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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萧月瑶在站起来的那一刻,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扶着绿春的手,捂着嘴避到一旁去。
绿春下意识的扶住她,“娘娘!你怎么了。”
围着火堆的宫女太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着萧月瑶这动静,急忙的站起来看了过来。
“娘娘……”
萧月瑶干呕了好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渐渐的平缓了下来。
她发现,她并不是胃里觉得恶心,而是从心里觉得恶心。
绿春担心的看着萧月瑶,“娘娘,你没事吧?”
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的话又急忙的咽了回去。
她想问萧月瑶,是不是有喜了。
可转念一想,想起了贵妃娘娘如今已经没法再有孕了。
萧月瑶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本宫没事,本宫只是刚才吃的有些腻了,所以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绿春闻言,这才放下心,“娘娘……”
萧月瑶开口道,“绿春,送本宫回去歇歇吧。”
“是,娘娘。”
萧月瑶没让其他人跟着自己,就让绿春送自己。
御花园。
萧月瑶领着绿春走在青石小阶上。
今日的后宫里,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一丝的冷清。
可是某处,又让人觉得丝毫不冷清。
时不时的有太监宫女赶过去,瞧着像是凝香殿的方向。
萧月瑶心中苦涩的不知如何言语,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喜欢的男人转头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他好像与那个女人更像一家人。
萧月瑶垂下眸,尽量让自己不去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绿春扶着萧月瑶站在一旁,她能察觉到萧月瑶搭在她手上的手微微用力。
夜墨寒的依仗由远及近,李欢小步的跟在后头,低声汇报着。
“陛下,一切都安排好了,”
“去给如嫔娘娘把喜脉的太医是我们的人。”
夜墨寒单手撑着脑袋,慵懒华贵的靠在轿撵上,“朕信不过他,把常太医的家属请进京来,好生照料着。”
李欢一听,立即就明白了夜墨寒的意思,“是,陛下。”
李欢这边小步的跟着,刚偏与夜墨寒说完话,一抬头就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前头。
李欢的心一咯噔,抬头看了夜墨寒一眼,低头道,“陛下,前头走着的好像是贵妃娘娘。”
夜墨寒闻言,骤然睁开了眼睛,他黝黑的眼底浮现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神情一僵,一抹异样的情绪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很快又隐没在脸上。
李欢有些拿捏不准夜墨寒此时正在想什么。
“陛下……”
眼看着就要走近了,夜墨寒却还是什么都没开口。
李欢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扯着嗓子大喊,“陛下驾到——”
萧月瑶脚步一顿,这才听到后头的脚步声。
她深呼吸了几下,自己脸上已经再无半分的表情,她与绿春退至一旁。
随着夜墨寒的轿撵来到跟前,萧月瑶领着绿春见礼。
眼看着轿撵即将离开。
夜墨寒的视线一直落在了萧月瑶的脸上,全程,她都无任何的反应。
夜墨寒心里莫名的恼怒,可又说不上来这恼怒的原因。
他一抬手,仪仗停下。
他转头,看向萧月瑶。
萧月瑶却依旧是一动不动。
下一秒,就听夜墨寒开口了。
“贵妃,这是要去哪?”
萧月瑶恭敬的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恭敬的回答,无半分的逾规。
“回陛下的话,臣妾这是要回坤鸾宫。”
“哦……坤鸾宫。”夜墨寒拉长了尾音,仿佛像是在努力回想这三个字,像是记不起来的样子。
“朕好久没去坤鸾宫了。”
“此次,遇见贵妃,也正巧了,朕正好要去如嫔娘娘那,贵妃也一并去吧!”
夜墨寒可没有与萧月瑶商量的意思,他语气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萧月瑶心如止水,她更想不明白,夜墨寒这语气里的冰冷和愤怒是从何而来。
如嫔有喜,他应该比任何人都开心才对。
这不是他所期盼的吗?
萧月瑶见礼,“陛下,如嫔娘娘有喜,臣妾确实应该去看看如嫔娘娘,可是臣妾今日实在是因为身子不适就不去了吧,改日臣妾定然会备上厚礼亲自去如嫔娘娘那一趟。”
夜墨寒眯着眼睛打量萧月瑶,可萧月瑶低垂着脑袋,夜墨寒居高临下的看着,也只能看到萧月瑶的发旋,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神情。
夜墨寒胸腔里好像聚集着波涛汹涌的怒火。
对于萧月瑶无比恭敬,疏远的态度。
夜墨寒无能为力的同时,也只有怒意了。
“抬起头来!”
萧月瑶一怔,脑海中的记忆好像一下恍惚,回到了第一次见面。
她跪在皇后的椒房殿门外,跪在地下为求一死,夜墨寒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一句话。
萧月瑶缓缓的抬起头来,定定的对视上夜墨寒冰冷的眼眸。
只见他薄唇微动,冷声的道,“你听不懂朕的话?朕让你一并过去。”
李欢听着夜墨寒的语气,心一惊,抬头看了一眼萧月瑶,担心萧月瑶会如同以前一样,驳了陛下的圣旨。
他想赶在萧月瑶跟前开口,“贵妃娘娘,不如就先随陛下去如嫔娘娘那吧,正好如嫔娘娘那,有太医,也可以给贵妃娘娘把把脉。”
可萧月瑶却还是打断了李欢的话,道出了另外一句。
“是。臣妾遵旨,陛下让臣妾去,臣妾自然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夜墨寒沉声:“你不想?”
萧月瑶回:“臣妾不敢!”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夜墨寒打在轿撵上的手攥紧,隐约间可以看出青筋,“跟上。”
仪仗再次的前行。
绿春担忧的看了一眼萧月瑶,低声的道,“娘娘……”
萧月瑶摇了摇头,缓缓的跟在后头。
绿春只能陪着。
来到了凝香殿。
远远的,萧月瑶就听到了凝香殿里头的热闹。
如今如嫔有喜,自然宫殿里最不缺来巴结和奉承的人。
夜墨寒的仪仗停下的时候,太后的仪仗也刚到。
她眉梢间都带着喜色,看见了夜墨寒也没觉得生厌了。
“皇帝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