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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把美好的一天送到人们手上。蓝天白云,清湛明亮。
冬荷从厨房里端出来两碗煮好的皮蛋瘦肉粥,在姐弟俩吃之前对他们说:“小屿,小潮,昨晚我跟你大舅想了很久……”
深吸一口气,髣髴做了人生中很大的决定。
“在不触碰底线的情况下,你们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们绝不阻拦。”
宋屿和陈潮对视一眼,陈潮一脸无语:“我没空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宋屿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谢谢大舅和舅妈,我们会看情况来的。”
冬荷还是不放心,虽然经过了一夜的思考:“你要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还是得跟我们报备哦。”
有时候对孩子们,商量的口吻远远比命令更有效。这是冬荷多年实践出来的成果。
上了几节不痛不痒的课,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大家都在操场上自由畅快的运动,只有宋屿一个人在操场慢悠悠的跑步。
班级里的人对她其实都存有一种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心情,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而是她做的事超出了常理,让乖乖听话的他们无法接受。倒是高二高三的学长们特别喜欢来晃两圈,甚至追求她。
也不知她怎么回的,那些学长见她一次躲一次。学校里关于她的事情也传得神乎其神,更加不敢靠近她。
除了一个人。
“屿女神,一起打球呀~”
一身运动装扮的张懿嘉带了个头箍,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拿着篮球在她身边摆出一个又帅又酷的姿势。
宋屿看都没看他一眼,篮球就从自己的手里飞到了篮筐上,三分球。
张懿佳目瞪口呆,张着嘴,能塞下一个大鸡蛋:“打打打……打得好……”
宋屿转头就走了,正好看到插兜看热闹的陈潮。从他手里拿走一瓶果汁:“他在台球馆。”
陈潮:“现在?”
“也可以我自己去。”
出了校门,姐弟俩直奔台球馆。馆里什么人都有,还没有进去就是一堆的烟雾缭绕。陈潮有轻微的过敏性鼻炎,早已戴上口罩。
宋屿一眼就看到了在实验楼拿走她一包烟的少年,他背对着她,单手拿球杆,上半个身子靠在桌台上,球杆子一动,周围都是欢呼叫好声。
没一会儿功夫,球全进洞了。
杵在他对面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头发白了一大半,一脸的铁青和冷漠。
也不知谁先开了口:“怎么样?服不服?”
场子里有人接话:“不服也得服!谁让你挑战的是我们的球神?他的杆子可没有一个球是落空的!”
“下跪下跪下跪——”
输的人要下跪啊!
宋屿看着一脸平静的少年,在他侧身的时候才看到他打了石膏的左手,一看就是新伤。因为她的目光太过熟悉,少年一下就留意到了她。
少年说:“我临时改变主意了。你把那两个人赶出去,以后这里随便你来打。”
一根手指的距离在姐弟俩中间。
脸色阴郁的男人一听到有球可以打,瞬间来了劲儿,撸起袖子开始恐吓人。不就是赶人吗?这有什么难的?
宋屿的目光与少年相触,能感受到他皮相下的层层寒光。她触犯到了他的领地,他在扞卫自己的主权。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把她们赶走?难不成,他有什么东西不敢给他看见?
宋屿在男人靠近前就把话题摊开:“我不想打架,你走吧。”
男人一听这话就火大,全身的骨头啪啪啪直响,就是要给她好看。
一个拳头挥过来的时候,她没有任何避闪的动作,反而是身后多出来的大长腿直接把男人踹到了地上。他身后的台球桌也撞到了墙壁,发出尖锐的刺耳声。
陈潮一脸阴沉,目光尽然冷漠的寒光。这不是陈潮第一次帮宋屿解决麻烦,想必也不是最后一次,没办法,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个爱惹事的亲姐姐?
宋屿说:“你再让其他人来找我麻烦也没用,我今天的目的是你。”
在宋屿的世界里,一旦锁定目标,绝不会放过。
少年点来嘴上的烟,吞云吐雾间嘴角一如既往地上扬,可眼底的寒意能让人冻到骨头里:“你这是在威胁我?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威胁。”
宋屿髣髴开启了防护罩,自带强大的屏蔽功能:“‘给我一个小时,说完我就走。”
“不好意思,我们翀哥的时间很宝贵,少在这里给我撒野!”
跟在上官翀身后的男人尖嘴猴腮,长了一脸的青春痘,光是那皮肤就差到让人看不下第二眼。
宋屿的目光始终直视上官翀:“买你一个小时要多少钱?”
整个台球场静了有三秒,随即爆发轰鸣般的狂笑声。
有人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人读书读傻了吧,就凭她这黄毛丫头?咱们翀哥是谁,在乎她这一点点钱?“
还有人讥讽道:“小姑娘,看你这穿衣打扮也是个乖乖女,社会大学你可以上一上。我们不介意成为你的指导老师。”
更有好几个人仗着人多势众就来赶人。
只有姐弟俩没笑,不仅没笑,宋屿还神色泰然道:“上官翀,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一个小时,你给?还是不给?”
上官翀连口都没开,直接把烟蒂弹到陈潮身上,要不是后者躲闪及时,这红色的星火就会把陈潮的衣服烫出一个大洞。
宋屿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成拳头:“上官翀,我也是有底线的!”
旁边有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哟呵,这小姑娘要发飙了,大家快来看啊!”
还吆五喝六,髣髴看到了什么天下奇观。
关键时候,是陈潮阻止了宋屿:“我没事,你别冲动。”
边说边把她拉走,还有人想要拦住他们,被陈潮三两下就解决了。一路畅通无阻,直接离开台球馆。
“喏,吃吧。”
陈潮买了个冰淇淋给她,“你喜欢的抹茶味。”
宋屿坐在公园的木质座椅上:“太甜,不吃。”
“我特意让老板少放糖,不信你吃吃看。”
宋屿心不在焉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含着也不咽进去,就在嘴上咀嚼。
陈潮坐在她旁边,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样?不是很甜吧。”
“嗯……”
这一个语气词很是应付。
陈潮再接再厉:“你可别出卖我,要是被舅妈知道我给你买冰淇淋,非要打得我缺胳膊瘸腿不可。”
宋屿又吃了一口:“舅妈不会打你。”
记得有一次,她还不知道自己来了经期,陈潮给她买了冰淇淋,这一吃她开始上吐下泻,屁股上全是鲜红色的印记,吓坏了全家人。后来这就在陈潮的童年留下阴影,不敢再给宋屿买冰淇淋了。
这次为了让宋屿开心点儿,他可是克服了很大的心理障碍。
宋屿说:“幸好你及时反应过来。”
阻止她犯下弥天大错。
陈潮翘着二郎腿:“现在知道我的重要行了吧。宋老屿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比我早出生就可以为所欲为,要不是有我在,你都不知道暴露多少次了。感谢的话也不用多说了,喊我几声哥哥来听听?”
“你想要听的没有,拳头倒是不少,你要不要试试?”
“……你还是不是女生?温柔点不行吗?”
“妈妈跟我说,女孩子要懂得适时扞卫自己的权利。”
“宋老屿,别以为你能梦到爸爸妈妈就随便那句话来搪塞我。”
“不信就算。”
“诶诶诶,这冰淇淋有你的口水,我不吃。”
“再给我买一个。”
“你这个还没吃完,凭什么要再给你买?”
“老板,再来冰淇淋,他付钱。“
“老板你别听她瞎说。”
”再来一杯奶茶吧,也是他付钱。“
“宋老屿你跟不厚道!你是老大,应该你来请客!”
“你是三好学生,你的零花钱比我多。”
“那也是我努力的成果。”
“嗯,付钱。”
“……”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云朵在西边的沉落中渐渐消散,急不可耐的月亮开始高高挂在天空,感受这一人间烟火。
“陈潮,我们下午翘课了。”
“我跟老师请假了,说陪你去看医生。”
“……为什么不是你装病?”
“因为我是三好学生。”
噢噢噢,好有道理的样子哦。
“宋老屿!你又吃不完还强行塞给我!你不是人!”
“谢谢夸奖,我就是仙女本仙。”
“……”
不要脸!
”你有本事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哎呀呀,我不是故意要弄脏你衣服的。这个看起来有点难洗,我们家陈潮真可怜……“
“宋!老!屿!”
怒吼声震天。
迎着夕阳的余晖,姐弟俩在光泽灼灼中逐渐变成两个黑乎乎的点。
一次失败,那就再来一次。这次是陈潮出的主意。既然面对面不行,那就从侧面来打听打听这个人。
隔壁街的王阿姨说:”上官翀这个孩子,脾气差得很咯。两年前我当过他家的小时阿姨,就煮饭的功夫,他就把房间砸得满地狼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脾气。”
卖卤肉的柏嫂子说:“这有什么?我上次撞见他们几个人偷偷摸摸躲起来,不知是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还有早起扫地的清洁大叔劝他们说:“少跟这种不良青年接触,什么上官啊什么宋屿的,不然咱们就少了几个国家栋梁。”
陈潮:“……”
躺着也中枪的宋屿倒是淡定。
……
打听了一圈下来,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差不多——他在整个城里的名声坏透了。
陈潮说:“还要继续吗?”
宋屿说:“你怎么想?”
“我无所谓。”
“如果名声坏透的人变成是我呢?哦不对,我的名声早就坏透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
宋屿说:“我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了。”
陈潮:“……你这话题转移的速度还真快。”
再次来到台球馆,老板一看到是他们,还没赶人,陈潮甩了张红毛毛。
老板愣了一会儿,立马说:“走走走,我们店里不做你的生意。”
宋屿说:“行啊,我现在就报警。”
老板:“……你这黄毛丫头神经病啊!”
宋屿丝毫不为所动,掏出手机说:“我知道你们已经很那边打好了关系,他们最多也就来晃两圈就走了。不过呢,其他人可不知道,我要是稍微说那么几句话,你觉得这个台球馆……还会有人再来吗?”
老板:“……”
逼不得已之下,老板给他们开了一桌。一整个过程的脸都是铁青的,没有一点儿赚钱的笑容。
开了桌,两人也不打,一个在桌上写作业,另一个在摆球玩儿。偶尔还传来两人的对话声,基本都是‘你又不写作业’‘凭什么我来帮你抄’云云。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这样——来开桌,就是不打。
第四天下午,他们一放学就往这里赶。还没开口呢,老板居然笑眯眯地对他们说:“真是抱歉,上官少爷包场了。”
宋屿说:“他包场关我们什么事?”
老板三分讥讽七分得意的说:“小姑娘,我们这台球馆最大的投资老板你知道是谁吗?”
“你知道整个城学习最好的人是谁吗?”
“关我毛事?”
“那你的投资老板也不关我的事啊!”
“……”
一时间,老板哑口无言。
陈潮又甩来两张红毛毛:“还没七老八十,就做拖沓的事。快点,我们等下还要回去吃饭。”
老板开始自我怀疑,是他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既然如此,那他不妨再说一次。可姐弟俩没给他机会,再抬头人就已经不见了。
两人溜进二楼,才刚到楼梯口就听到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各种起哄的欢呼叫好,人数不少。
堵在门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加之夏天又热,各种汗水混杂在一起,臭味杂陈,空气中飘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宋屿挤到了队伍的前列,看清了上官翀少年意气的脸和他的对手。
相对于上一个人而言,这次这个男人西装革履,白色的衬衫让他看起来格外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