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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妙手回春(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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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就听得那位公公用一种类似女人又不像女人的沙哑嗓音说道:“咱家奉了中车府令赵大人命令,前来迎接羸炀将军,二位可随咱家先去见过赵大人。”说罢上前躬身施礼。

羸炀与秦晓篆赶紧还礼,羸炀掏出一包物什递到公公手里。秦晓篆看到那公公用手掂了掂,接着装入肥大的袖孔里。原本还有些严肃僵硬的表情,此刻竟然浮现出了笑意。看来钱通神路,果然不虚。

此时又听羸炀说道:“公公辛苦,敢问公公大人高姓?”那公公笑着道:“羸将军客套了,咱家在赵高大人手下听差,信成喜。二位请随我来。”

此刻天色微明,按照时辰推算,应该还没有到早朝时间。跟着成喜公公和几个女婢穿过几道宫门,又走过几道回廊,一路走着,秦晓篆看到成喜与羸炀不住声的交谈着什么,自己跟在羸炀哥后面,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好像是什么参拜皇帝陛下的礼节之类的事情。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工夫,一行人来到一处宫殿群落。秦晓篆看到宫门上方镶嵌着一块匾额,上书章台宫三个大字。

宫门前,就见一位体型俊美身材高大之人在宫门前来回踱着步,面带焦急,不停的搓着手。

成喜回过头小声道:“羸炀将军,这位就是中车府令赵高赵大人。”

羸炀扯了扯秦晓篆,快走几步,来到赵高面前躬身施礼,道:“末将羸炀、义弟篆参见赵大人,给大人请安!”

“罢了。羸将军一路舟车劳顿,不必多礼。陛下在宫内等的急了。特差咱家在此等候。成喜,可与羸将军交代觐见皇帝礼数?”

“赵大人,小人路上已经悉数教与羸将军。”

“如此甚好,羸将军,篆义士,请随我进殿。”

秦晓篆看到,羸炀紧随着赵高前行,一边走着一边将一包东西塞给赵高。看来赵高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推让,就顺手揣入袖筒。

秦晓篆知道,自古以来就有“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之说,还有宰相门前七品官,官大奴大等等说法。皇帝身边亲近的宦官,更是谁都不敢惹。这一层层盘剥下来,他们的好处可以说不计其数。但是在封建年代,这种事早就演变成了潜规则,可以说见怪不怪了。

进入大殿之内,秦晓篆就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巨大威压扑面而来。偌大的宫殿内冷冷清清,室内掌着几盏明灯,一位头戴冕旒,身穿玄色袍服,上有明黄纹饰图案,腰中佩戴美玉,斜挎长剑的男子站在案几前。

看到赵高带着人进来,嬴政这才稍稍有些心安。连日来,为了高儿的病情,他经常心不在焉,好几次在处理简牍之时出现失误。对勤于政务的始皇帝来说,这是不多见的。他转身来至案几后席地而坐,目光锐利的看着二人。

秦晓篆突然想到,哎呀,怎么跟以前的梦境如此相像,面前的始皇帝嬴政简直就跟自己梦境之中的一模一样。

不容她多想,就见赵高示意二人跪地行礼。羸炀昨夜就给秦晓篆讲过拜见帝王要行三跪九叩大礼,无论如何,这一番程序绝对不能马虎。

秦晓篆紧跟着羸炀的做法,照葫芦画瓢一般行过大礼,山呼万岁之后,就听赵高讲道:“陛下,下臣已将羸炀、篆义士带来,臣等恭请圣安。”

羸炀与秦晓篆跪倒在地,洗耳恭听。陛下没有发话,他们还不敢擅自起来。

这时候,就听嬴政开口道:“羸将军、篆义士,请起身回话。”

羸炀赶紧叩头拜谢,道:“谢过陛下。”秦晓篆这才跟随羸炀站起身来,低头垂手而立,静候陛下问话。

看着肃立的二人,嬴政道:“羸将军,对于医治高儿所中之毒,可有良策,能否说来让朕听听?”

羸炀赶紧冲陛下拱手道:“陛下容禀,臣之恩师天元真人传给在下两件祛毒宝贝,一件万年雪蚕,一件噬毒兽。此二物皆为世间罕见之物,恩师有幸得到,后传与我收藏。听闻陛下皇子嬴高身中楼兰奇毒,臣才从武关昼夜兼程赶来医治。另外,臣之义弟篆得承茅山绝学,身上还有来自海外仙山疗毒驱邪的圣药。臣虽然不敢说手到病除,但是一定忠心不二,效犬马之劳,竭尽全力保皇子康复无虞。”

羸炀一番话讲下来,嬴政边听边频频点头,面有喜色,道:“羸将军,篆义士能够主动前来为朕分忧,朕心大慰。待为高儿祛除奇毒之后,再行封赏。现在高儿病情危急,事不宜迟,赵高,朕命你陪同羸将军、篆义士即刻赶往蕲年宫为高儿调治,所用之物一切听从羸将军吩咐,不得有误,违令者汝可便宜行事。”

“喏,陛下圣明。”一旁的赵高赶紧领命。

跟着赵高出了章台宫,秦晓篆这才感到压力稍减。她终于知道了见皇帝是一种什么滋味。在往常没有穿越之前,她从电视和小说上多次看到文臣武将拜见皇帝那种诚惶诚恐的样子,当时还有些个不理解,如今自己真的见到了皇帝,她才知道这确实不是一件轻松之事。

一路无话,三人乘马车赶到蕲年宫之时,太医苏彻早已率领众太医等候在府门前。

原来赵高这边刚从皇宫出动,就已经安排人骑快马通知众太医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羸炀与秦晓篆下车进府,时间紧迫,双方来不及详细介绍,苏彻带着二人立即赶往公子高住所。

羸炀走进公子高卧房,看到躺在榻上的公子高如同死人一般,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打开包扎伤口之处,一股腥臭之气呛得人无法呼吸。公子高的伤口虽然每日里经太医不断清理,但是没有对症的解药,因此并不十分见效。秦晓篆赶紧命人取过匕首、银灯和开水、毛巾等物件来。那个年代,还没有外科手术所用之物,只能这样简单消毒清理创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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