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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与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梵镜言沉默的时间太长,意志坚定,他还以为自己要花费更多心思说服她,没想到只是挨了一顿挤兑之后,梵镜言就答应了。
顾容与面色如常,语气恭敬,“殿下有鸿鹄之志,只希望殿下一统中原之后,可以为顾家留一席之地,让顾家有补偿殿下的机会。”
“世子爷真是看得起我。”梵镜言没有情绪的说。
她还想着夺回皇位就算了,顾容与已经替她考虑天下一统了。
梵镜言不禁在心里感叹,还是权贵们有野心,比她想的远多了。
顾容与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做不到,轻声安慰道:“殿下不必忧心,我会帮您的。”
梵镜言不接他的话,反而问道:“世子爷是怎么找到我的?”
顾容与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说句自作多情的话,他就是来找梵镜言的。
可是从北齐宫变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顾容与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南下,而且到荆州呢?
梵镜言不想怀疑和她一路逃亡死掉的羽林卫,但是顾容与能准确的找到她,让她没有办法不多想。
“我只知道北齐宫变,殿下具体会走哪里,我也不知道,只能借着来平乱的机会一个个城市找下去。”顾容与坦言道:“梵迦叶心狠手辣,必然会追杀您,殿下不可能留在北齐境内,南下是最好的选择。”
“江陵是南晋的国都,就算我一路上没有遇到殿下,也可以回江陵去等,江陵守备森严,适合殿下藏身。”顾容与慢条斯理的分析。
“世子爷深谋远虑。”梵镜言不走心的夸赞了一句。
顾容与看出来她的疲惫,起身微微欠身,行了个礼,准备告辞,“我现在就去叫大夫来,您的伤口都裂开了,荆州现在混乱,我安排八归来保护您,您看可以吗?”
梵镜言还没登上皇位,顾容与已经进入做臣子的状态了。
“辛苦世子爷。”梵镜言向他道谢,“我现在也不是公主了,世子爷不必如此。”
若是让顾容与养成习惯,以后都是这个态度对待她,那她还没到江陵就得暴露身份。
“礼不可废。”顾容与恭谨道。
梵镜言心道:我们江湖人最是不拘小节,你再礼来礼去,我怕不是会露馅。
以后有机会,还是得按照小公主的记忆好好学习礼仪,顾容与慧眼如炬,若是她做出不符合公主身份的事情,会被顾容与怀疑。
顾容与离开之后,梵镜言才露出疲态,她强撑身体杀了一名龙武卫,又和顾容与谈了一番,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扶着桌子站起来,勉强走回床边,沾到床躺下去就人事不知了。
昏睡中,梵镜言只知道有人进来给她诊脉,然后又被喂了一碗热乎乎的汤药,味道不算好,她喝的不情不愿,结果喝完药又喝了一杯蜜水,倒是很贴心。
顾容与亲自照顾伤势反复的梵镜言,等梵镜言睡踏实之后,他才放松心神。
他回忆着刚才和梵镜言的对话,总觉得梵镜言和传言中不太相符,她的言谈举止很随性,宫变真的会让人有如此大的变化吗?
梵镜言一夜无梦到天明,汤药里面有安神的成分,本来应该睡的很好,可惜天光大亮之后,她就被外面的吵嚷声闹醒了。
她起床气有点大,一脸不爽的盯着床顶的花纹,在心里亲切问候了一遍忠武将军。
忠武将军的士兵在街道上吵吵嚷嚷,伴随着“你们抓错人了”“我是无辜的”这种声音,吵的梵镜言睡不着觉。
她原来就不喜欢官家,闯荡江湖那会儿,和官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听到下面混乱的声音,梵镜言有点手痒,打抱不平的心又冒出来,想要下去教训教训那些可能真的抓错人的士兵。
“梵姑娘,您起了吗?”顾容与站在门外,敲门的时间刚好。
梵镜言揉了一把脸,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顾容与穿一身墨蓝蜀锦长衫,长身玉立,配上绝世好容颜,沐浴在晨光中,足以惑人心智。
“打扰姑娘了。”门开之后,顾容与温文尔雅的道歉,“吵醒姑娘了。”
梵镜言略偏头,视线看向顾容与身侧,他身后不远处站了个脸生的护卫,应该是跟着忠武将军的那一个。
她看过去正好和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对方眼睛里还有没来得及掩藏的好奇,梵镜言自己倒是不大在意,礼貌的一点头,就把视线挪回顾容与身上。
她不是真的小公主,不觉得自己和一个护卫打招呼有什么不对,倒是让对方怔楞了一下。
“外面吵,我已经醒了。”梵镜言不太习惯顾容与的客气,他越是恭敬,梵镜言心里就越不踏实。
一穷二白的小公主,没什么可以和镇国公世子比的,她也就比丧家犬体面点。
顾容与客气一点,她能认为是顾容与的教养和礼仪如此,太恭敬,梵镜言就会怀疑他有所图。
她现在十分疑惑顾容与所谓的“给顾家留一席之地”,到底是多大的一块地。
顾容与早上也是被街道上的士兵吵醒的,他含蓄的说:“将军做事激进。”
梵镜言表示理解。
荆州暴乱本来没有忠武将军的事,荆州还有刺史呢,天正帝想问责也得对着荆州刺史,可惜荆州刺史直接就死了,忠武将军掌管三州的军队,权利最大,乱民的势力又越来越大,天正帝必然要责问他平乱不利。
现在奉旨平乱,必然要越快声势越浩大越好,做的漂亮一点,也许将来问责的时候,罪名能轻一点。
顾容与也不想在客栈里和梵镜言说这些事,他说:“您的护卫醒了。”
梵镜言立刻站直身子,心情急迫的想去看。
顾容与把梵镜言带到秋霁的房间门口,距离不远,和八归的房间是挨着的,此刻房门打开,秋霁和八归面对面站着,气氛很紧张。
“秋霁。”梵镜言叫了一声。
秋霁立刻抬头看过去,见到梵镜言没事,先松了一口气,“小姐。”
顾容与示意八归和他一起离开,留下主仆两个人。
门关好之后,秋霁单膝跪地请罚,“没有保护好殿下,臣失职,请殿下责罚。”
“起来吧。”梵镜言在房间里寻了一把椅子坐在,笑着说:“我连皇位都没有了,早就不是殿下了。”
秋霁面色紧张,“殿下,刚才那人武功高强,身份不明,您需要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