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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荷叹了口气:“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你们太想你们的爸妈了?”
原本这个秘密她打算带进棺材里,可现在看来,根本瞒不住了。这句话或许其他人会听得云里雾里,可宋屿却一下就明白了:“舅妈,是不是有谁跟你说了什么?”
冬荷点点头,捂着侧额满腹心事。
一个多月前,她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没有寄件人,收件人写的是她的名字。很潦草的笔迹,她拆开一看,上面写了一行字——如果你再不把那个秘密说出来,那么你孩子的命也保不住!
她没把这个当成一回事。谁知后来,源源不断的短信跑进她的手机里,一而再再而三的扰乱她的生活。
她气得不行,立誓要查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来来回回去了派出所好几趟,顺着网线找过去,对方用的却是个虚拟手机号。
她绝不妥协要追查下去,紧跟着就梦到了玫瑰,玫瑰跟她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自己的孩子,我来好好保护。你跟她他们说吧,剩下的事由我来掌控。”
然后就有了那通电话。
冬荷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砸下来:“……都是我的错啊!我怎么这么蠢!我从来没有梦到过玫瑰,怎么偏偏那天晚上就梦到她了呢?梦到就算了,我怎么就这么快就相信她了呢?我真的该死!真的该死!”
一边懊恼一边上手要打自己的脸。
莫愁急忙拦住冲动的冬荷,男友力爆棚:“说话可以,不许伤害自己!”
宋屿拉过冬荷,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这个痛哭流涕的舅妈:“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该有好下场的人,我爸妈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不然,我们怎么会回来了呢?”
冬荷摇着头,听不进任何一句话,环着宋屿的肩膀一直在懊恼中度过。
宋屿替她擦干滑落下来的泪珠:“舅妈,我能梦到爸爸妈妈,你想不想知道我爸妈是怎么跟我说的?”
冬荷冷静了一会儿,突然跟疯子一样推开宋屿:“不——我不想知道——”
她知道玫瑰和宋京不会责怪她,可她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要不是她太过于松懈,也不会中了敌人的招数。
宋屿使了个眼色,莫愁和陈潮把她架过来送到自己面前:“舅妈,如果你打算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那么我们也会一辈子不安。我给您一些时间,在这个时间以内,我跟陈潮会搬出去,绝不打扰你。”
“不可以!”
斩钉截铁的声音在三个人耳边回响,震得耳膜一阵凌冽的轰鸣,“我告诉你们两个,别以为翅膀硬了就给我瞎搞,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许搬出去!听到没有!”
宋屿把得逞的笑容藏起来,不情不愿说:“不搬出去可以,你得答应我们不许再内疚了。”
冬荷擦掉不争气的眼泪,瞬间跟换了个人似的:“一码归一码,什么事都不能混为一谈。”
陈潮说:“不混为一谈的话也可以,前提是您得保持愉快的心情,可别像刚才一样……哭得稀里哗啦。”
冬荷一想起刚才在这两个小辈面前哭得不能自已的自己,老脸一红,不由自主觉得有些丢人:“行了行了,都散了。”
好像是街头表演杂技的人在收到看官的钱后随手摆了摆,驱赶那些人离开。
姐弟俩识相走了,剩下莫愁一个人陪着她。
冬荷哭累了,也懒得动。莫愁就屁颠屁颠跑去给她端了两杯水,还特别夸张的瞪大眼睛:“侠女海量,一看就是女中豪杰,在下佩服至极。”
冬荷懒得看他献宝:“就这么一点儿,都不够本侠女塞牙缝。”
说是不愿意配合,结果倒是心口不一啊。
“得嘞,小的这就给您准备。”
“等等,我还没说我想要喝什么,你这店也太过于招待不周了吧?”
“那么请问这位侠女,您想要什么呢?”
“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这里都能给出来?”
“那是当然!”
“那我就要点……随便。”
“额……这个……”
“怎么?不是说你这里应有尽有吗?那就赶紧上啊,如果连我这么简单的一道菜都没办法上来,那我接下来可得砸你的招牌咯。”
“是这样的女侠,随便在我们这里可不止一道菜。”
“怎么?难不成还是满汉全席不成?”
“这倒没有。”
“啰嗦,赶紧去做!”
一脚踹到莫愁的屁股上,害得他连滚带爬跑进厨房,还得讨饶说:“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这就去把您喜欢的随便做出来,请稍等——”
“做不出来就别出来了!”
相对于楼下的热闹,楼上看热闹的人更加热闹,尤其是陈潮,在学校里看不出半点情绪,可一回到家里,真的是各种脾气乱发一通。
这不你看,楼下的热闹让他笑得头都要掉了,宋屿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喂,差不多行了。大病初愈,赶紧休息去。”
陈潮捂着笑痛了的肚子说:“你想睡就去睡,别把贪睡的罪名怪在我身上。”
宋屿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次暂时不打算跟她计较。转身回房,掏出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给那头的人回:停!再发我揍你信不信?
那头的上官翀说:你回个消息,我就不发。
宋屿哭笑不得:大哥啊,你也不看看你发的是啥,这都是些什么表情包啊?
上官翀云淡风轻说:挺好玩的,我这里有好几套,可以都送你。
宋屿打心里头拒绝:不必了不必了。
他一要送自己东西,她就瘆得慌。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几个榴莲,心里满是阴影。
可这家伙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好几套他自己在用的表情包发过来,还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宋屿:……
扶额,对于他这太过于强硬的行为浓密度的反感。
手机丢到一旁,懒得搭理他。任凭手机再怎么响她也不打算去看,很不会回复。让她没想到的是,上官翀居然跑到他们学校来了,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要带她走。
事情是这样的。
上午第三节课是数学课,她对于这种数理化的事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照例睡觉。正当她睡得昏天暗地时,整个教室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来敲门,敲门的人全班同学几乎都认识。
上官翀穿着其他学校的校服,一只手拽拽地靠在门框上:“打扰了,我来找个人。”
数学老师还没反应过来,陈潮就气势汹汹站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上官翀勾了勾唇:“你觉得呢?”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就开始在班级里扫射一圈,成功把目标定在睡觉的宋屿身上。
陈潮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他的视线,上官翀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特别像是一个护崽子的老母鸡!”
“你才是老母鸡,你全家都是老母鸡!”
全班一阵哗然。
从来没想过一向安静的三好学生居然会骂人,还骂得这么义愤填膺。忍不住又往上官翀脸上看,毕竟这位的身份可不一般,几乎整个城区能说得上名字的,都跟他老爸有关。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是全校最有希望的学生,另一个是全城区最有钱的少爷,这两个人凑在一块,长得还又帅又高,亮瞎了一堆钛合金狗眼,不过这位大少爷似乎并不打算跟他计较太多。
数学老师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上官同学,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找个人。”
“找谁?”
上官翀径直走到宋屿桌子前面,刚要敲她的桌子就被陈潮拦住:“这里不是你的台球馆,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上官翀皮笑肉不笑,仿佛在说,如果我偏要乱来呢?
毫不留情一脚踹走他的桌子,在其他人诧异又惊恐的眼神中温柔敲了敲宋屿的桌子。宋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皱眉一脸烦躁的把头转了个方向。
又是一阵笃笃笃的声音,宋屿揉着耳朵不耐烦醒过来:“陈潮你吵什么吵?信不信我把你小时候的丑事一一说出来让所有同学一起嘲笑你?”
模糊中,看到了一张脸。以为是在做梦,又揉了揉眼睛。再睁眼,上官翀的脸近在咫尺:“我嘞个去——”
刚要一巴掌挥过去,被上官翀准确无误握住:“宋屿同学,你可真是好样的。”
宋屿看着他瞪着自己的眼睛:“干嘛?你斗鸡眼啊?”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什么事?”
“我忘了什么?”
“你觉得呢?要不要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他举起拳头,眼睛里没有半点笑容。
宋屿下意识往后躲,一下没忍住就打嗝了,而且越打越凶:“我嗝嗝嗝——不是嗝嗝嗝——故、故意——”
其实她是故意不去的。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跟他没有任何的交集了,也不想再有任何的交集。
上官翀虽然生气,可还是把她的手扯过来,宋屿吓了一跳,急忙要缩回来:“你嗝嗝嗝想干嘛——”
“不想再继续难受你就给我安静!”
“嗝嗝嗝——”
上官翀找到她右手的户口处,不停地揉动,不到两分钟时间,宋屿的打嗝症状逐渐有所好转:“谢谢你喔……”
“我怎么觉得你这句道谢并不是真心的?”
“……”
宋屿撇撇嘴说,“我会去看阿姨的,我也希望阿姨早点康复。”
“她都没醒,哪里来的康复?”
这话说得倒是有些生气,也不知在气什么。看他嘴角勾起的嘲讽,似乎又在怨恨些什么。
宋屿说:“如果你还在因为这件事而生气,随便你怎么出气。”
“真的?这话可是你说的!”
有种不祥的预感。
宋屿赶紧加了条件在上面:“前提是不许做一些让我不赞同的事情。”
“比如呢?”
“伤害我身边的人。”
“这个可能性不大。”
宋屿猜到了:“……你又对陈潮做了什么?”
“这次可不是我想对他做什么。”
上官翀打了个响指,宋屿从他手指的方向老出去,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教室里,可同学们都不知所踪。哦,还有被她遗忘得太久的老师。
陈潮哪里去了?
他没去哪里,就被上官翀的人拦在教室外,玻璃窗上还能看得到他跟十几个保镖打架的样子。
宋屿再次无言以对,转身直接给了上官翀一巴掌:“你真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上官翀抵了抵后槽牙,尝到了一股淡淡地血腥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真是抱歉啊,在我的字典里,还真没有这句话。我爸这辈子只教会了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吗?”
“我想这世上没有人不喜欢吧?”
宋屿真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强迫自己咽下这口气:“我跟你去看阿姨,陈潮不能受到处分!”
“早点说这个有多好?可惜呀,晚了。”
“你又想怎么样?”
上官翀在陈潮快要闯进教室时,当着他的面儿故意揉了揉宋屿披在肩膀后面的长发,嘴角笑意盈盈:“你觉得我应该想怎么样呢?我的宋屿同学?”
他的气息带着一股少年的热浪,却很让宋屿反感。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肺被灼烧得很厉害。
她忍着痛,在他嘴角与自己擦过的刹那,一把推开他闯出教室。上官翀没想到她的力气这么大,直接就把一扇门踹碎。在碎屑漫天飞舞时,他静静在后头看着她,像一个路见不平的侠女,跟陈潮并肩作战,再次把他保镖打趴下。
姐弟俩背靠着背,陈潮说:“没事吧?”
宋屿还在防备中:“就我这身手,还能有什么事?”
“这倒也是,看起来小小的,谁知道是头牛?”
“陈潮,别让我后悔救你!”
“本来就不需要你救我,是我要救你好不好?”
“照你这么说,我还自作多情了?”
“你觉得呢?”
校长在看热闹的队伍里爬起来,想必之前被吓晕了。可看他额头上的印记,也有可能是不知道被谁误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