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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淳于献张了张嘴,却多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始终不知该怎么向她说明一切。
沈青站在原地,门外的阳光从门窗中透进来,她却感觉不到半分温度,苍凉的心里隐过一阵阵的恍惚,因为他喜欢自己的事,她本还想找机会与他说清楚,却原来,根本没有没有这样的必要,他说不出口,她就帮他说,“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所以你说喜欢我只是假话,你骗了我那么多事,把我带到这里,都是为了履行跟苏裕舟的约定,那我和将军不能在一起的那些话,你也是骗我的吗?”
听到她的问话,淳于献瞬时怔在原地,从头到脚的僵冷,琥珀色的眼底不知是愠怒还是悲伤。
沈青不忍被欺骗,可死寂如灰的心底又因为这升起一些些希望,如果他说过做过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骗局,“那些也是骗我的对不对?我不会害死夏侯湛,我可以和他在一起,对不对?”
“我确实隐瞒了你一些事,但你这样相信苏裕舟的话,怀疑我接近你的目的,怀疑我说过的一切,难道只是为了可以回到他身边,青萝,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夏侯湛可以为你去死,我也可以,”他的声音里带着痛苦的悲凉,仿佛是从无助的深渊里发出来,可仍带着一份坚韧和不可置疑,琥珀色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如果我只是为了履行跟苏裕舟的约定,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以夏侯湛的本事,他拦不住我。”
“你可以怀疑我为什么接近你,可以怀疑我为什么带你来这,但关于你和他的事,我没有骗你。”他知道她知晓一切后会怎么做,她那样毅然决然的性子…所以他宁愿自己一辈子做一个骗子。
沈青低眉,眸子里的眼泪瞬时滑落,淳于献抬手,解开她身上的穴道,沈青身子微动,然后无力的缓缓蹲了下来,靠着身后的软榻,抱着自己膝盖无助的坐着,是,她是这么希望的,她宁愿淳于献是彻头彻尾的骗了自己…
淳于献低眉看着她,眸底的隐忍过一阵阵起伏,“要是你想要离开真国,我可以立刻带你走,不管苏裕舟说过什么,我只希望你知道,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绝对不会。”
沈青没有说话,漠然撇开眼,眸里的眼泪止不住的滑落,白衣身影默默站了一阵,僵硬的转动,朝着房门外沉步离开。
他看到寝宫外的朝阳渐起,可他的心却一点点的陨落成灰,嘴角划开苍凉的弧度,记忆中的声音讽刺般响起,“淳于献,记住这个名字,我会回来找你的。”
要拿怎么样的心来面对心爱的你?他不知道,他可以清楚的告诉她,他爱她护她的决心不输夏侯湛半分,可他始终愧疚,始终愧对,因为从开始相遇见面的最初,就是一个被安排好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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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多久,恍然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转暗,双腿有些麻木,她抬头,看到淳于献的那个手下坐在房里的圆桌旁,陆宁霜不在,“你来做什么?”
面对冷然的厌烦,叶楚屏并没有识趣离开,抿嘴轻叹,在桌上缓缓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沈青没有接过,理也不理的转开头,叶楚屏自认是怜香惜玉的人,轻哼的笑了一下,低手把茶放在她身边的地方。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保护你是我的任务,不能因为你不想看到我就离开了,否则,我又得受苦,”叶楚屏边说边回到原来坐的地方,“当初因为陆宁霜起了一点加害你的心思,我和她就被淳于献折磨的差点暴死在镜楚军营附近的客栈里。”
沈青低眉,并没什么反应。
“你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恩,叶楚屏,”叶楚屏自我介绍完,悠哉的翘起二郎腿,也不顾她愿不愿意听,继续说着自己要说的话,“我知道你和淳于献吵架的事,其实有什么大不了,就算他帮着苏太子把你带来,也不代表你会怎么样而已,现在,你还不是在我们的保护下安然无恙,你过场出现一下,就可以帮到他长久的心愿,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起你,淳于献要可怜多了。”
沈青转过头看他,心里升起一些疑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楚屏笑,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看到他的真面目,看到他眼珠子是异于常人的颜色,难道都没有怀疑过?”问完,见她没有回答,叶楚屏又意味深远的继续说道:“琥珀色眼眸是淳于家独有的标志,但却不是所有的淳于门人都拥有这样的眼珠子,淳于家的异瞳是命定的宗室继任人,百年才难得出一个天才,能通宵玄学阵法,尽得宗门绝妙武学,淳于献便是这难能可贵的一个,命中注定是淳于家下一任的宗室族长。”
沈青不懂,叶楚屏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淳于献是不是淳于家命定的继任人,与他和苏裕舟之间的约定有什么关系,与她来不来真国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你还不明白?”叶楚屏惋惜似的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生来就拥有极高的天赋却也带着无尽的诅咒,所以淳于家一直有个规矩,异瞳继任宗室族长的时候,要用他亲生母亲的鲜血和魂魄来洗脱诅咒带来的噩运。”
沈青微怔,听得瞬时有些不敢相信,那岂不是要在淳于献当上宗室族长的时候,杀死他的亲生母亲?!
叶楚屏看她的表情有些好笑,“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躲在风凌山上当那么多年的土匪头子,他就是不忍心见到这样的事,那些劫来的财宝全是他想毁掉淳于家那条规矩的基石,偏偏被你和夏侯湛他们,一锅端的毁了我们苦心经营出来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