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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可以这么享用着他的独宠,就这么一直下去……可是,事实呢?原来她需要慢慢地清醒,别再这么继续自以为是……直到今天,才应该彻底看清——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除了欺骗!
何依落陡然弹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冷汗湿透了贴身的衣衫。窗外空旷的冷风吹得嗖嗖作响,再也没有丝毫的睡意,何依落披了件夹袄起身,只觉得头重脚轻。
推门而出,四周静极了。那黎明之前的黑暗,原来这么静得可怕。何依落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想要到哪里走走,想要找谁说说话,最好是完全听不懂的人,才能让她不要撑得那么累。
于是,脚步不知不觉地就往后院而去,到那里,哪怕跟着马儿坐一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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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倌没动静。以前听他说,天不亮的时候,他就得起来开始喂马了,看来今天偷了懒。
何依落顺着马厩往里面走,红豆每次都是单独圈在最里面的背风处,这样不会有别的马儿跟它抢食吃,还可以安安稳稳暖暖和和地休息——小马倌说这是皇上吩咐喜公公交待下来的。何依落开始迷茫,他如何装也能装得这么细致?
可是,红豆呢?
何依落发现最里面单独的马厩里,空空如也,红豆不在。
天边已经蒙蒙亮了,何依落借着微光往旁边的马厩里面找,那一匹匹高头大马之间反反复复看了三遍,也没有见到红豆的影子。
“小马倌!”何依落没由来的有一丝心慌,便叫出声来,可是连叫了三五声也没有人应,她就更奇怪了。跑去了马厩旁的看守小房里,果然没有看到小马倌的人影。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N依落直觉性地就觉得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不然兢兢业业喂马的小马倌不会消失不见的,而且是和红豆一起。
何依落压抑着心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侯瑛,这时候肯相信自己话的,可能只有侯姐姐了。她先是回房取了飞天索防身,出门就去找侯瑛。
侯瑛的房间正被安排在何依落的旁边,而她习武惯了,有早起练武舒展筋骨的习惯,这时候刚好也出了门来,何依落忙不迭地上去扯住她,“侯姐姐,你跟我出去一趟。”
“干嘛?这么早要去哪儿?”
“小马倌和红豆不见了,我担心出了什么事,我得出去找找他们。”
侯瑛皱皱眉,“能出什么事?要不多派些人……”
“不,我、我只是猜想……万一是虚惊一场,有人又该摆脸色……”
侯瑛自然知道她说的“有人”指的是谁,上次在榆州,何依落拉着她和侯睿做同伙惹出事端,皇上颇为不高兴,从那儿开始,这两个人就越发地不对路,甚至连侯瑛都开始怀疑皇上心里到底更喜欢谁,难不成自己又看走了眼。而这也让侯瑛更加心疼起她这妹子来,于是也不再多问,点了头就跟她由后门牵了两匹马悄摸摸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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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镇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何依落不死心,便一路和侯瑛出了阳关镇。天亮了,却一片阴云,寒风更加凛冽。阳关镇外一片荒芜,没有一点绿色,干枯的树杈那被风吹得嘎嘎作响,那景象更加叫人觉得凄凉。
“小马倌昨儿个还说今天要好好给红豆清理清理皮毛,不可能一大早就突然消失的。”
“他一个喂马的,敢把马擅自牵到哪儿去?”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啊。小马倌小心翼翼惯了,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一定是突然有了什么变故。”
“行,那就再往前找找。如果再没有了,咱就先回去。不然皇上发现你不见了,指不定又要担心。”
担心?就连“担心”,怕也不是真的吧。
正在侯瑛想要再叫着何依落回去时,远远的平辽荒漠上,颠簸着出现了一抹暗红影子,渐渐往这边靠近过来。
何依落定睛仔细去看,那真的好像是匹马儿吧……是红豆N依落一阵欣喜,策马就朝那么跑去,侯瑛急急跟上。
然而,越来越靠近,越来越看得仔细,那马儿的背上,似乎还驮着什么东西,就连走都走得很慢。何依落有了不祥的预感,直到来到红豆跟前,眼前的景象完全令人震惊了。
红豆背上的,不就是小马倌吗!可是小马倌却匍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衣衫脏污凌乱不说,那浑身的暗红黏腻、那顺着腿脚顺着胳膊滴滴往下流淌着的……竟是血吗?
“小马倌!”何依落差点从高马上摔落下来,大叫着扑了过去。“小马倌!小马倌你醒醒啊!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侯瑛过来跟着何依落将小马倌扶下马,那具血染的身子重如石块,毫无意识。两个人除了抹了两手鲜血,便是触到的冰冷。
“小马倌!你醒醒。”何依落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任凭她想象着小马倌失踪得奇怪,怕出了什么事,也绝没预料到他会招致杀身之祸啊!
不知道是不是何依落的叫唤真起了作用,小马倌真的张了张嘴巴,做出了反应。何依落忙扶紧了他的脑袋,“小马倌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回去看太医,没事的没事的,你坚持一下。”
他的眼皮颤了颤,似乎没有力气睁开,可是听到了何依落的声音,他的嘴巴一翕一张嘶哑地发出了声音:“别去……皇上别去……”
“别去哪里?皇上别去哪里?”
“宝妃……陷阱……”最后吐出了几个字,一口浓血自口角溢出,再没有了生息。
侯瑛抬手摸了摸他的颈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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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镇的小别院,小喜子慌里慌张地直奔肖奕扬房内,说话间满是战战兢兢,“皇上、皇上不好了……落妃娘娘……又、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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