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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显太直接了,倒让他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白显之所以说这些,就是因为那天晚上,他听到了北堂展跟释轻轻的对话。
随即很快,褚恒、訾谦时、隆忘忧心底都浮起一抹惊喜,白显说他对陛下只有顺从,言外之意是不会阻止陛下封夫了吗?不会像以前那么霸道善妒力求专宠了吗?
那自己成为皇夫就有希望了啊!
当初这些人是在知道白显的身份后,又知道白显容不下别人,才不得不死心,后来白显被天雷劈,这些人才又燃起了希望。
现在,看来希望就要成真了啊!
褚恒、訾谦时、隆忘忧不仅面面相觑,内心里不由得雀跃着。
可是白显若是将凤晓娆带走了,他们这个皇夫也是做不成的,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劝白显不要有这种念头。
隆忘忧道:“白国公,就算陛下让你带她走,你也不能立即带她走,因为一旦走了,万一陛下后悔了,想要再回来,不容易,也不得人心。
且现在朝中有一个相当厉害又非常可疑的人,想必你也知道了,此人就是第一。我很担心他会在这个空档做什么手脚,酿成大祸,到时候可就悲剧了。”
白显:“他能做什么手脚?”似是不信。
“不知道,就是因为未知才可怕,”说到这里,隆忘忧眸光一暗,顿了一下,道,“我查过第一这个人,他真正的身份是姓水,名荣,本是北戎的皇族之人,本来极其荒淫无道,残害了很多人,因此仇家恨多。
有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说出来没有人相信,可是我相信不留盟查探消息的能力,不会有错,真正的水荣在北戎被北蒙灭的时候,已经被害死了,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又活了。
我命人去开了他当初的棺椁,发现这棺椁是被人开过的,而且里面的尸体根本是假的。没有人能够死而复生,想来此人肯定是诈死。
可是由此引出了更加诡异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以我打探来的本来的水荣的脑子,他是不可能诈死成功的。”
褚恒、訾谦时、北堂展听了此话,皆惊诧不已,难以置信。白显眸光闪动,陷入沉思。
室内的气氛不由地也极其诡异起来。
北堂展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消息,吃惊道:“你向陛下禀报这些了吗?”
“我担心此人会对陛下有恶意,自然是要禀报的,”隆忘忧道,“可是陛下根本不听啊!只怕还认为我是嫉贤妒能打小报告呢!弄得我真是好失风度。陛下几乎对他言听计从,说句不敬的话,我都差点要怀疑他给陛下下药了。”
“下药绝不可能,”北堂展道,“陛下虽然听了他的很多计策,可是那些计策后来观之,都是很好的计策。”
“是,一点都不否认,”隆忘忧道,“此人确实极有才华,可是正是这种极有才华的人,万一起了坏心,才越可怕。”
褚恒、訾谦时、北堂展、白显已完全被隆忘忧的话给吸了进去,一个个沉思着,都忘了用饭。
“他不掩锋芒,”隆忘忧接着道,“在朝中得罪了很多人,有很多人要整他,他确实被整了几次,可那都是小打小闹的,一到关键时候,根本没人动得了他。我可以确定他的仇家找上门过,明明当时他就在屋子里,可是进去之后,却不见他的人影。
他仿佛有凭空消失的本领,因此,他躲过了好几次刺杀。可是他最开始在陛下面前,却扮作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这不是扮猪吃老虎吗?”
说到这里,看向白显,“你的本事最大,倘若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跟踪他几次,验证我说的对不对。倘若此人有一天突然起了要谋害陛下的念头,或者把陛下带走,凭空消失,到时候可都哭都来不及了。”
白显笃定地说:“绝不可能,一个人绝不可能凭空消失,就算会瞬移术,也不可能在密闭的空间内消失。”
虽然这么说,可是隆忘忧后面说的话,还是让白显心中忍不住一警。
“我跟你们说的这些,你们若是信便信,”隆忘忧道,“若是不信就当做我没说过,也不要外传,我不想陛下再误会我嫉贤妒能,故意传谣言。我这人极看重面子,可不想被陛下当做是一个小人。
我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所言没有一句话是捏造的。我说这些,只是给诸位提个醒。”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褚恒、訾谦时更是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仿佛大白天的,在听一个鬼故事。
众人心思沉沉地地用了会餐,片刻的沉默后,隆忘忧道:“白国公,方才你说对陛下只有两个字,就是顺从,言外之意,陛下若是封夫,你不会阻止,是吗?”
褚恒、訾谦时带着激动的期待目光看着白显,等着他的回答。
白显坐姿端正,慢条斯理地咀嚼完了嘴巴里的食物,方略皱眉头,慢悠悠道:“还用得着我阻止吗?陛下因为封夫之事气得都要退位了,还看不出陛下的心思吗?”
褚恒、訾谦时嘴角抽了抽。
“那不过是句气话而已,”隆忘忧道,“再者,就算真的气得要退位,也不能说明陛下是不想封夫,而只是一时郁闷地想不开,也是很有可能的。
哪个女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陛下也许想着在这个皇位上呆了几十年,到最后皇位并不能传给自己的孩子,那还不如早早地退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褚恒立马附和:“就是就是。都看得出来陛下对你感情很深,你不点头,陛下怎么舍得伤你的心呢?
敢不敢打个赌?只要你主动劝陛下封夫,陛下肯定会同意封夫。”
白显嗤之以鼻:“无聊,我为何要主动劝陛下封夫?”
褚恒一副好心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个救世主:“为了天下百姓啊J位传给旁支,必然要生动乱的。”
白显勾起唇角,唇边尽是讥讽之意:“天下百姓关我何事?”
褚恒有些不耐了,把话挑明:“看出来了,白国公虽然失忆了,但是性子一点没变,明人不说暗话,我是有意想当皇夫的,现在来问个准话,倘若陛下要封我皇夫,你会不会杀了我?”
白眼冷眼望去:“陛下不可能看得上你。”
褚恒忍着气道:“我说的是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