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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光宗耀祖还得靠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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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年父子没能继承祖上的家业成为木匠,整整两代人脱离了匠籍,从某种程度而言是大唐的损失;于他们个人而言,却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与解放。

因为“木匠世家”的光环,改变不了工匠社会地位卑贱的事实。张家从此来到山高皇帝远的张家崖,成了东皋里一带享有较高声誉的地主。

大家一致认为,张有年这个“富二代”被任命为里正,预示着这个家族开始走向兴旺发达。

如果张家在“富三代”再能出个考取功名的人,这个家族也就算是修成正果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得厉害,张有年居然生了个傻公子!这事当然不能怨男人,可不能怨男人那就只能怨他的女人,张有年的女人从此罪孽深重。

还好,张有年的二老婆连个傻子都没生出来。因此,傻公子虽傻,但是继承人的地位稳稳当当。

母因子贵,傻公子的娘亲自然没被张里正休了。况且这个女人炖得一手好羊肉,于是乎,她便在张家立住了足。

张地主家招待客人的最高规格莫过于炖羊肉。大唐将作监将作大匠、从三品京官木子戒大人大驾光临,炖羊肉是必须的。

只不过对于木大人的突然造访,他的心里着实没有底。

深秋时节,土羊膘肥体壮,肥得流油。

木子戒走南闯北,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品尝过,可当咥了一大碗这地地道道的兰州炖羊肉、吃了地主家自己酿造的漂浮着绿色泡沫的糜子酒后,他平生第一次对苦窖的大西北有了深刻的好感。

酒足饭饱,天色尚未黑,木子戒便迫不及待出了房门,鉴赏起这张家祖宅来。他相信,大门中藏着秘密,这院子里一定会有更大的不为人知的秘密的。

张有年从生下来就住在这古旧的宅院里,对这里的建筑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什么新鲜感了。出于礼貌,他跟随着木大人与江涛,准备随时解答一些背景问题。

当然,他还想搞清楚这俩人除了对自家这破宅子感兴趣而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兴趣点,对自己会带来好运还是厄运。

傻公子满把攥着个羊肋骨在啃,嘴角流油,十分感兴趣地跟在木子戒与江涛的后面。

张有年狠狠瞪了他一眼,喊他娘将他带回屋子里,别让他臊尽了张家的脸。可这小子杀猪般嚎着,硬是要摆出一副主人翁的姿态陪同客人考察自家的破宅子。

木子戒劝张有年别对未成年人太过苛责,说就让他边吃边陪自己转悠吧。

他弯下腰来,和蔼可亲地问傻公子:

“哥们,你叫个啥名字?”

傻公子一愣,脖子一偏略作回想,便大言不惭曰:

“张子房。”

“张子房?”木子戒觉着这名儿咋如此耳熟,待反应过来时方哈哈大笑曰,“莫非就是那位兴汉四百年的张良张子房先生?”

“嘻嘻,你也晓得他?他可是个大英雄,我长大了也要做英雄,给皇上盖大大的房子!”

傻公子激动得跳着蹦子,傻相十足,对自己的名字却阐释得十分清楚。这让江涛多少有些质疑,或许是谁教他说的吧。

张有年有点恼羞成怒,冷嘲热讽道:

“子房,你别把咱张家的先人给亏尽了!看你这样儿,能成什么英雄,老子看你做狗熊还差不多!”

“哎,张老弟万不可因要顾及我等成年人的颜面,而如此随意地打击孩子!”

木子戒委婉批评了张有年,再次打量打量毫无顾忌啃着骨头的张子房,郑重其事地讲:

“依本官之见,令公子天性尚完好无损,胆大心细,善于观察,且对于木作行当有很高的天赋。

“如若自小有人调教,带其入行,此儿定能成就一番大的事业!方才本官亦在琢磨他这名儿,虽说重了大汉张子房的,又犯忌讳之嫌疑;可重得好,起名的人一定是个高人吧!”

张有年听完木子戒这番话,心情突然大好,赶忙解释说:

“实不相瞒,木大人,张子房这名字还是几年前路过这里一个讨酒吃的算命老头起的。我印象那老头眼盲、嗜酒如命,人称‘瞎子葫芦生’。”

“瞎子葫芦生?”木子戒摇摇头道,“本官没听说过,不过他一定是个高人,心中有一双洞悉这人世间的天眼吧!”

江涛心想,莫不是自己先前在金城路遇后来又在老岳丈坟地遭逢的那个疯癫之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就在这事搞得他几乎要怀疑人生之时,却见张有年扑通跪在了木子戒面前,声泪俱下:

“木大人,您真是我张氏一门的贵人,看来我张氏一族有希望了!小民张有年有眼无珠教子无方,方才听木大人一番话,有如醍醐灌顶拨云现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人指点迷津,给子房推荐一位能够调教他的良师吧!”

“张老弟快快请起,你这又是何必呢!”

木子戒赶忙搀扶起张有年,爽快地说:

“你如若信得过本官,本官愿带令公子子房到将作监,为他挑严适的匠人,教习木作手艺,带他入行,恢复祖业,光耀门楣。不知老弟意下如何?”

张有年做梦也没想到今日能够遇到如此好人好事,这简直是老天爷睁了眼,特意派木大人来为张氏一门排忧解难来了!

他一把抓住傻公子张子房的胳膊,将他强行摁倒在地,吩咐道:

“子房,听见没有,还不给你木爷爷磕头?!”

傻公子哪里肯听从,情急之下扔掉手里的羊肋子,抓住阿爷的胳膊,咔嚓就是一口。

“啊呀!”

只听张有年惨叫一声,胳膊上几个牙印,缓缓渗出殷红的血来。

“你个孽种,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

张有年这回彻底被激怒,随手抓起一根榆木棒,眼看就要朝张子房头顶打下来……江涛傻了眼。

说时迟那时快,木子戒弯曲着脊背,只消往张有年怀里一靠,张有年瞬间便失去重心一个趔趄。

只听得“啪”一声响,榆木棒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院子中间的大青石上。

张有年只觉得虎口发麻,手中无力,眼冒金花,一屁股摊在地上,长吁着气。

他在心里再一次对木子戒满怀感激之情,要不是大人出手,暴怒之下,这一榆木棒下去,傻儿子张子房恐怕就命归西天了!

院子里动静太大了,两位夫人顾不得回避,都出来了。

傻公子张子房一头扑进娘亲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就连小老婆也跳到张有年面前,叫骂了起来:

“你傻呀,打死他想要绝后吗!”

张有年本是个爱面子的人,这回算是真个把人丢到家了。可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仍然兴奋不已。

为了光宗耀祖,自己这张脸算啥!

“木大人,我认输,看来这小子得让别人管管!我可把他交给您了,您有啥条件尽管说,小的一定满足!”

张有年也算是个男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涛也觉得他挺可怜的。

木子戒微微一笑,轻捻胡须道:

“老弟放心好了,张子房这小子本官明日带走便是。至于你说的条件,本官倒是得提一条。”

“大人您说,您尽管说。”

张有年虽然嘴里这么说着,眼神里却分明满是担心与顾虑。他心中完全没底,怕木子戒狮子大张口,提出让人难以接受的条件。

显然,他这是豁出去了。

“呵呵,本官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务必将此老宅子妥善保护起来,不得有任何破坏!”

木子戒此话一出,江涛立马对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的答应,小的答应!”

张有年满口答应着,转向江涛道,“刚木匠,你得赶紧帮我收拾新屋子!等新房子盖好,我要立即将这老宅子腾出来,保护得好好的!”

没等江涛说话,木子戒就已经发话了。他笑道:

“张老弟,这事你不用担心,本官明日便安排人为你收拾新宅子。你来选址,我们免费为你盖房子,盖多大都行!”

“大人,这怎么行?还是我自己来吧。”张有年有些受宠若惊。

“别再推辞,给本官一个面子,这事由本官做主,咱就这么定了!”

木子戒补充说,“噢,你可莫要误会,本官要你保护好这老宅子,可不为别的,就为将来有那么一天,咱张子房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还能够看得见祖上留下的一点真迹!”

“懂了我懂了!请木大人一百个放心,我张有年一定会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保护好祖上留下来的真迹的!”

张有年似乎真的意识到了文物的价值。

……

山里的黑就黑了,木子戒只能等到天亮再来鉴赏这老宅子了。

不过也好,在这老宅子里下榻,亲身感受感受何尝不是另一种鉴赏呢?

客随主便,江涛与木子戒二人被安排到了西北角的阁房里。

江涛轻车熟路,用柳木棒顶了门,一口气吹灭了灯。木子戒似乎不放心,又摸着黑下去检查了一番。

木师父和衣而卧,辗转反侧。

江涛在黑暗里眨巴着眼睛。他最担心的是今晚再次梦见那位白胡子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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