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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红梅落萼,惊天一大瓜(妃嫔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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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宗妙纹发问道。

“远芳他初入官场,不懂规矩,收受了朝臣赠的一车藏书……”云劫揉了揉太阳穴道,“还是印版书。”

在这个位面,印版书的价格一本就得有上个几百文,一车书这居然都敢收!看来褚远芳那小子是栽了。

那赠书之人分明不怀好意,是要拉褚远芳下水呀!

连这都看不出来,混个鬼的官场?宗妙纹差点吐血身亡。

“奚云没有被下狱?”宗妙纹连忙问道。

“没有。”云劫沉吟了一刻,随即摇头道,“奚云因为积劳成疾,据说又病了,来京城这一趟实在有心无力,所以躲过了这一回。”

“奚云那小子真是走运,我都要怀疑气运之子是他了。”

差点死掉的气运之子吗?

云劫本是不以为意的,可冷不丁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是不是你从中作梗,导致这一回褚远芳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云劫目光如刀,冷厉地看向她。

这一世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一定有猫腻。

在前一世此时,褚远芳只是捐出去了一笔赈灾款,被人一番称颂而已,根本远远不到这个地步!

这一世,褚远芳又正巧赶上了严打贪官污吏,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这个文贵人。

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倚!

“不好意思,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往这方面发展。”宗妙纹很不好意思地挠头。

“也就是说远芳之所以这一世像突然有对策一样,治灾成功也是你从中作梗?”云劫目光深邃得有一点可怕。

不过云劫并不是帮亲不帮理的那一类人,他自然意识得到这并不是文贵人的错,便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下去。

这是褚远芳自己不慎。

因为褚远芳是气运之子,所以一直以来他也在好运之中被麻痹了警觉心,以为好运会永远眷顾于他!

“是啊。”宗妙纹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那些官僚可能是冲着太子你来的……”

“冲我来?”云劫面色不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朝中可有人知晓你与褚远芳素来交好?”

“是有人知道。”云劫沉重地点头道,“你是想说,那些官僚出此下策,拉远芳那小子下水,是为了让牢狱之中的一些其他人从轻发落?”

“十有八九就是如此。”宗妙纹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

云劫疲惫地一声叹息,这才为自己斟酌了一杯酒,苦闷地一饮而尽。

真真是树大招风。

宗妙纹沉思道:“对了,我一直以来都有个疑问。”

云劫道:“说吧,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褚远芳那小子到底有几个贵人啊?”

“这我倒不是很清楚,据我所知的话,算上你是八九个?”云劫不是很确定地道。

转念一想,云劫又有点释然,褚远芳那小子天生走运,在朝中也有如此多的贵人,想必就是在牢狱之中也不会过得太凄惨。

“这就是气运之子和我等的差距?”宗妙纹双眼一黑,只觉得眼红得想咬个小手绢。

云劫道:“你先退下吧,等我把那小子捞出来再叫你过来。”

“嗻。”

受了打击的文贵人,步伐虚浮无力地往自己小苑走回去。

而与此同时,蹲大牢的褚远芳却也没遭受什么皮肉之苦,踮脚的稻草都是一些新换上的,更没有如宗妙纹预想之中那样,被铁铐拴着。

“哎呀,果真是仙子……预言都这么准!”一甩头,褚远芳一扫而空内心的凄苦之意,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大牢里。

吃牢饭也挺香的,这不花钱的一日三餐,小日子过得也挺舒服。

他一摸肚皮,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感到有点惬意?

“为了做好事,我把家当全部捐出去了,不知道我现在够不够格位列仙班?”

这如月公子虽一身囚犯白衣,面庞却依旧白皙干净,不论走到哪里都一点落魄的意味也没有,如会发光一般的引人瞩目。

若是云劫在这儿,必会毫不留情地嘲笑褚远芳这个想法。

除非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否则这点小小的功德是远不足以成为气运之子的!

不过褚远芳本人更不知晓……他现在已经是令人艳羡的气运之子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宗妙纹在笔记本上以一支碳素笔写在这个位面的经历,预想着编成一本以子桑惠君为女主的网络小说。

可令宗妙纹意想不到的是,先等来的却不是太子的传召,然后时隔一年有余又见到褚远芳,而是宣贵妃在她教书之后,屏退了宫人似乎有什么要和她交代的。

见到宣贵妃凝重的神情,宗妙纹眼皮一跳,只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我传你来,其实是有要事相托……”

宣贵妃忽然猛烈地一阵咳嗽,以白手帕掩住朱唇。

“娘娘,我去叫人传太医!”宗妙纹大惊道。

“不。”

宣贵妃眉头似拧在一起,却倔强地一把拉住了宗妙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走。

若换成别的妃嫔,此时一定慌乱不已,但此时的文贵人却还是镇定地点头,这让宣贵妃一时高看了文贵人两眼。

“我处于这水深火热之中已久,现在丽贵妃的眼线倒戈,我才有机会向你求助。”宣贵妃摇摇欲坠,还是在文贵人的搀扶之下才坐在床上。

她白手帕之上一片红梅落萼,一如初见之时宣贵妃眉心的花钿那一般灼人眼目。

有口脂被擦去的红,也有斑斑点点令人心惊的血色。

“你要谢我提拔之恩,当初你的考分其实差上一点,便只是一个在这深宫之中微不足道的宫人,所以我现在就是挟恩图报,也要劳烦你。”

宣贵妃深深地望着眼前的文贵人。

“娘娘,您说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宗妙纹连忙道。

“我命不久矣,却无一人可以信任,之所以我忍让至今,不过是为了我儿。”宣贵妃白皙玉指紧紧攥着染血的手帕,“你不是给罅儿讲过一个你写的杨涟受命,帝王托孤的故事吗?我不求你为我儿出生如死,只希望你多照拂他一二。”

“娘娘?您说什么呢,好好地怎么就……”

“求你。”宣贵妃仿佛用尽了一身的气力,才道出这么一句求人的话,“若我不在了,那罅儿便是丽贵妃的眼中钉,你受太子宠信,只有你能保住罅儿的命。”

也不知是室内浓重的药味,还是摆在眼前的惊人消息,一时半会儿宗妙纹有些无法喘息。

如同置身沼泽。

“我一定会好好照料二皇子。”宗妙纹缄默了许久,方才疑惑地道,“只是不知,这与丽贵妃有什么关系?”

“你可知道,今日你无心的一句好奇,可能会害死你?”宣贵妃无力地道。

“臣女有一种感觉,若我不问清,宣贵妃你纵有冤屈,也只能石沉大海了。”宗妙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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