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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如月……被甩了?
小伍等人脸都绿了,互相看看,心说哥几个不会被灭口吧?等等!他刚才给谁打的电话?关如月的妹妹?大仙儿?难道是——
程仙儿?!
我勒个去的,那可是皇亲国戚,前两年因为凤体欠安、关如月陪着出国治疗,他们几个还放炮庆祝来着,瞧这状况,好了?
这小子啥人呐?
那位的电话可不是谁都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敢乱打,更别提大呼小叫,否则分分钟被家里打断狗腿,就这还得偷着乐。
京城水深,什么时候撒泼、什么时候服软,小伍清楚着呢!
“我姐去姐夫房间了。”
程仙儿早习惯了某人不时的抽风,先是淡淡的解释一句,又道:“秦战,你让千代住我家好不好?我姐总在半夜偷偷溜走。”
“叫师父,没大没小。”
那厮笑容猥琐,半夜溜走什么的含义太丰富了,只是碍于外人在场、兼且小姑娘性子太单纯才没调侃。
“我不,你背地里说人坏话,不是好人。”
“我啥时候背地里说你坏话了?我都是当面说的好吧?”
“反正你不是好人,姐你等等……”
话没说完手机便被关如月一把抢走,紧接着听筒中的分贝数瞬间飙高:“秦战!你个没良心的,姐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要甩我?”
这话一出,对面支棱着耳朵的五个家伙当场就是一哆嗦,被支配的阴影无限放大,看他的眼神充满敬佩和怜悯,心说丫死定了。
“亲姐,您饶了我吧。”
那厮怂的比谁都快,好像刚才耍威风的不是自己一样,陪着笑求肯:“我跟伍哥在一起呢,你再乱说,你家老关肯定一指头摁死我。”
“嘁,胆小鬼,手机给他。”
关如月撇了撇嘴,知道这是提醒,于是将嗯嗯嗯被迫中止的不爽全数转移到小伍等人身上,巴拉巴拉一通狂喷,听的老秦直嘬牙花子。
“呀!忘了。”
发泄完毕,大姐头顺手挂断电话,冷不丁发现妹妹正嘟着嘴生闷气,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还有事,赶忙道:“我再打给他。”
小姑娘拧了拧身子,不理她。
“好仙儿,别生气了。”她吐吐舌头,抱住妹妹不断椅,“要不是你跟他说我半夜溜走的事儿,我也不会抢电话嘛。”
“你就是总溜走。”
“是是是,是我不对,我再打给他好不好?”
“姐,我想让千代陪我。”程仙儿揪起衣襟低声道:“那个坏女人总欺负她,你又喜欢去姐夫那里,不如让千代跟我一起住。”
“你找秦战就为这个?”
“嗯,他不开口千代不会同意的。”
“傻丫头,不行的。”
关如月扳过她的身子轻声解释:“你和千代是朋友,秦战和她是家人,所谓疏不间亲,咱们不能干涉朋友的家事,明白吗?”
“告状也不行?”
“行,但要找个好时机,秦战没亲眼看见,体会不到老妖婆有多坏,万一他随便训两句就算了,以后千代的日子更不好过。”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程仙儿闷闷不乐,闺蜜虽然没说,但以前都是她去找千代,现在变成了千代来找她,而且衣衫上有时还会沾染呕吐物的味道。
“快了。”
顺风耳的女人笑的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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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
“砰。”
吴姐被相邻靶道的密集枪声惊的手腕一抖,25米外的靶纸上便空空如也,她干脆放下手中的qzs-92,惊疑不定的等待报靶。
“秦哥,牛啊!”
小伍竖起拇指,安全员也是微微点头,一个七环、三个九环、剩下都是十环,单看成绩只能算中上,但加上射速难度瞬间飙升。
“啧,不得劲儿。”
老秦不怎么满意,抱怨道:“保险绳太碍事,枪口上跳不好控制,而且膛线也磨损的厉害,教官,能换支成色新点儿的m9吗?”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安全员左右看看,低声道出实情:“没了,散客用的境外武器枪况都不算太好,要不给您也换支92式?”
“散客?”小伍眉毛一拧,冷声道:“姓齐的不想干了是吧?秦哥,您先歇着,我让他们经理把卡给您送来,什么玩意儿啊。”
“伍哥,算了。”
老秦看不惯他的做派,又不好翻脸,只能变着法的拒绝:“再过几天我就回洛杉矶了,下次来这还不一定什么时候,犯不上。”
“秦哥,我不是折您。”小伍不肯善罢甘休,“姓齐的送了您未必媳,但他面儿都不露就是打我脸,您玩儿,我打个电话。”
“先生,齐经理今天不在。”
安全员犹豫半晌,终于在挨骂和护主之间做出选择,不料对方斜他一眼,仿佛没听到一样转身就走,似乎跟他说话有失身份。
“伍哥,您非要这样,那我还是走吧。”
老秦作势欲走,小伍发现马屁拍马腿上了又连忙赔笑,于是伍哥屈能伸、秦哥虚与委蛇,看的吴姐心情烦闷、于蓓昏昏欲睡。
今天周二,射击场客人很少。
凑合着打过几轮,众人转战飞碟项目——事实上北方国际射击场也只有手枪、飞碟、步枪三项服务,高射机枪什么的纯属噱头。
老秦这次输的很惨。
没办法,他还是第一次用霰弹枪,而吴姐退役前是国家射击队女子飞碟项目的运动员,对双管猎枪和霰弹枪都熟到不能再熟。
“你平时用什么?”
“aug-a1和亨利点45-70杠杆。”老秦一边说一边研究手里的雷明顿m870,最后撇了撇嘴:“还是州长拿着帅,我跟它不来电。”
“还有自动步枪?”吴姐瞪大眼睛,“洛杉矶控枪不是挺严的吗?”
“嗨,就那么回事儿吧,遵纪守法的都是普通老百姓,黑帮、毒贩哪管违不违法,只要肯花钱,想要机枪军火贩子都能搞来。”
“那你的枪?”
“算是合法继承吧。”他耸了耸肩,显摆道:“而且还是全套组件许可,我有权把它变成步枪、卡宾枪、冲锋枪、甚至轻机枪。”
吴姐无语,国情不同,她能说什么?
小伍刚想接话,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有人匆匆赶来,隔着几步便连连拱手,赔笑道:“抱歉抱歉,伍少,家里有事儿,怠慢了。”
“少来这套。”
他眼皮一翻,心知八成是手枪项目的安全员通风报信,当下斜觑着对方,冷声道:老齐,我这张脸今天算丢这儿了,你看着办。”
“好说,好说。”齐经理满脸堆笑,转向老秦:“这位就是秦先生吧?果然一表人才,之前在网上见过,好家伙,武林高手啊!”
“您过奖,我是秦战。”
那厮心下大悦,只觉对面这位真有眼光,齐经理见状更是马屁乱飞,拍的他见牙不见眼,吴姐和于蓓对视一眼,低头偷笑。
吹捧一阵,见伍大少一脸不耐烦,齐经理干咳一声掏出卡片:“秦先生大驾光临,北方国际蓬荜生辉,一点小礼物聊表心意。”
“等会儿!”
老秦正要推拒,小伍却猛的一摆手,面色阴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话语中仿佛带着冰碴:“老齐,银卡你也好意思掏?”
“这个……”齐经理暗暗叫苦,低声解释:“伍少,实在抱歉,上头给我的最高权限就是银卡,金卡以上得跟所里申请。”
“我艹!”
前文有述,北方国际射击场的主管单位是兵器工业集团208研究所,小伍在那边没路子,一时又找不到台阶,眼见就要撒泼。
“伍哥,来打几枪,帮我报仇。”
老秦将雷明顿m870硬塞给他,转身接过不想接的银卡,笑道:“多谢齐总,对了,您这儿有aug-a1没?我用它打飞碟行吗?”
“叫我老齐就行,您稍等。”
虽然按规定飞碟项目不允许使用步枪,但齐经理万万不敢再拒绝,要不然伍大少那个活祖宗非得炸锅不可,当下连忙跑去安排。
“砰!”
小伍泄愤般开了一枪,三十米外的飞碟应声而碎,老秦眼前一亮,边拍手边道:“嚯!伍哥,深藏不露啊,都快赶上吴姐了。”
“瞎猫碰着死耗子而已。”
“少来,你手指头上的茧子也是假的?”
“嘿嘿,都是被老爷子逼的。”
小伍知道对方在递台阶,于是借坡下驴、佯作专心射击,身边的同伴也跟着捧臭脚,打中了就拍手叫好,打偏了就说风大。
老秦功成身退,暗自观察。
相处近一小时,他总觉得对方不像是惦记于蓓资产的主谋,纨绔但并没太多心机,喜怒哀乐都搁脸上,就像被惯坏了的熊孩子。
谁挑唆的?
于蓓的势力与她拥有的财富极度不对等,于彪倒掉的消息又不是机密,老秦觉得小伍十有八九是粒棋子,用来打草惊蛇的棋子。
惊出了他秦战,引出了关如月。
小伍虽然吓住了,但这只是暂时的,一来财帛动人心,关如月未必能护住于蓓,二来人情越用越薄,他也不能总求关如月帮忙。
更何况如果有人铤而走险,关如月也没办法。
比如存放存款的某个弱势群体。
伪造签名也好、枉顾程序也罢,反正总有办法将钱转走,到时候人往国外一躲,弱势群体一推二五六,老关亲自下场又能怎样?
甚至能不能拿到遗产都是问题。
老于罪行累累,在查清全部犯罪事实前肯定不会枪毙,他不死于蓓就没有继承权,所以这段时间内他的资产完全不设防。
结果嘛,反正不会增值。
等他死了,麻烦更多。
哪些是合法收入、哪些是违法所得?欠了多少税、该交多少罚款?受害者怎么赔偿?以及最头疼的——怎么证明她爹是她爹?
老秦咂咂嘴,心说今晚的运动得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