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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孔校尉说江涛一大早便来庄严寺找哑僧师傅,郑老二的心猛地紧张了起来。
他不是不知道妹夫江涛同哑僧师傅之间的关系。
妹夫前一阵子被抓去执行秘密任务期间,与哑僧师傅时常在一起切磋琴棋书剑,关系十分默契。
——当然就算他“尕郑”,也没有到过那个地处深上老林之中的神秘基地,这是他托人私底下打探到有关妹夫的情况。
哑僧师傅不知招惹了何方神圣,昨晚猝然为人所害。妹夫江涛今早居然欲来拜访他,这不恰恰说明他对悄然降临的危险丝毫不知情吗?
此事细思极恐。
要是妹夫真有个三长两短,叫允儿娘俩可怎么过活哩?!
郑老二越想越不对劲,立于大雄宝殿一侧那棵古木之下,呆若木鸡地揣测各种可能。
“郑兄弟,咋不言喘了?你给个话,刚涛到底今儿个来这里没有?”
孔武是个鸡毛猴性子,见他这样不言不喘早已急不可耐。
“呃——没,这里压根儿就没见他的人影。除了你们,这寺庙今儿个根本就没来过别人呀!”
郑老二忧心忡忡道,“孔兄,你咋不早说找他的事尼?这么说我妹夫他……他是凶多吉少啊!”
“哎,快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我二弟他呀,命大着来,昨夜俩刺客手提砍柴刀都没有伤得了他一根汗毛。他不会有事的!”
孔武心里自然有些发毛,可表面上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的话听起来乐观得有些天真。
郑老二却心中咯噔一下,大惊失色:
“孔兄你说啥子?我妹夫他昨晚遭遇刺客了?!”
“没错,”孔武点点头用手比划着说,“是俩扛着砍柴刀的壮汉!”
“啊?扛着砍柴刀!”
郑老二越听越觉得离谱,越听越后怕,忙向孔武询问具体情况:
“那没伤着人吧?这是前半夜还是后半夜的事?”
孔武见郑老二十分紧张,哈哈大笑道:
“兄弟你紧张啥呀,多亏了车厂里的红脸膛老师傅!你别说那老头子还真有两下子,眨眼之间便卸了刺客的卯子!最后的结果是二弟毫发无损,家人安然无恙!”
听说人没事,郑老二方才长出一口气,转头又问:
“那俩刺客被逮住了?”
“没,”孔武摇头说,“跑了!”
“跑了?卸了卯子还怎么跑?”郑老二觉得这事很不可思议。
“嗬,胳膊卯子被卸了,他们没法捉刀杀人了;可腿上的卯子还好着,当然能跑!不光能跑,听说俩贼人轻功好生厉害,一转眼便飞檐走壁溜得没踪没影了。”
说到这里,孔武有些遗憾地说,“可惜孔某当时睡得沉不在现场,要不定叫他们插翅难逃!”
“这么说老木匠招惹了贼人,他们会不会回头再来行凶报复?”郑老二又担心起来了。
孔武道:“兄弟你就一百个放心吧,孔某早就派去人手加强了车厂客栈四周的巡逻力度,专等贼人自投罗网!”
郑老二抠着脑壳略作沉吟道:
“孔兄,你说这俩刺客会不会就是——”
他突然间似乎发现了什么,才说了半截子话,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不对,哑僧师傅是被人用牛皮绳子勒没气的,挂在寺院门外的大树上,看这手法可不像是同一伙人干的。”
孔武听他如此判断反倒受到启发,欣然道:
“你还别说,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先在这寺庙里下的手,然后又去了金城关那边呢!杀人吗,又没有个固定法子,咋就不能换一换、变个花样呢?”
郑老二瞧见大殿下灯火辉煌中敲着木鱼带领众僧人念经的法素长老朝这边瞅了一眼,示意孔武小点声。
“孔兄,那你说我妹夫他能去哪里呢?”
他现在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妹夫的安危,急着问孔武:
“孔兄可知我妹夫他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吗?”
“不,听说还有小东子和那个胡姬海棠一同去了。可你说怪不怪,直到天黑仨人一个也没有回来!”孔武回答说。
“这么说小东子也跟着!他们会不会进城,或者去八道湾砖场呢?”郑老二提议,“孔兄,要不这样,我们兵分几路去找找吧!”
“必须的!”
孔武毫不犹豫表示赞同,不过他并没有立马行动。
“不过嘛,咱急也没用。既然来都来了,本校尉还想再仔细瞧瞧这杀人不见血的寺院!不是说这里的法素长老能掐会算,咱何不先让他说说刚涛去了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郑老二听出来了,孔武话里有话。
他担心他声音太大,那边诵经的法素老和尚耳朵亮早听见了,急忙朝大殿里瞥了一眼。
没想到这一瞥,目光正好与法素长老撞在了一起。
法素长老缓缓停下了手里悠悠敲打着的木鱼,跟着木鱼节奏诵经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一时间,高墙之内寂静得只能听见殿角叮当的风铃之声与月光之下枯叶在夜风中的窸窣之响。
法素长老神情自若,步履沉稳,下了台阶来到二人面前,双手合十行礼道:
“阿弥陀佛,如果贫僧没有认错的话,这位施主便是驻守金城关的孔校尉!”
“呵呵,长老好眼力,在下正是孔武!”孔武咧开嘴笑着还礼。
法素长老微微一笑曰:
“孔校尉深夜来此,定是找人吧!”
“哎呦,长老真乃神算子!长老可否再帮孔某算算我要找之人现在何处,有无危险?”孔武得寸进尺。
法素长老熟练地搓着一挂大念珠,皱了皱眉头,曰:
“出家人不打妄语。贫僧不知施主欲找何人,自然也不知道这人现在何处,是吉是凶。”
孔武冷笑一声道:
“好一个出家人不打妄语!那你将哑巴和尚被害之事如实道来,何如?”
法素老和尚嘴角微微一颤,长叹一口气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昔日法缘之来此庄严寺,今日法缘之自我了断,皆为因果矣!一切万物皆由因缘之聚散而有生灭,正所谓因缘生灭,你我皆难逃此因果!”(法缘乃哑僧师傅之法号。)
孔武哪里能够听得懂这些深奥的话,唯独听懂了“自我了断”几个字,便反问老和尚:
“你的意思哑巴和尚他是自杀的?”
法素长老点点头,眼睛半闭,手里的念珠搓得更快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只见他的喉结嘴唇动得很快,却丝毫不乱。
孔武扭头问郑老二:
“郑兄弟,你也认为哑巴和尚是自我了断的吗?”
郑老二摇头道:
“我看——未必。”
就在这时,有两个型尚急急忙忙跑来,神色慌张地向法素长老汇报:
“师父,不好了师父!他……他俩快……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