淼关心道。
马虎撇撇嘴,沮丧的口气,“我老妈能有撒意见?她就是个家庭妇女,没撒意见,她听我老爷子的。”
“那,许库尔白父母啥态度?”淼淼跟马虎碰了杯酒。
马虎一脸的欣赏,凝重的俊脸柔和许多,张口夸赞道:“人家爸妈都是宁西市警察,思想开放着呢,他们主要看许库尔白的意思。”
“哥,你说说,我老爸咋这么死板呢?非得让我娶个同族的女孩,你说,俩个人没感情,咋能过一辈子撒?!”马虎一脸的懊恼和烦躁。
酒酣情热之下,马虎朝淼淼翘起大拇指,“哥,你那几个朋友真有福气,巴哈提一个哈族娶了个汉族,刘鸣一个汉族娶了个维吾尔族。瞧他们真有福气,中间没啥障碍。”
他又摇着头,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大着舌头反问:“为啥,我跟许库尔白谈恋爱,我家就那么多屁事呢?!”
淼淼忧心忡忡望着苦恼的马虎,正色询问:“马虎,你确定,是跟许库尔白奔着结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