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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和方孔炤讪讪,他们也是士人当然晓得其中利害。
就好比张居正的变法,让很多坐享投献的士人勋贵跳脚,诅咒、辱骂张居正成了士人见面日常。
而张居正也自己作死,夺情、奢侈、贪权确实都有,给了政敌很好的借口,加上神宗对张居正独揽大权的不满,两方不谋而合,发动起来,张居正根本抵挡不住。
“然则,虽然千难万险,本宫还要再次变法,大明再不变法图强,大明倾覆近在咫尺,大明亿万苍生苦难没有尽头,他们何辜,为这些无良之人陪葬,”
朱慈烺坚定道。
想想明末清初兵连战结加上饥荒瘟疫死去的数千万明人,朱慈烺就不寒而栗,这是怎样的一种恐怖。
“殿下悲天悯人之心天日可鉴,然则此事过于凶险,殿下不可亲为,”
方孔炤劝道。
还是那句话,凡事推动变法的无论是帝王还是重臣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而朱慈烺不过是太子,一个皇储而已,更是没法和那些庞大的士族抗衡,确实,他们掌握了大明的话语权,他们诋毁一个人再是轻易不过了,可能日后史书上标记的朱慈烺就是一个卑劣到极点的暴君,而且他的骂名会传扬千百年,没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了。
“没有本宫的推动,怕是变法寸步难行啊,呵呵,本宫要是小心从事,哪里有今日新军,又是怎么取得兰阳、朱仙镇大捷,为天下苍生念本宫不得不负重前行,”
朱慈烺无奈道。
他还想作为逍遥小太子呢,但是大势它不允许啊。
孙传庭长叹一声,
“无有殿下,没有数万虎贲,哪里有今日大捷,”
孙传庭太清楚了,没有新军凭着那些各怀心思的军头战胜李自成百万流贼大军,那是天方夜谭。
“臣虽愚钝执拗,然则从不畏艰险,愿从殿下推动变法,虽百死而不惧,”
孙传庭深施一礼。
“臣不惧身后之名,愿追随殿下变法,千万人敢往矣,”
方孔炤有些悲壮道。
两人都有些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悲怆之感。
朱慈烺拱手还礼道,
“得两位大才襄助,本宫不孤矣,”
朱慈烺让两人落座。
‘两位倒也不必过于忧虑,虽然本宫致意推动变法,但是也绝不会冒进,如王安石般数月间推动保甲法、青苗法等等逐项变法那就是取死之道,不可取也,本宫之意,从小逐大,缓缓图之,本宫可是不想轰轰烈烈气势万千,温水煮青蛙才是王道,’
孙传庭和方孔炤对视一笑,殿下果然非同一般,两人追随变法,看重的就是殿下谋而后动。
朱慈烺数月间筹谋了千万银钱,操练出数万虎贲,这种谋而后动的本事何人能及,也正因为这等无人能及的筹划才让两人钦佩,说不定变法真正能成。
如果真是鲁莽行事,两人怎么敢盲从,那是必败无疑的。
“此番变革,诸事须小心从事,然则朝中有人好做事啊,”
朱慈烺调侃道,
“内阁是推动变革的关键处,偏偏此处现下由周延儒、陈演等无良之辈把持,因此本宫之意,让两位因此番功业入阁,”
如果改制,肯定是从内阁发动,朱慈烺作为太子可没有事权,历史上改制的帝王都是需要在内阁中加入自己人。
比如宋仁宗拜范仲淹为相,赵顼拜王安石为相发动变法。
原因就是内阁就是处置朝政的地方,朱慈烺要想推动变革,也必须如此。
这就是推动变法的抓手,否则他如何推动变法,直接插手那就是擅越。
“臣等何德何能,”
孙传庭、方孔炤急忙谦让。
“好了,两位不必过谦,放眼大明,击败百万流贼的功臣不能入阁,谁能有此资格,两位千万不要惜身,当用于敢当重任,大明亿万苍生不能再任由那些贪腐无良之人摆布,两位当襄助本宫推行变法,此事功成,两位就是大明中兴名臣,”
朱慈烺激励道。
‘臣等敢不效死,’
孙传庭、方孔炤肃容道。
其实两人也清楚,两人没有退路。
他们和丁启睿、汪乔年、杨文岳不同,两人脑门上明晃晃的写着太子嫡系。
就是太子派的绝对重臣。
太子推动变法,就是两人不想参与,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两人。
“如此甚好,我等就铸就一段变法佳话,所谓的逆天改命从你我始,”
朱慈烺大笑道。
他也是如释重负。
推动变法没有嫡系大臣帮衬不可能成功。
而两人正是他运筹的关键。
今日说这些就是摊牌,统一行止,为日后的行动定下调子。
无论如何,他必须推动变法,否则大明还是没有希望。
他几次打劫的红利消失后,大明依旧困顿,最后还是消亡一个结局。
大明如今这个局面补锅匠是怎么也拯救不了的,必须来一场变革。
其实义军大起义就是一场推倒重来的变革。
但是和建奴入住中原叠加起来简直是一场对汉人的杯具,他现在要主导一场从上而下的变革,如果成功,那会少死很多人,阵痛会减少到最低。
宣抚司、辎重司等统合了各部伤亡,为秦军、保定军、湖广军、辽镇、山东军、宣府、蓟镇、晋东军等发下了伤亡士卒的抚恤。
阵亡士卒一人二十两银子,重伤士卒也有同样是抚恤。
这样的银钱朱慈烺一点不想拖欠。
他太清楚乱世中这些军卒的家人是如何期盼这些抚恤银两的。
可说可能很多家庭没了顶梁柱后,就指望着这个抚恤银两活下去。
朱慈烺命令宣抚司派人亲自将银两发给了那些重创的军卒,并且安置他们好生养伤。
如此行事,朱慈烺可说没管那些军头们心思,他很清楚让这些军头带领,可能一半都不能给这些伤号留下来。
但是阵亡的军卒没法,只能让左良玉、吴三桂、贺人龙、郑嘉栋、牛如虎、刘泽清等军头代领。
毕竟这些军卒都是他们从驻地带来的,家眷都不在这里,他们这些军头代领可谓是名正言顺。
朱慈烺明知道这些人可能贪墨大半,也不得不让其代领。
此时,朱慈烺越发的感觉军队国家化的绝对必要性。
现在的总兵官执掌军卒的一切,简直就是军阀,军卒只知道为给他们发饷军头效死,朝廷成了一个摆设。
这也是天下大乱的一个根源。
然而朱慈烺也清楚,现在大明还得依靠这些军头四处征战,如果将他们得罪狠了,投向了流贼、建奴就麻烦了。
暂且忍耐吧。
翌日,朱慈烺一行人启程前往开封。
京营剩余的四万人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这一次南下决战,胜利是辉煌的,损失也是巨大的。
临近开封,前方来报,赞画刘之虞、总兵官孙应元求见。
朱慈烺听闻颇为激动。
这是远征辽南的两个领军人物撤离了辽南,抵达了这里。
朱慈烺立即命召见,他对辽南的一切都很想了解,召见这两人了解一下远征辽南的经过和现状。
“臣等拜见殿下,”
风尘仆仆的刘之虞、孙应元跪拜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