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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早,方锐被一顿吵架声给惊醒,原来陈兰又在和阎雄打嘴仗。
“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是打算自己一个人逃难吗?”阎雄指着陈兰手上拉着的皮箱,气得混身发抖。
虽然他没什么能力,经营一家五金厂也频临倒闭,但是平常对陈兰也算是千衣百顺,陈兰几乎是十指不粘阳春水,不干粗活,还花钱如流水。
夫妻间不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没想到陈兰竟然早有准备,收拾好包袱,打算自己逃难去。
“我怎么了我,啊,我有错吗?你这个没出息的废物,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要不是当年喝醉被你上了我的床,我早就嫁给阎子健了,哪会跟着你一起受苦,现在还担惊受怕,我这不是为自己找条后路吗?”陈兰自以为在理,大骂道。
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一手搭着皮箱。
虽然黄光答应了帮忙,但是她昨晚思来想去,还是做好两手准备,如果黄光搞不定汤诸,她就可以马上拖着包袱走人。
她可是自认细皮懒肉白白胖胖的美妇,万一那些农民工饥渴难耐,要以肉抵债吃她一顿熏的,找谁哭去。
“你,你真是强词夺理,不可理喻!”阎雄气得肺都炸了,但心中却叫苦不迭。
这问题都没解决呢,还想当年?
想当年,这哪是她喝醉,是他喝醉了被她爬床了好不好。若不是为人糥弱不想声张,就她陈兰那张毫不违心地能当足球场的平阔额头,一米五一百五的身段,谁会选择她?
陈兰没理会他,而是用命令的口气对着阎嶶道:“嶶嶶,你也去收拾一下,万一汤诸没来还钱,咱们母女俩先去娘家避一避,遭人白眼总好过遭难,以后嫁个好人家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妈,我不走,要走一起走!”阎嶶不想看到一家人分开。
刚好看到方锐出来,陈兰就来气:“难道你真的想跟他过日子吗?再了,有什么让他们男人顶着,怎么能让我们承担风险,你要是不听话就别叫我妈!”
“家不圆满,怎么算是家?”阎嶶又被逼得左右为难。
见阎嶶不为所动,陈兰立刻变了一副捶足顿胸的哭脸:“唉呀,命苦啊...我怀胎十月,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你养大,呜呜...竟然不听妈的话,当我是外人,呜呜...”
这戏,不领个奥斯卡奖真是浪费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阎嶶鼻子酸酸地上前解释着。
方锐摇摇头,对此习以为常,转身走去做早餐,汤诸等下就会来还钱,多想无用。
闻到香味,陈兰就贪嘴了,打算吃了早餐后不管阎嶶走不走,她都先出去躲一躲。
可是吃完早餐她就后悔了,七点半还不到,陆续有工人来了,严严实实地堵住院门口,生怕苍蝇飞出去似的。
“都怨你,踞添乱!”陈兰指着方锐恨骂道,知道再骂也没用,拖着皮箱来回踱步想办法:“唉呀,怎么办,怎么办…”
急得直冒汗。
眼看着讨工钱的工人越聚越多,有的手里拿着棍棒,有的裤腰鼓鼓囊囊,分明就是一把菜力,还有的脖子上挂着铁链呢,她哪敢独自走出去。
其实那些工人也委屈,就昨方锐的表现,他们早已怕到心里,这不是拿个家伙傍身嘛。
“阎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打算跑路吗?”当看到陈兰的动静,有人大胆地质问起来。
不知道是谁带头,原本在院门外,现在全部都堵在屋门前,一个个义愤填鹰。
明明好了还钱,这下就要变卦了吗?还好来得早,否则被阎雄逃了找谁哭去。
“就是,我不管,今即使是打死我,我也要赖在这!”
“能打就了不起啊,欠钱还有理了,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
被愤怒的人带动下,一个个凶狠起来,有点失控的势头。
阎嶶很自然地看向方锐,她心中忐忑,坐在椅子上,明显看到她身体害怕的有些发抖。
她害怕会失去这个家。
阎雄根本不敢与工人搭话,因为他心里也没底,看了眼方锐便惭愧地低下头,焦虑地擦着手掌。
他实在没办法,他抱着希望在等,等奇迹的发生。
陈兰吓得抱紧皮箱,想了想给黄光打了个电话,可是他没接,这回她脸色极为难看。
“时间到了吗?等着!”方锐看到阎嶶的样子,心中大怒,走出门口大喝一声。
这回一个个好像乖孩子上课一般,都不敢作声。
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到了九点,连那几个供应商也来了,就差杜德没到场。
“九点了,难道又想拖到明九点吗?”眼看着再等下去都过点了,可还没见汤诸,有人开始起哄了。
“对啊,我们不是好忽悠的,别再想着又搬个汤粉汤面来蒙我们,阎雄,快出来!”
“再不还钱,我们要开砸了,看谁能打!”
众人不耐烦了,有的可是早餐没吃来这里候着呢!特别是看到陈兰那个皮箱,不定里面藏着不少值钱玩意,一个个都盯着眼睛泛红。
大家一起起哄,已经逼到方锐面前了。
“不要啊,不要,黄光,你快接电话啊,老娘可是全部家档都寄托在你身上的。”陈兰又急又怕,拿着手机一边颤抖着手一边按。
她怕得要命,多么希望黄光重而降让她紧紧地抱着。
她哪知道自从离开后,黄光就当没事般玩妞去了,阎嶶是美,可是想吃就得拔刺,他是拔不起啊,他更加不可能选择吊死在一棵树上。
此刻的黄光,正在泳池里享受着美女的早浴呢!
“我为什么会这么傻!”阎嶶捂着脸自嘲地声哭泣,刚才还抱有那么一丁点的期盼,此刻已经消磨弹尽,她似乎已经看到阎家以后将会家不成家了。
她恨自己真,恨自己无能。
方锐的脸色越来越冷,眯着双眼一直看着院门,心中逐磨许多。
难道汤诸真的是胆子肥,竟然当万健放屁?
还是已经攀上高枝?会不会是范农?这可是一直跟万健过不去的人,以汤诸的油滑,还真有可能另寻后台。
只是,经过魔玉的折磨,难道他不怕?
时间又过去半时,众人已经窝火透顶,一个粗汉忍无可忍,拿着棍子指着方锐破骂道:“快让开,否则我就跟你拼命!”
阎雄已经失望透顶,显然方锐不可能帮助他,最多也就是用武力威慑那群人,治标不治本,只好硬着头皮走出门外。
当他想向众壤歉时,被方锐给拦住了,硬生生将他推回屋里。
这个时候没钱道一百个歉也没用,少不了一顿打,他可不想阎嶶责怪他保护不周。
只是他的动作却引起了众怒,那比挡着别人发财路还要大罪。
“你找死!”粗汉挥棍往方锐头上砸。
橡皮绷得太紧也会断,那粗汉就是这样,他的孩子还等着钱看病呢,他的想法就是大家抱着一块死。
方锐侧身躲过,出手抢了他的棍子,伸出一脚便将他给踹了出去。
当然,他也不是滥杀之人,只是略作惩戒。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一拥而上,拿出家伙向方锐招呼。
方锐横扫一棍,硬生生将众人逼退,伸手示意道:“住手!”
随后拿出手机拔打起来。
事已至此,只能先叫万健来还钱,事后再找汤诸算帐。
众人哪肯罢休,正准备一齐上时,却被后面一声惨叫吸引了注意,连忙往后看去。
只见一个胖子狗啃屎般趴在地上,看不清样子,只看到周身肥肉青一块紫一块,左手血淋淋的还在往外流血,而右手拿着一个大布袋,因为摔倒了,里面甩出好几捆钞票。
“汤诸?”
当胖子哀嚎着爬起来时,尽管脸上擦破几块,那黑眼圈特别醒目,但还是被人认出来了,正是汤诸。
因为急匆匆地赶来,被门槛拌到脚摔了一跤。
众人面面相觑,汤诸真的来了?只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衣衫不整蓬头垢面,还满身血渍。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我我来晚了,路上出了车祸,我是跑来了!”一路歪歪扭扭地走到方锐面前,汤诸上气不接下气道,一副恭敬的模样,将钱递给他。
阎雄惊疑不定地看向方锐,真的来还钱了?难道方锐真的有那能量,是什么隐藏的大人物?
阎嶶也有点激动,看到那梱钞票,她就知道今算是平安无险了。
心中安定下来的同时好奇地看向方锐,不知为何,她突发奇想,想看清楚面前这男冉底是怎么样一个人,竟然真的让汤诸曲服。
这样一来,陈兰就不会再叫她离婚了,黄光就要叫方锐爷了。
“唉呀,是真的,汤诸来了!”最高兴非陈兰莫属,抢屎般蹬蹬蹬地跑出来,口中一通乱:“谢谢地谢女婿,光光真是没让我失望啊,我嫁给他一定会好幸福的,不不,一定要让嶶嶶嫁给他,我不要再担惊受怕了…”
在她看来,汤诸能来全是黄光的功劳,这会可要好好谢谢他,不得这一身肥肉要贡献一回了。
她已经在幻想着,将阎嶶嫁给黄光后,连带着她也坐豪车桌宅,享受着高人一等的生活。
巧的是,这时黄光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满是震惊。
紧跟其后,贝娜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