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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凤儿那貌似嗔怪的表情,老妇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蜷缩在墙角打盹的幽玄看了看来人,满脸兴奋摇头摆尾的走上前,用狗头狗脸和爪子不断蹭着来人的裤脚,来人俯下身子拍了拍幽玄的脊背,捏了捏它的脖子,幽玄这才满意的再次回到角落里老实的趴下。
这时候,就听老妇人笑着道:“凤儿,都这么大闺女了,还没大没小的,好了,就别撒娇了,快让爷爷歇歇吧。听话,要不奶奶不高兴了哈。”
“奶奶,就不吗。爷爷这都出去好多天了,俺想他了,您老还不让人家亲热亲热。”凤儿冲着老妇人吐了吐舌头,两手放在脸前,扮了个鬼脸,有些调皮的说。
“好好,就让你亲个够,行了吧!”老妇人既好气又好笑,满眼都是爱意。对这个孙女,她可是视若掌上明珠,从来没有真正的批评过,所以古灵精怪的凤儿早已把爷爷奶奶的脾气秉性摸了个清清楚楚。
看着来人,老妇人站起身来,道:“回来了,怎么样?你那位朋友身体还好吗?累了吧,先喝杯水暖暖身子。”
乖巧的凤儿赶紧端了一杯热茶递上去,就听来人说道:“嗯,唉,没办法,这个朋友的病情越来越沉重,世事无常啊,谁能想到,才五十来岁的年纪,一个月前还生龙活虎好好的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判若两人,变得骨瘦如柴,朝不保夕了。”
接过凤儿递上的热茶,来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之后又摇了摇头,边说着边来到沙发上坐下。
“汪然,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么一说,朋友的病没得救了?”
“嗯,医生说了,这是绝症,多则半年,少则几个月,已无回天之力,只能苟延残喘,自求多福了。”
一番话虽然有些粗俗不太中听,但是句句都是实情实理。一家三口低头唏嘘了好一阵,这才从略显沉闷的情绪中转变过来。
秦晓篆心下暗想,有道是黄泉路上无老少,人之命,天注定,天命如此,非人力可为也。天道轮回,四季更替,沧桑岁月,滚滚红尘,无论高低贵贱,谁都无法违背。
就连费尽心思梦想追求长生不老的一代帝王始皇帝嬴政,还有千百年来无数帝王将相,还有那万丈宫阙都化作了一抔尘土。任何人,终究是天地之间的匆匆过客而已,只有一代代人兴替存亡,没有一个人能超然例外。
看看面前的汪然,秦晓篆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自己与汪然一次寻常的野外探秘,然而却鬼使神差般掉入地宫,醒来之后竟然会一喜一悲。
喜得是自己有惊无险,安然无恙,又机缘巧合得到恩师天元真人传授功法,最后稀里糊涂成了拯救羸炀的破命人,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兵马俑,得以与羸炀师兄拥有一段弥足珍贵难以忘怀的神奇穿越经历。
悲的是朋友汪然昏迷不醒,后来得到天元真人拯救,侥幸置身空间戒指灵泉中滋养得以不死,若干年后又得遇机缘,终于被羸炀搭救死而复生。只是可惜了羸炀师兄,为了拯救人类,不幸身死道消。
个中百般酸甜苦辣滋味,只有当事人秦晓篆自己知道,自己从小到大朝思暮想为之憧憬为之倾倒的羸炀哥——大秦兵马俑将军,却再也无缘得见。
那种痛,是无法描述无法排解的心痛,是把抓柔肠一般的魂牵梦绕,堪比切肤之痛。多少年了,每每忆及,她的心就如针扎般滴血,压抑多年的情感闸门一旦打开,就好像汪洋肆虐的洪水泛滥成灾,将自己原本悄然隐藏的内心世界撞击的体无完肤,隐隐作痛。
看着有些出神的秦晓篆,汪然和凤儿没有敢打扰她,直到老妇人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凤儿才给奶奶递上手帕,转身又取了一只香蕉,亲自剥开递到奶奶手里。
老妇人这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发呆和走神,她冲着祖孙二人笑了笑道:“凤儿,俗话说树老根多,人老话多。不知不觉,我和你汪然爷爷都老了,不中用了。”
“奶奶,看您老说的啥话。您和爷爷在凤儿心目中永远都不会老,真的!”
“傻孩子,奶奶知道你这个机灵鬼的心思,你这张小嘴啊,平时就像抹了蜜一样,光拣些好听的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会变老之人,除非是天上的神仙。”
“奶奶,真的,凤儿不敢骗您。同学们都说,爷爷和奶奶越活越年轻呢!我还想给您二老办一场风风光光的钻石婚纪念宴会,留下您老最美好的瞬间呢!”
讲到这里,她还扭头指着客厅墙上爷爷奶奶的结婚照说:“奶奶,爷爷,您老看看,当年的您和现在的您,并没有多大变化呀。尤其俺奶奶还是那么有卓尔不凡的气质,这种魅力和风采丝毫不比年轻人逊色,连我这个小女孩啊,都羡慕着奶奶的丽质容颜呢!”
说罢,凤儿还用狡黠调皮的眼神看着从小到大就百般疼爱自己的两位老人。凤儿有些调侃和偏爱的话语,说的秦晓篆这个老妇人都有些脸红了。
华夏国隔辈亲的传统,在秦晓篆和汪然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这种割不断的亲情,血浓于水的真爱,足以震撼天地,惊泣鬼神。
“好了好了,凤儿,别再耍贫嘴了。奶奶知道你最是聪明伶俐,也最是爱着爷爷奶奶。刚才咱们讲到哪儿了?这不,既然你汪然爷爷来了,就让他给你讲讲呗。”
“奶奶,您老刚才讲到赵高奉了始皇帝口谕到太医院传旨,然后爷爷就来了。”
凤儿可怜巴巴的转身看着爷爷,用眼神示意爷爷快给讲讲,要不就给奶奶说一说好话。
“晓篆啊,咱们可不带这样的哈。你这不是逼着猫吃葱,赶鸭子上架吗。那个时节,我还昏迷不醒呢,至于以后发生的事情,过去我倒是听你讲过。唉,往事如烟,这么多年了,早已经忘的一干二净。既然凤儿想听,这台戏,还得你亲自来唱,因为你是主角,当仁不让啊!”汪然说罢,朗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