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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犹自闭目陶醉的司马颜先情不自禁地感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漫天桃花雨,绰约有仙子,这曲中胜景,非城南湘园无处可寻,只不知这桃花仙子又是何许人!”话一出口,她立刻警觉自己行为唐突,一睁眼正碰上刘奭近在咫尺的目光,不禁满面羞惭,赶紧将身体向后稍移,伏地叩首,“臣妾失礼,殿下赎罪!”
刘奭听她一语道破曲中深意,心中又是惊叹,又是欣喜,忙伸手虚扶一下,含笑说:“不必多礼,你起来说话吧!”
司马颜再叩首道“谢过殿下!”坐起身来,不过依然敛眉顺眼,不敢与刘奭目光对视。
刘奭看面前的女子羞羞怯怯,与刚才大发感叹时判若两人,心里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不知怎地,在花雨中翩跹起舞的小女孩又闯进脑海,使得他鬼使神差地问:“你知道湘园?可曾去过那里?”
司马颜听刘奭说话和气,与原先心中所想大致相合,心下稍安,便中规中矩地回禀:“湘园桃林号称百亩,在京中久负盛名,臣妾虽心向往之,却无缘得去,只是耳闻。不过殿下曲中所描画的若真是湘园春景,的确名不虚传,美不胜收!”说完一双妙目看向面前这位命定的良人,崇拜与爱慕在心中交替翻涌,忽觉面颊做烧,赶紧深深低下头去。
刘奭看司马颜脸上红云突现,“艳若桃李”几个字瞬间到了嘴边,却由“桃李”想到未央,由未央再想到杨彦,立刻刹装头,简单地说声“哦”,算是回应她的那一段话。
司马颜对这个简单的回应显然十分失望,可是等了半天,她也没等到刘奭的第二个字,心里难免气闷。可是如果赌气噤声,任由局面这样冷场下去,她岂不前功尽弃?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隐忍不满,继续刚才的话题:“殿下既然亲自到过湘园,人人皆说那里可与上林苑相媲美,可是言过其实?”
刘奭在刚才说了“哦”之后又突然心软:想着司马颜对杨彦的爱慕也许一无所知,如今既然听命进入深宫,她的命运就只与自己紧紧相连。近两年来自己对她不理不睬,让她在宫中寂寞度日,本来就对她不起。今日她主动来了,自己还平白地冷落她,的确大不应该。
反省过后,刘奭急于要表现对司马颜的好,刻意堆上满脸的笑说:“既然是花园,哪里不都是一个样儿?不过湘园的桃林的确不同一般,可惜你不能轻易出宫,否则的话,真该带你去那里看看!”
司马颜听他语气温柔,爱护之意十分明显,感动之余,一个念头突然蹦出:“臣妾谢殿下厚爱,殿下能有此心,臣妾就心满意足了!湘园的美丽,殿下的琴曲已经告知臣妾,其实不必去了!臣妾是想,今日春风和煦,甘泉苑的桃花想必也十分耐看……”说到此处,司马颜便打装头,仿佛害怕遭到拒绝,将头更深地低下去。
刘奭听她正侃侃而谈,却突然欲言又止,实在不理解这些女儿家的作态,正要断然拒绝,再一想又实在不忍心,到底还是找了个自以为两全其美的借口:“今日天色已晚,还是不去的好,”扭头对着殿外说,“怀义,你到清越楼去传本宫口谕,叫两位董孺子即刻过来!”再回头冲司马颜疏远地微笑,“正好今日无事,不妨叫她们来歌舞一番,热闹一下!你既通音律,就劳烦你来伴奏,不知你意下如何?”
自己砌了半天炉灶,反倒叫他人坐享其成,司马颜听了这个提议自然满心不悦,可是太子的话说得这样客气,她也只能点头称“是”,然后一脸平和地正襟危坐。无论如何她也是身份贵重的良娣娘娘,在位份低下的孺子面前,气量宽宏和庄重矜持都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