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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沉,繁星满。
洛京的夜刚刚开始,车水马龙里人来人往,灯火阑珊里霓虹璀璨。
时荞刚走出机场,就被五六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拦住去路。
她面色不变,把手里机票撕掉扔进垃圾桶,慢条斯理的把背包背好,敞开的外套扣上一个扣子,把披散的头发随意往后拢起拧了两圈后放在头顶,盖在鸭舌帽下。
“要在这里打吗?”
虽然周围有人,还有监控,但这种情况下她是正当防卫,而非违法殴打。
左右夹击而来的人停在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带头的是个穿皮夹磕中年男人,脸上有道疤,名字叫钱义。
他语气不容反驳:“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想请夜蔷姐跟我们走一趟。”
“叮!”微信适时响起。
是黑子:“这些不是宋家的人。”
时荞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她光明正大订晚般机票,是要告诉宋家她今晚回安陵,给这些人一个出手机会,但跟踪的人一直跟到候机室,也没动手。
老东西就是老东西,办事谨慎。
她本意是想把人引出来,想看看宋老爷子到底打的什么注意,但封桀扰乱了她的计划,她出来时,已经不见宋家跟踪她的人。
而这些人是奔夜蔷来的…
微信又响起,是黑子在问她:“需要我们出手吗?”
“不用。”
回完后,她收起手机,把刚卷起的袖子放下来:“走吧。”
什么都没问,她径直跟着这些人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面包车。
机场出口,封桀盯着那个方向,桃花眼瞬间锐利无比:“那是谁的人?”
毕寥正在跟宿五通电话。
听见他问,连忙收了手机,顺着他视线望去,有些远,看不太清,但他还是飞快打开相机拍了张照:“我马上查。”
洛京最大势力是宋家,但地下势力错综复杂,总有那么几个想搞宋家的人物。
而胡巳海,就是其中一个。
洛龙西区,旧巷夜店。
复古门厅上霓虹灯牌闪的耀眼,门外都能听到里边震耳欲聋的乐声,舞池里男男女女随着摇摆身体,一派纸醉金迷,喧嚣无比。
楼上102包厢,五彩斑斓的闪光灯旋转着,音乐是婉转的悠扬曲调,没下边那么刺耳。
胡巳海三十左右的年纪,花衬衫配黑裤子,梳着背头,眼框短窄,瞳孔而微凸,眼角发黑,看起来有些虚。
钱义推开门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海爷,人带来了。”
胡巳海抬头:“带进来。”
满屋子烟酒味格外呛人,时荞纤眉蹙起,视线扫过屋子里男女,落在最里边的人身上。
胡巳海抬头看着来人,眼中满是惊艳:“谁曾想夜蔷竟然是个如此漂亮的大美人儿。”
时荞看了眼时间,九点五十分,她抬头,倒映着闪光灯的清冷眸子似彩色琉璃:“你只有十分钟时间。”
“急什么呢?”胡巳海起身,端了杯酒递过去,眼睛瞟来瞟去上下打量着她:“来到这,总得先喝杯酒不是?”
伏特加,40度,特性是烈。
闻着飘来的酒味,时荞淡淡扫了一眼,没接:“你还有九分钟。”
“我这个人呢喜欢酒,也喜欢爽快。”胡巳海端着酒围绕她转圈,脸上的笑邪的让人不舒服:“美人儿你把这杯酒喝了,我马上就正事。”他靠近,把酒往时荞嘴边送:“怎么样?”
在酒杯碰到唇瓣前,时荞猛地抬手抓住他手腕,用力往后一掰。
“啪嗒!”酒杯落地,化成一堆碎片,酒渍溅的到处都是。
“嘶…”胡巳海浑身使不上力,身子被带着弯过去,惨叫起来:“疼疼…”
“海爷!”
周围他几个属下瞬间围上来。
时荞面上没有半点惧怕之色,掐着胡巳海手腕,眸光如利刃:“你还有七分钟。”
看来这个在地下传中的夜蔷本事并不,再没彻底摸透之前,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胡巳海疼的一张脸扭曲做一团:“你先放开我。”
时荞冷眼扫过周围的人。
胡巳海脸抽抽着,对他们喊:“都退下。”
钱义带人收炼徒一边。
胡巳海疼的话都不利索了:“放…放…你放…”
时荞甩手把人扔出去。
“海爷。”钱义连忙上去把人扶起来。
胡巳海毫不怀疑,她再稍微用点儿力,自己胳膊就不用要了,人是他找来的,结果对方给他个下马威,够味,他就喜欢这种辣椒。
“五分钟。”时荞像个毫无感情的报时机器。
胡巳海让钱义给自己揉胳膊,那双鱼眼落在她身上:“听宋家花两千万请夜蔷姐出手鉴定古董?”
时荞站在正中的灯下,手机在指尖打转,微眯着眼睛:“请我走一趟,两千万,你要怎么付?”
胡巳海顶了顶腮帮子,他的钱只有进没有出,还两千万:“听夜蔷姐跟二十年前的穆家有关系,不知道是真是假?”
时荞最讨厌别人绕圈子,她开始不耐烦:“你还有两分钟,最好直接正事。”
“嘶!”钱义用的力有点大,疼上加疼,让胡巳海倒吸一口凉气,抬脚踹上去:“会不会轻点,是想疼死我,你来当大哥吗?”
“对不起海爷。”钱义连连道歉,旁人看不见的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暗芒。
夜蔷背后白雾门在地下可是排行第三的大势力,还是先结交的好,胡巳海心思定下,不废话了:“夜蔷姐可能不知道自己被宋家骗了吧。”
时荞掀了掀眼皮子,弯腰在地上捡了片刚才破碎的酒杯玻璃碎片,风轻云淡的把玩着:“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废话。”
胡巳海看着她手中玻璃片,暗搓搓咬牙,努力维持着心平气和:“宋老爷子设的这个局里,可是也有我一分力,他可…”
“砰!”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话还没完,就听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还有厮打声,胡巳海停装头,看向钱义:“去看看。”
“砰!”
还不等钱义出去看,包厢门就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几个人走进来。
屋里闪光灯被关掉,换成明亮的单色白炽灯,包厢里角角落落都被照的一清二楚。
瞥见门口的人,时荞眉头顿时紧蹙起。
那人却半点没感受到她不悦和周身阴冷气息似的,径直走过来,把她手里玻璃碎片抽出来扔掉,声音温柔至极:“别玩这么危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