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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影被捆仙索绑着原形毕露,无法变成影子溜走。她听见白衣男子在为自己辩驳,松开了口,失魂落魄地盯着他发愣。
白真言手掌上留下了一排牙印,椅着她的肩膀问:“月娘!我是白朴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傀影良心未泯,听到他的话,头痛欲裂地叫了起来:“啊啊啊——”
“白叔叔,她已经不是月娘,而是仙帝的傀影了!”花牛一掌击中傀影的后颈,把婶婶打晕了过去。
傀影顿时失声,‘砰——’得一声轰然倒在地上。
白真言跪在前妻身旁,抱着她那冷冰冰的身子,心疼道:“都是我不好!我当年不该说她为了救欣欣公主,不顾大哥、大嫂的孩子!”
花牛感到很是纳闷,询问:“如果婶婶真拿我去救公主了,为什么我没事,还在宫里相安无事住了多年?”
白真言自顾自地说道:“十七年前,我被仙帝关在宫里,好不容易才等到机会,与月娘一见面,她却说你死了!”
花牛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打断:“我分明还活着!怎么可能死了呢?而且白叔叔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偏要等到这个时候才说?”
“我看见你没事之后,便没有再将月娘说过的谎言放在心上了。”他尽管像是抱了一具尸体,也不想放开怀抱!
白真言续道:“可怜月娘她因为我的责备,不堪忍辱负重,导致她气血攻心!吐血身亡!最后,她死在了我的面前!”
单志清和稳苒变得惊讶不已,其中的因果关系,实在令人费解。
白真言一想起当初,月娘畏罪自杀的记忆,曾经一度怀疑女婴被仙帝她们拿去救公主,丢了性命,自己全家才会遭遇灭门之祸!
“仙帝在生下冰雪公主时,急需找到女婴来使公主恢复正常。
月娘抢走女婴,交给仙帝,她们究竟做了什么?既让欣欣公主健健康康长大了,又让大侄女你平平安安没有出事?”
花牛听了白叔叔提的问题,突然记起一位老宫女,“想要弄明白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倒是可以找呆牛他娘打听一下!”
白真言摇了摇脑袋,不太乐观道:“呆牛他娘只是主殿扫地的宫女,她年纪大了,身体不行,退休在家待着。
她哪里了解仙帝布下的迷局!更不可能知晓内幕的!”
花牛想找呆牛他娘问清楚,就把看管傀影的任务托付给白叔叔,打算出宫,一转身便离开了偏殿。
此时,单志清看着花牛妹妹留下的烂摊子,眼下,傀影成了最大的麻烦。
“不能放她走!也不能一直让她留在我这里!万一仙帝来找傀影,我岂不是要倒霉了?”
蚩尤话音刚落,紧接着,稳苒点头,开口劝白真言:“要不,您将她带走吧!”
“你俩不用担心,我不会让月娘害人!为了不连累你俩,她、我就带走了!”白真言跪久了,腿有点麻。
他抱着月娘,缓缓站起身子,便离去了。
单志清望着白真言的背影,愧疚感油然而生,“我们这么推卸责任,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稳苒笑道:“主子是你多虑了!月娘她成为傀影以后,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感情!你难道没有看出吗?白真言可以唤醒她的良知!”
单志清好奇地问:“假如我成为了仙帝的傀儡,变成了一道影子,谁能唤醒我的本性呢?”
稳苒凝视他的脸庞,沉默了片刻,故意提醒:“应该是你最爱的人,那个你想要娶回家的妻子!”
单志清寻思了一会儿,感觉最爱之人,依旧还是青鸾姐姐,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在梦里好像说过,要娶稳苒为妻!
他出神地与她对视几秒钟,立即转移了视线,并在心里告诉自己:我确实有梦见过和青鸾姐姐成亲!又怎么可能会说要娶稳苒呢?
单志清不停重复骗着自己的心,自欺欺人地回道:“我现在还没有想要成亲的对象呢!估计我成了傀影,也没有妻子来唤醒我了!”
“没关系!我来唤醒你!我不会让你变得不像自己的!”她情真意切地承诺着。
单志清只想自欺欺人,“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变成傀影呢?我永远都是我自己!没有谁能利用我!除非我心甘情愿被人利用!”
稳苒特别期待他能够爱上自己,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轻声细语说了一句:“没关系!我愿意等你……”
没有影子在暗处偷听,单志清那边似乎安宁了不少,入夜时分,两人一起吃着晚饭,彼此之间相敬如宾。
等到他卧床休息时,稳苒偏要守着他入眠。当主子睡着了,她才回去找花牛,一同住在公主殿里。
稳苒回公主殿,花牛没找到,却遇见了欣欣公主,想着主子已然和她握手言和了,面对她时的态度也稍微好了一点。
欣欣面带微笑,有些疲惫地说着:“你明天告诉阿单,母后找我问过话了。”
稳苒满脸诧异地瞧着公主。
“关于我在御花园亭中设宴邀请他的事,我什么也没有说。”欣欣交代完就回了寝室。
稳苒停在原地——很好,欣欣公主、大王、花牛,还有白真言,都向着主子!只要打败仙帝,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至于,欣欣公主大婚之日,仙帝绝对意想不到,被刺杀的不会是主子,而且欣欣公主!
目前,有两股势力想要了公主的性命,一股是以花牛为代表的复仇势力,另一股则是鸽乐那位神仙。
虽然稳苒也不知鸽乐代表了谁,她想杀公主的目的是什么?但凡是能威胁到仙帝,阻止公主嫁给主子的人,都欣然接受对方参与!
只不过,花牛不让她告诉主子刺杀欣欣公主的密谋,她答应不说,只怕到那时,他会不高兴!
稳苒小声嘀咕:“没办法了!只能先隐瞒主子你!”
夜深人静,偏殿熄了灯,公主殿也熄了灯,整个仙宫十分平静。
而此刻,真言居却灯火阑珊,亮了一宿。
白真言在傀影醒来时,与她面对面坐在同一张桌前,手上捏着竹笛,“月娘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同意嫁给我的吗?”
傀影就像木偶一样,与他相对无言,无神地垂下了头。
“既然你听不懂,那我们以曲诉忠肠。”白真言将笛孔贴在嘴边,吹起了悲凉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