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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
一听到这个名字,联系上次拿着寇准书信拜访他的少年,丁谓暗道:是他!
还真是巧……
官家如此雷厉风行,看来是铁了心了!
推辞不过,那就需好好谋划一下,看怎么样把事办的漂亮,让官家满意!
他微微侧过头看了对面的王旦一眼,能看到对方面色如常,显然这王家兄弟早就通过了气。
但前两日和他相见时,这位宰执可是一件有用的信息都没说,专门从他嘴里套话……这朝堂上,还真没几个值得完全信任之人。
最下首,三司衙门的林副使默默低头看着地面砖。殿内,上有官家,下有正使,除了皇帝开口问询外,完全没有他发言的机会。少说少错,他打定主意,老老实实当个听众。
崇政殿内的几人各有心思。
李府内。
李贤看着宫里来的使者,面色错愕。
他和大宋官家只见过一面,对方怎么又想起他了?
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边走边看。
“现在?”李贤问道。
传唤的衅门见了李贤在家只穿着短袖短裤,便道:“某先在这里候着,您可以先换个衣服!”
“哦哦,稍等!”
李贤也注意穿着这种衣服入宫有些失礼,让孙二狗照顾好衅门,他去了后院,给母上兄长嫂嫂等亲眷说道了下事情原委,然后三下五除二地换了件轻薄的长衫,便坐上皇宫来的宽大马车,跟同衅么入宫。
这次走的依旧是东华门,和前几日的万人空巷不同,今日的东华门没有多少人。
但东华门外,也有上百个做士子打扮的人高喊着什么,李贤驻足倾听了几个呼吸,算是听明白了。
这群人是抗议殿试不公正的,里面的许多人已不是一次参加殿试了,但很多都卡在了这个环节,导致次次不中进士。
心生不满后,就跑到东华门外进行抗议!
他摸了摸下巴,小跑两步,跟上了前面引路的衅门。
此人的姓名他路上已经问清了,姓铁名冶。
李贤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趁机出言问道:“李某有事请教一下,不知铁兄可知像东华门外,每年放榜时,都有士子如此抗议吗?”
“李家小郎不用客气,此事住在皇城周边的人都知道,每年放榜之后,落榜的士子们多会抗议几日。
官家有时候于心不忍,也会召见一番,以示安慰。
待到下次科举时,这群人自会再来参加的,不用太过在意!”
铁冶道。
眼前的场景,让李贤想起了曾看到的一则记录,北宋士子叛国,助金人南下。
结合实际,他却沉默下来。
就因朝廷的不重视,才导致这群屡试不第的士子万念俱灰,不乏流失敌国,甚至为了官位厚禄,背叛大宋,成为名副其实的“二鬼子”。
这群叛国者,也是见不得大宋的好,想要努力覆灭赵宋的那群人。
但能进入殿试,足以证明他们是有学识的。
试想下,反正这群人运气学识都不佳,全然考不中,朝廷若是能想个办法笼络,把这群人充分利用起来,是不是更好些?
可是连真正的进士们,职位都有些紧张,又如何安排这群没中进士的人?
入了宫城,李贤内心操着闲心,眼睛却不住地欣赏着宫里的风景。
转眼间,被带到了崇政殿。
“您在殿外稍等片刻,注意别乱走,我给官家通报一下!”铁冶回头看向李贤道,语气中不乏警告。
他奉官家命带人入宫,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大胆的张望。
途中有几次他都想开口提醒,但每次话刚到喉咙,这少年就立刻端正姿势,弄得铁冶内心堵得慌。
而原本还在东张西望的李贤,在铁冶转身之时,当即马上收了心神,目不斜视,行礼道:“有劳!”
铁冶一入殿内,李贤的心神松了下来,没有把此人的话太当会事。
此地本是皇帝办公之地,又不是皇帝后宫,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他打量了下崇政殿的门匾,又看了眼像木头一样矗立的几个侍卫,便无聊的背着手欣赏殿门前的花花草草。
到底是有专门的花匠修建,皇宫的一花一草都显得整整齐齐,却又不失美感。
李贤正四处浏览时,一阵银铃般的欢笑传来,随之目中出现的是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天气炎热,能看到她们手臂露出的洁白肌肤,手中提着食盒,往下是一条条细长白花花的小腿……
于之最前,是个中年的美妇人,其穿着不是多么华丽,但那份气质,非平常人能比拟。
李贤只忘了一眼,便火速收了目光,整理好衣衫站在殿前,即使太阳火红在头顶,也是一动不动。
宫里的女人如何赏心悦目,那都是皇帝的女人。他若是敢明目张胆地像欣赏开封大街上的妙龄女子一样,来欣赏皇宫的美女,怕是会被打的爹娘不认。
近了,
那群不知道是皇帝妃嫔,还是普通宫女渐渐靠近了。
李贤甚至能闻到她们身上的香水味道,是华州产的茉莉香水。
对方站在自己身后,没有再前进一步,似乎在打量自己,也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哒哒!
美妇站在了李贤的面前,看着李贤清秀的面孔:“你是今岁殿试的士子?天天在东华门外闹腾的就是你们这群人吧?
官家今儿是召见你们了?”
“我……”李贤噎住了。
你在说我?
不等李贤解释,那美妇就摇了摇头,看起来怒气未减:“算了,本宫不和你说了,能不能考中进士,不是看官家,也不是看主考官,看的是你们自己的本事。
好自为之!”
美妇转过了头,叫上身后的几个宫女,准备入殿送饭食。
其中一个宫女走在最后,路过李贤时,在李贤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等李贤看向对方时,只能看到一个侧脸。
稍微有些熟悉。
可能长了一张大众脸吧,李贤暗道。虽知道对方认错人了,但他心中对于刚刚那妇人劈头盖脑的质问,没有埋怨是假的。
“都什么事儿,我怎被冤枉成了东华门外呐喊的科举士子?
难道这是赵宋皇室的天赋?
且这妇人看来在宫里地位不低,怕不是皇帝的老婆!”
有了前面的插曲,李贤不敢像先前那样四处张望了,老老实实站直,数着地上跑动的蚂蚁。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
李贤没抬头,眼角的余光能看到,最前方的妇人和同行的宫女们,两手空空,食盒自是留下了。
看来皇帝也是正常人,到了中午也要吃饭。
随之一同出来的,还有进出通报了小半会的铁冶,他走到李贤面前:“李小郎君,官家召您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