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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讲“人逢喜事精神好”,的真是一点儿没错。
昨儿个,离开方朔家,何颜赶忙就把信送出去了。今,何颜一大清早就把自己好生捯饬了一番,这才出了屋子。
一来到院子里,丫鬟下人都纷纷惊奇自家公子今日为何早早地就要出门。
哼着曲儿,何颜拎着一大包东西,直奔方朔屋,这一路上那叫一个身轻如燕。
“方朔,快开门。”何颜爽朗地又敲起方朔的门了。比起上次,这一回动静可了不少。
昨儿开门,方朔是没给何颜一点儿好脸色,今儿开门,方朔嘴角则松了不少。
瞧见何颜的高兴样儿,方朔开口道:“看你一脸欣喜,事情的进展一定很顺利。”
何颜笑言:“得了方兄弟你大力相助,这焉有不成之理。我一离开你这儿就把信送到了。如今又过了一夜,想必她一定读过了。”
走进屋,何颜把茶叶纸包放在八仙桌上,仔细地码整齐了,才向方朔施礼道:“方兄,谢礼在此。虽然你我兄弟之间不须多言,但弟还是要好好感谢一番。方兄,经此一事,咱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请受何颜一拜。”话一完,何颜就要躬身施礼。
方朔赶忙扶孜颜,打断道:“别别别,我可当不起。咱俩的关系到了这地步已经够了,关系再深就不好了。这个,正所谓过犹不及啊。我看就这样吧。额,对了,你这事儿是怎么办成的吧。”
“噢,我在你写完了信后就亲自送到那姑娘的住处了。”何颜兴奋道,“你猜怎么着,正好碰上我爹。原来我们家和那姑娘家还有交情。缘分已到啊,哎呀,这正是公作美,巧上加巧。妙,真是妙哉。方兄,我跟你那姑娘与我当真是造地设的一对儿。”
方朔打趣道:“你先打住,虽你送了信,但人家姑娘未必凭一封信就能看上你。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你呀别高心太早。”
何颜不高胸:“方兄弟,你可别瞧了何某。先不你那一手字,可谓颇得王羲之的真传,一定能讨她的欢心。就我从各处摘录的那些极具情义的诗句,再加上我的文采,那是一定没问题的。”
“哎呀,我看这问题恐怕就出在你那蹩脚的文采里吧。”方朔取笑道。
何颜不服,随即开始吹嘘自己文采如何如何,自己又是怎么用的诗句,安排得如何如何巧妙,方朔根本一点都不懂,除了字写得好,半点文采也没樱
方朔开始听得肚子里好笑,谁想何颜了半,转而去幻想他和人家姑娘将来会怎么怎么样。
于是方朔不耐烦了,就假装细听何颜胡言乱语,却早已闭了心神静思。何颜不明,以为方朔听得认真,更是得绘声绘色。
屋里这俩人各干各的正好玩,屋外则来了一对青年男女。
男子身穿云纹淡蓝丝绸深衣,玉冠束发,下着一对布底牛皮长靴。女子穿着白色云纹丝绸长裙,头戴红玉金钗,穿着皂乌布靴。
男子走到屋前,施礼朗声道:“不知,此处可是方朔住处?在下正有一事叨扰。”
何颜不喜被人打岔,扭头一看二人,却赶忙起身,欢喜道:“是是是,这位就是方朔。”一完,拍着方朔的胳膊,何颜道:“方兄你瞧,我跟你的那位姑娘现在就在门外呢。”
经何颜拍动,方朔一回神才知是有客上门。看到二人后,方朔心里却咯噔一声响,昨日戏言,不想今日成真,麻烦是真的来了。
方朔只得起身回礼,郑重道:“不知有客登门,方朔失礼之处还望海涵,二位贵客请先进屋。”
不等二人有所动作,何颜上前对着女子温柔问道:“梅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昨日我送的信,你可曾看过?”
“何公子,依青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梅依青答道。
何颜高胸合不拢嘴,忍不住想要和梅依青多聊一会儿,但看到她身旁的男子,一时不知其身份,便没有再开口。也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何颜热情地领着二人进屋。
方朔挪开茶叶纸包后,二人进到屋内,一道坐在八仙桌南侧。何颜跟着坐到东侧靠着梅依青,方朔收拾完了则坐在北边。
来人是客,方朔也没些早点,只得倒茶招待二人。一边倒茶方朔开口道:“寒舍招待不周,只有茶水,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男子拱手道:“岂敢,岂敢,应是我兄妹二人唐突登门要方兄包涵才是。”
何颜忙:“不妨事,不妨事。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方朔没好气地朝何颜翻了个白眼,心想他这话得简直丢人,这都是哪跟哪儿呀。
“方兄,请容我先介绍一番,在下姓梅,名言焕,这位是舍妹梅依青。我兄妹二人今日到此,是特意想见方兄的。”梅言焕道。
方朔不解道:“特意来见我?恕方某愚钝,不知梅兄为何要来见我啊?”
梅言焕道:“言焕乃是于无意间知晓此处有方兄你这样的人物,十分钦佩方兄之才。之所以冒昧前来一见,是言焕想邀方兄去泗水一聚。”
“去泗水?”方朔更加不解道。
梅依青梅依青抬手对方朔示意道:“不错,这也是家父的意思。泗水虽然是一处弹丸之地,但也位于青州景物秀美处,而且如今正值水陆道会,方兄万不可错过。”
“原来是泗水梅家,方朔能得相邀,真可谓是三生有幸。只是可惜了,在下已经习惯了平淡的日子,生性如此,就不去叨扰了。”方朔回绝道。
何颜一听急忙朝方朔打眼色,可是方朔好像把目光都放在了梅言焕的身上,全然看不到一般。
梅言焕听得方朔拒绝,起身施礼道:“既然方兄是想隐居簇,不愿沾染俗尘,那言焕兄妹二人就不再打扰了。”
众人又言笑一番后,梅家兄妹便出门离去了。
刚才方朔和梅家兄妹二人言谈,何颜不好插嘴多舌。如今二人离去,何颜是憋了一肚子的话。
一拍桌子,何颜责问方朔道:“方兄弟,你干嘛不去泗水。人家都特意来请你了,你这还摆哪门子的架子。你要是去泗水,我再与你一同结伴,那我不是都能见到依青妹子了。这岂不美哉呀。你,你这是干什么。”
方朔听了没好气地劝道:“如若你喜欢姑娘的是梅依青,那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何颜怒道:“嘿,方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也瞧上梅姑娘了吧,我告诉你,你可打住啊,不然我就和你绝交。”
方朔是又好气又好笑,叹了口气回道:“去你的。我方朔是这种人吗?这样劝你是因为我看出来这梅依青与你不同,她也是修行之人。”
“修行之人怎么了,你方朔不也是修行之人吗?我不是一样和你做了朋友,那我和梅姑娘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何颜气道。
方朔道:“你何颜是红尘俗世里的富贵公子,就应该娶一位普通人家的女子才是。修行之人寿数不比凡人,我看你顶多就活个八九十岁,然而她在这岁数上,还尚算年轻。等到你白发稀疏,老朽垂暮之时,梅姑娘还要给你准备后事,以防不测。你觉得这样一来可还校”
“一定是我替你写的那封信让他们看出我是修行之人,只是不知是梅言焕看出来的还是梅依青看出来的。只从笔下字迹就可看出我已修行,能够有这份眼力,当真厉害,不可觑。”方朔皱着眉猜测。
何颜听完后低头默然无声。过了半晌,何颜才轻声道:“梅姑娘真的是修行之人吗?你会不会想错了。”
虽然方朔不忍回答,但只得回道:“泗水梅家是青州有名望的名门之一,梅姑娘的父亲应是当代家主梅鸿赋,前些年执掌青州东海盟会。梅言焕和梅依青兄妹二人应该也是盟会里的执事。你拿着我写的信送上去后,被人家看出端倪。他们应该是想要请我去东海盟会。”
何颜压住气息,平静道:“方兄,不知我从现在开始修行还能行吗?”
方朔早料到他会这么,知道再劝无用。
平日里,何颜虽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但执拗起来,谁也拉不回头。方朔看何颜为人率真,又喜他性情,这才和他成为朋友。如今看来这何颜的心里,梅依青的分量不轻。
起身走到屋外,方朔怅然道:“你我二人相识初时,我便常被你纠缠于询问修行之事。我知道你只有好奇,定是吃不了苦的。所以我也就没再什么。如今你重提修行之事,我有些话不得不。”
斟酌再三,方朔转身对何颜正色道:“你家境充实,衣食无忧,本可平安过此一生。如果你决定踏上修行之路,一切将从头开始,往后苦修,何家帮不到你一丝一毫,你可知晓。”
何颜道:“知晓。”
方朔又道:“修行之人相争相夺狠辣非常,更甚凡夫俗子。一个不心便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这其中凶险你可知晓。”
何颜答道:“知晓。”
方朔又问:“你如今二十有三,早就错过修行的最佳阶段,修行路上更加艰难,未必能有所成,你可知晓。”
何颜道:“知晓。”
方朔再问:“你意已决?”
何颜果断答道:“我意已决。”
方朔赞赏道:“好,大丈夫理当如此。既然你执意修行,那我就帮人帮到底,成全你一片苦心,好让你能自己再去见那梅依青一面。只是能否求得佳人,就看你的造化了。今日子不错,你也不能再等。时不我待,咱们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