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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国庆放假的第一天。
少女正抱着一大堆的快递包裹颇为吃力地回到了家中,一如既往地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冷清房间。
她已不再会感到怅然若失,抑或者是悲戚的那些感受。
迟妙溪,如今正念着高二。
在帝都一所重点高中念书,而家庭曾三年多都处于不和睦之中,在父母分居两年之后终于在一年半前离婚,致使她希求回到很久以前的那个温暖的家的愿望彻底破裂,留下在小区里的这么一个房子给她,之后便一走了之,几乎再没怎么见过面了,只是每个月都会给她打过来一笔钱作为生活费。
父母双亲打过来的钱每个月交完水电费之后还能剩一万多元,倒也衣食无忧,而且这笔抚养费会给到她满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只是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一直以来都不是。
少女一头深棕色的长发,盘成可爱的丸子头,以一个坠着精致而小巧的银色叶子的发绳绑着,很是好看。她的面容白皙而洋溢着自然与平和的气息,淡淡地美好着,娴静如似山野里清芬的矢车菊,给以人一种岁月静好的宁静感受。
她拿着水果刀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拆开包裹,取出了几件在网上买的洛丽塔小裙子,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分别将小裙子放在自己前面试了试,一边赞叹着店家细致的做工与面料的手感,一边收进自己的大衣柜里。
“啊,今天就不出门了。”
她心情很好地继续拆包裹,将学习用的练习册与一些书籍摆放在桌子上与书柜里,而后去拆最后一件包裹。
那一件包裹是迟妙溪与关系很好的网友互送而来的中秋礼物。
她的那位网友——莫霍德,是一位品味一绝的小姐妹,两个人彼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约好了再过些时日可以面基什么的。莫霍德是一个科研人员,虽从没通过视频,但迟妙溪相信她一定是像自己的好友白媚一样的美人儿。
迟妙溪送了莫霍德自己调制的香水,而莫霍德因知她为学地理而伤神不已,便送她了一瓶神奇药水,可以将书本变成人。
在2021年,这仍是一件听起来很科幻的事情。
相比几年前,社会科技是迅速发展了,像根治癌症的药物、智能机器人、vr之类的事物早已不再新奇。但将书本变成人这一事情从现在的科学角度上来看,怎么看怎么不可能,不过她还是将信将疑地收下了这份赠礼,就算不过是自己骗自己,也是人家的一点心意。
迟妙溪把自己的几本必修和选修地理科教书放在了一起,装在塑料袋子里,而后按照说明书上的步骤倒入药水,放置地面上。
唯一令人惊奇的是药水竟悉数没入了那一摞地理教材之中,而且在之后竟隐隐散着萤火般微弱的光。
说明书上的意思似乎是要等两个小时。
真是……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不论自己再怎么祈祷,也根本不会有一个人能陪伴她。迟妙溪低声自嘲了一下,顿时陷入了沉默,良久,她随便收拾了下便去准备热水打算洗澡了,等水烧开的时候顺便写了一个小时半的语文作业。
除此之外,她还在一家网站上连载网络小说,也算小有名气,差不多每个月都有一笔不多不少的稿费收入,大抵就算是在将来她成年,父母不再给生活费的时候,节俭一点也足够养活自己了。
换上了拖鞋将袜子扔到衣篓里,取出一套浅紫色的睡衣撇在床上,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回衣柜,再翻找出浴巾和浴袍便进了卫生间。
水温也足够了。
被喷洒而下的水的暖意融融包围,悠闲地沐浴让迟妙溪再次感受到了惬意和轻松,故而又多洗了一会儿,大抵足有一个小时,她以浴巾细致地擦拭去了身上的水珠,而后披上宽大的浴袍便出了。殊不知,此时在她的房间里正悄然酝酿着一件足以令人世界观被重塑一遍的事情。
当她悠哉地穿着拖鞋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在她的卧房里,正有一个面似皎月之华的瑰姿艳逸的青年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她的床上,还穿着她放在床上的那件浅紫色的碎花睡衣,在他眼中流转着动人的秋波,却又似乎很是嫌弃这一件小衣服的模样。
这青年墨发如似倾泻而下的悬泉飞瀑般,微有些散乱,但仍难掩他如花似玉而媚冷的容颜,反而还令他被衬显得有些跅弢不羁,不良而勾人,有一种令人描绘不出的风韵,碎发微遮眉眼处,分外如妖似邪。
却生着一双凌然的丹凤眼,神光迫人。
他是谁?怎么进来的?
迟妙溪只感觉自己浑身僵硬惊诧无比,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在她的目光飞快掠过的地面上散落着一地似乎是被撑开的七零八碎的塑料袋之后,在她脑海中忽而诞生了一个极灸诞的念头。
莫非真的是……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迟妙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自己书桌上的手机,慌乱地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咨询一下那位网友?还是报警?思来想去都还是觉得后者更现实一些。
“明知故问,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穿成这样……可别是对我有非分之想。”貌美的青年轻哼了一声,声调慢而冷凝。
“你你,你难道还能是我的地理书不成?”强压抑下自己心跳如鼓的悸动感觉,她完全冷静不下来,“明明是你私闯民宅还穿着我的睡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意欲何为?”
“呵,我怎么会碰到这么蠢的人。”
沐浴在耀眼灼目的阳光之下,他恍惚如一片光彩迷离的幻影。
“听好了,话我只说一遍,我名姚灼华,为助你学习而来,不过在你取得我的认可之前——我拒绝承认你是我的。”他微扬起了下颌,神情慵懒而高傲地睥睨着迟妙溪,很是从容不迫,“不论你今后欢迎我与否,我都会在这剩余的两年里辅助你学习,毕竟设定里这是我存在的意义,我只有这两年的生命,不会多打扰。”
“你……”迟妙溪还处于极大的震惊之中回不过来神,这过大的信息量让人消化不过来。
是世界科幻了?还是她精神出现问题了?
“打算什么时候学地理?”他抱臂,漫不经心地道。
“你别诓我,我读书可不少。”她目光幽然地盯着眼前自称是她的地理书的貌美青年,“你说,我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哪个班的?”
“诓你作甚,你是高二七班的迟妙溪,至于哪个学校我不知道,你又没在书上写过。”姚灼华不以为然,“废话少说,别浪费我珍贵的生命,我只问你学不学地理。”
“当然!那,那你先出去一下,我换一下衣服就学习。”迟妙溪微颦着眉头仍有些狐疑,但她的一时说话不利索出卖了她的紧张。
“知道了,女人就是麻烦。”他起身,似乎有一些不悦,但在走出门之前还是停顿了一下道,“顺便也给我找一件衣裳,这件睡衣太没品了。”
谁让你穿我的睡衣了?谁给你的勇气品头论足?
“裙子你穿吗,还是中性一点的衣服?”迟妙溪想了想道,决意还是不计较此人不是很好的态度。
不知道为什么,迟妙溪觉得莫霍德不会害她。
“那就中性的衣服吧。”
姚灼华走出了房间以后,随手关上了门。
面对着一片沉寂的偌大房间许久,他也不由得感到这里似乎过分地冷清,与他所有的那些现实中的人类的基础生活数据有不小的出入……有也许是他的数据不完备吧。在这个屋子里家居用品也就那么几件,大屏的液晶电视上也落了一层灰尘。
在他面前的沙发上仅有着一只破破烂烂的小兔子布娃娃,作为这单调的空间里唯一的点缀物。
不对。
注意这些做什么?反正按照设置中的信息和这女孩子的家长谈明白就是了。不过他也并不着急,想着等见到了迟妙溪的双亲以后再决定怎么解释他与迟妙溪的关系也来得及。
而此时的迟妙溪匆促地换上了一身比较日常一些的浅蓝色洛丽塔小裙子,又穿好与之相配的天青色的长筒袜和带有宣蝶结的松糕鞋,挑拣了有一会儿才选出一件粉色的上衣和黑色修身长裤,而后拉开门探出了头。
“我收拾好了,给你这件衣服吧。”
姚灼华不作声但却接过了她手中的衣服,不改颜面地一只手把迟妙溪的脑袋轻轻推回去,再次关上了门,随后便走到窗户前拉上了窗帘,换起了衣裳。
这是一身穿在他身上大抵还算合适,只是裤子似乎有些短了。
对着镜子瞧了一眼,这件衣服上竟还印着鸽子的图案,底下搭配“咕咕咕”三个字——这还是女生穿的服饰好吗,哪里中性了?
迟妙溪稍微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起来,给姚灼华搬来了一个椅子在书桌前,一切就绪可以准备学习了,而他显然也不愿多浪费时间,轻颔首了一下而后便坐到了少女的旁边。
“从高一的课程必修一开始复习,没问题吧?”姚灼华那仿佛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离她的距离很近,每一寸都恰到好处,毫无瑕疵,他青丝顺着玉颈倾泻而下,阳光如似融入了他的发梢一般,折射而出深紫色的光晕。
“没问题。”她这样回答着,却实际有些走神。
“这一节没什么难的,这样吧,我先考一考你好了,可见宇宙是什么?”这一双丹凤眼眸中神光流动,斜视着迟妙溪。
“半径约为140亿光年的已被探测到的有限宇宙?”
没料到迟妙溪能够想也不想就答出来,他眸光半掩去,许久才缓缓道:“对,也不对。”
“怎么会不对?”迟妙溪感到有些疑惑,歪头瞧着姚灼华。
“宇宙对于我们而言是无限的,有限的只是我们对宇宙的探索而已,我这是故意为难你一下,看你是不是死记硬背。”姚灼华语气稍缓,“既然你刚刚说到光年了,我问你,光年是什么。”
“光年是距离单位。貌似是光在真空中传播的速度,嗯……不是,我再组织一下语言想想怎么说。”一开始给出的答案她斩钉截铁,确信这毋庸置疑,可却止不住苦恼于到底是怎么仔细讲述的了。
“那是光速。”
“你让我看一眼地理书,我只是时隔太久没有复习了,我看一眼肯定就能想起来书上是怎么写的。”迟妙溪眨眼,以无辜又怀以纯粹希冀的眼神瞧向他,颇为认真地道。
“我是想听你怎么理解,而不是书上是怎么写的,用你自己的话解释。”他撇了撇嘴,“以及,你的地理教科书已经变成我了,也就是没了,你只能改天再买新的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她稍抿了下唇。
先为自己的地理教科书默哀三秒钟再说。
“难道你上课没有记过笔记吗,笔记拿出来不就得了。”姚灼华挑眉道。
“那个,我笔记在放假之前就借给别的班的同学了,一直没要回来,现在是十月一放假七天……”在眼前这位如似傅粉施朱般的青年的注视下,不知为何迟妙溪不自觉地感到心虚,她小声地道。
“真拿你没办法。”姚灼华微一扯嘴角,忽而叹了一口气,起身居高临下地瞧着她,“喂,你想不想直接看到宇宙?”
看到宇宙?
“啊?”
“我说,你想不想去一边观察宇宙,一边了解这些知识点?”将自己说过的话的大意重复了一遍,姚灼华尽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耐烦,他有些冷然于迟妙溪浪费他的时间……生命有限,而他却要纠结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当然想了,但你觉得有可能吗。”
却殊不知他说的对于迟妙溪而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废话真多。”姚灼华终于不悦地皱下了眉头,懒得多与她解释,纤长的一指忽而准确无误地点在了少女的眉心。
而正当迟妙溪不知他为何有此举动时只感觉自己倏然被一阵扩散的白光吞没尽了眼前的一切景象,她下意识地忍不住闭上了眼,避开这过于刺目灼眼的光芒,但当迟妙溪在很久很久以后,在听到耳畔的一声冷笑的时候,她方才稍微睁开了眼眸……
这简直不科学!
眼前的一切致使她陷入了震惊,在她前半辈子几乎从来都没收到过如此之大的冲击!而这样的事情却在一天之内接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