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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张嫂子微叹,才想起手边的篮子,道:“这是嫂子自己腌的萝卜干,吃着还算爽口,这女人怀孩子时最是挑口了,你先吃吃看,若好吃下次嫂子再给你多带些来。”
“嫂子,怎么还能麻烦你给我带东西。”妙婧推辞道:“嫂子平日里已经很照顾我了,怎好再要你的东西。”
自她来这妇人便很是热心肠,隔三差五就叫自家儿子虎子给她带东西过来。若非有目的,非亲非故怎会如此。
其实妙婧也是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的,张嫂子有个娘家兄弟,三十好几了,只因模样难看便一直寻不到媳妇,此番看到妙婧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便起了些心思。是也隔三差五总会来一趟,言语间尽是打听妙婧夫君的事。
“跟嫂子客气啥,拿着拿着。”张嫂子怕她不要,将东西一放,便匆匆离开了。
妙婧望着篮子里萝卜干,微叹,伸手拾起一根放进口子,酸酸脆脆的,很是爽口。
流年匆匆,一晃便又是三个月。
快六个月的身子已经有些大了,妙婧背着个药篓慢慢的从林中走出。她抬手挡了挡头顶的日头,豆大的汗珠从脸旁滴落。
八月午后的日头,最是炎热,村民们大多都在家中午休。
妙婧背着药篓终于走出小道上了官道,想着离家也不远了,便找了棵树坐下休息。
这时,官道上竟远远走来一大群的流民,那些人有老有少,衣着破旧,肩上都背着个破旧的包袱,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的走着。
妙婧好奇,好端端的又无听闻有战乱,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
“这位大哥,你们这是从何处来?”妙婧起身拦住一个青年男子问道。
那男子望了妙婧一眼,见她一个女人挺着的大肚子,背上又背着药篓子,便好心的提醒道:“你们丰绥离得远,怕是还不知情吧!卫海宁两国一月前已经开战了,石坝十二州如今只剩六州,赶紧逃吧\快就要打到你们丰绥城了。”
妙婧惊得呆住了,待她还想问什么,那男子已经走远了。
乌邑国宫中。
吕世云望着连连失守的捷报,面上阴沉一片。
“陛下,海宁国如今内乱,老皇帝病危,三王与七王联手逼宫,海宁太子被囚禁,想来发兵突袭我乌邑国的是三王等人的令。”
“一个个的都老糊涂了么,此刻是管海宁国谁下令的时候吗?朕要的是应战之策。”
案堂下,众大臣低着头小声商讨着。
吕世云冰冷的扫了众人一眼,问道:“此番海宁国带兵的是何人?”
“回皇上,海宁国带兵主将为修罗王谭天成,三王等人派有监军王昆跟随。”案下的庞鸿才冷声道。
谭天成,一个让庞鸿才也很忌惮的将军王。
季展鹏已经带兵前去,暂能保住剩下的六州。可谭天成用兵如神,手上二十万大军打起仗来,从来都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狠辣得很。如今短短一月便连破十二州中最为坚固的六州,怕是季展鹏的十万右翼大军不是他的对手。
“谭天成。”
谭天成修罗王之名,吕世云亦有耳闻。
那时,提到此人名讳时,姑姑总是会皱眉说:‘此人嗜杀好战,是名比之庞温二人还要出色的悍将,若能不与之为敌,便尽量化敌为友。’不想此人还是成了乌邑国之敌。
“谭天成这厮,才与我乌邑国签订了和平书,如今却出尔反尔带兵攻打,真是小人行径,妄为大丈夫矣!”一名文官愤愤怒道。
“张大人之言,老臣不敢苟同,听闻谭天成入城后,下令不许手下士兵烧杀抢夺,更不许扰城中未逃百姓安宁。海宁国叛王囚了许多皇族女眷,其中便有谭天成之母海宁长公主,想来是叛王以谭天成之母及家眷要挟,王昆为监官,迫使谭天成大肆攻城。而他能做到此等地步,已是君子行径了。”一位老臣缓缓道。
张大人不服,反驳道:“王大人何意,竟敢为敌人大将诉词。”
“老臣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旁人君子行径还说不得不成。”王大人说的刚正不阿。
吕世云望着喋喋不休的大臣,面色阴沉,冷声道:“都给朕闭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国难当头诸位大臣每次都只会逞些口舌之争,可有实际些能为朕分忧的?”
闻言,一个个大臣皆憾撼沉默,没人再敢吱声。
“行了,都退下吧!”
吕世云挥退众人,撑着脑袋揉太阳穴。姑姑说得对,百无一用是书生,国难当头人家一刀一个。
“皇上,微臣请旨出征,望皇上成全。”
众人都走了,吕世云抬头,庞鸿才独自俯首跪在案下。
“哼!庞将军,朕留你在京你应该清楚。”吕世云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夫人可是海宁国叛王亲妹,朕听闻你与朝月公主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得很。眼下她兄长下令对我乌邑国大军压境,连连破城,此刻你让朕予你兵权出征,朕···能信你吗?”
跪着的庞鸿才心下微紧,立天起誓道:“微臣立誓,若有反叛之心,愿身首异处,永世不得安生。”
纵然庞鸿才与朝月真的情深,其实吕世云也知道,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乌邑国,这是他欠下的。
吕世云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转身坐回案桌前,淡淡道:“庞鸿才听旨。”
庞鸿才微领,笔直跪着听旨。
“带着你的庞家军前去与季展鹏汇合,十二州收不回来,你们都别回来见朕。”
“臣接旨,十二州不归,庞家军不回。”庞鸿才起身,背影笔直如松。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吕世云握着折子的手微松,想起儿时他也曾如父般将他扛在肩头过。默了默。语气低沉的说:“以前你每回上战场,姑姑都会在墙头站上一整天,望着你离开的方向,口中总会念一句:生当复来归,死作长相思。”
帝王家,算计的总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