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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温度比白天时还要冷点,再加上这是北契,靠近北边,更是比她想象中要冷了许多。
她缩了缩肩膀,来到那小院时,便瞥见了那刚从厢房走出来的胡永。
胡永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怪异,看样子应是从裴宋口中得知了些许事情,她挺直了背梁,越过他走了进去。
厢房内,光线昏暗。
烛光微晃,打落在她的身上把她的身影拉得老长。
直接跨进内室,抬起头就看到那个男人坐在小榻上,翻看着手里的本子。
其实从这个角度看,裴宋长得还算可以,既有北契人的粗犷,又带了些说不出的阴柔。
许是她的脚步声惊扰了他,他头也没抬,直接就说了一句:“来了?”
叶蓁刚想说话,孰知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了胡永的声音。
“王爷,秦……有个公子求见。”
她有些不明所以,裴宋“啪”的一下就阖上了手中的本子,自小榻上站起身来。
“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撂下这话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只是在临开门走到外头时,顿了顿,补了一句。
“就在这里头呆着,不许出来。”
叶蓁站在那,看着他把门关上,柳眉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
这么晚了,还有人上门求见?
想必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人吧,不然的话,不可能在这样的一个时间点,而且,她方才看他的神色,应是早早就等着这个人上门来了,所以步伐才会那般匆忙。
可是,到底是谁呢?
她难免有些八卦,反正这内室只有她一个人在,她干脆就轻手轻脚地往那门边走去,打算偷偷地偷窥一下。
她这就是纯粹觉得好奇,她稍微拉开一点,透过那门缝往外看。
她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几抹身影。
首先是胡永,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那面靥上满是激动。
裴宋出了内室以后,便径自朝着那个男子走过去,由于那男子是背对着这个方向的,导致她根本就无法瞥清此人的脸。
“你终于来了!”
与她这些天所见的不一般,裴宋的脸庞也同样充斥着与胡永一样的激动与喜悦,看上去如同是久违的故人来袭。
“攻打南渠的事……那个狗皇帝……我们之前商量好的那些事……”
可能是因为他们交谈时故意压低了音量,叶蓁是只能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她的眉头皱得老紧,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一抹一直背对着这个方向的高大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人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他们说了挺久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裴宋在说,那个高大男子偶尔应付几句。
就当她有些困乏之际,眼尖地看到那个高大男子微微侧过身,那显露出来的侧脸刚毅而深刻。
叶蓁抓着门板的五指倏然一紧,就连瞳仁都禁不住骤大。
她的眼里满是不敢置信,有那么的一霎时,她的呼吸是不由得屏住的,就连脸色也开始逐渐泛白。
这个人……这个人是……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这?
她努力地想去听,可是却是怎么都听不到,若不是顾及到了之后要做的事,恐怕她此时此刻是恨不得立即推开门冲上前去质问了。
其实在这之前,她隐隐能猜到一二,可她始终他不会伤害她,如今……
她的思绪繁芜,等了良久,他们看样子似乎要结束了,她便把门重新阖上,转身走到圆桌前坐下。
她不断地吸呼气,借此来平复内心的汹涌。
再一盏茶时间,内室的门被推开,随即,裴宋跨步进来。
他甫一进门,就看到了她坐在圆桌前略略失神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惊扰了她,叶蓁强装镇定,逼迫自己勾起了唇瓣。
“我在想,既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那边……我应该给一个交代。”
她给出的理由倒是成功把他给糊弄过去了,他的脸上仍然有尚未散去的喜悦,看上去整个人比平时要亲和一些。
“今晚过后,我会替你修书于他,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便会帮你作这个主。”
她颔首,带着几分试探性地开口:“王爷怎么这么久才进来?是不是军中有什么要务事要处理?那我需要避嫌吗?”
裴宋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已经解决了,无碍。”
见他似乎不愿多说,很显然是那个人的身份对他而言是保密的,她的眸光沉了沉,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一时之间,屋子内很是安静。
他放下茶杯的声音让她记起今晚要做的事,她咬了咬牙,抬起头一脸无措的样子。
许是她的这个表情逗趣了他,他轻笑出声,向她招了招手。
“你过来。”
她起身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随后仰头看着他。
他示意了下,“为我宽衣。”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略带一丝嘶哑,她垂下眼帘,温顺地将手放在他的外裳上,一件件地为他解下。
还未等她脱完,他就突然伸出手,将她给带进了怀里,那脸埋在了她的颈脖间,细细的嗅了嗅。
“真香。”
他难免有些沉醉,那手从腰际逐渐开始往上,正准备开始,就在这刹时,她低垂的双眸倏然一扬,那本是环住他脖子的手微微一动,那泛着冷光的银针从袖间逐渐露出。
说时迟那时快,未等他的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她就眼神一凛,捏着银针就插在了他后颈的穴道上。
连戳几针,快准狠。
他毫无防备,那黑暗便罩在了他的眼前,“砰”的一声,他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已然昏睡过去。
她微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这还不止,她甚至抬起脚,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如愿地看到他脸上那再明显不过的脚印,才心满意足地收了回去。
还想吃她的豆腐?想得真美!
她可是一个对这方面有洁癖的人,除了她喜欢的那个人,旁的男人都休想碰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