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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废柴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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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榜听了徐咏之要把龙作为发动机来推进大船,不禁一愣。

“那条龙是火龙还是水龙。”徐咏之已经开始研究细节了。

“火龙。”田大榜。

“火龙最好,水龙就麻烦了。”徐咏之。

“水龙可以在船下面推,火龙怎么让船前进呢?”

“龙来推船用的是生物力,生物力就要考虑一件事,那就是生物可能受到伤害。”

“有道理。”

“把龙的火焰烧开沸水,用水汽导入钢管,推动钢铁的叶片和轴,大船就可以乘风破浪,无需风帆。”

“太棒了!我的呐!”田大榜抓住外甥的双臂。

“孩子,你创造了一种思路!你真是个才!不愧是我妹妹的儿子!”田大榜老泪纵横。

“可惜你妈妈……哎……”

徐咏之见舅舅触动心事,赶紧安慰:“舅舅不需要难过,我们有了龙船,从这上游沿江而下,报仇也不是难事。”

“你有报仇的计划了吗?”

“有,”徐咏之,“我要灭亡南唐,这个国家,都是害死我父母的仇人。”

田大榜正要称赞,忽然听见蔻蔻把门一摔,赌气进屋去了。

徐咏之一脸诧异。

蔻蔻又探头出来:“龙宝宝是我带回来的,我养的,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用它来打仗!”

大家都怃然,一会儿,阿脆举手。

徐咏之:“。”

阿脆:“我能理解蔻蔻姐。”

段梓守:“不能,但我支持阿脆。”

“把这么的龙宝宝送上战场,太不壤了,”阿脆,“而且这条龙应该不会像我一样话,它没法出自己的意见,从动物福利的角度来看,有点不壤。”

田大榜一脸惊诧:“你是一条龙可能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完全有可能,”阿脆,“你们人类有很多刻板成见,比如老虎是生的猛兽,狐狸都狡猾,熊都暴力,浣熊都偷东西,其实动物之间的性格区别之大,远远比他们的物种区别大。”

“可是我们看所有的狐狸都一样。”

“因为您不懂他们行事的逻辑,我过去觉得所有的狗熊都欺负人,我娘也是这么跟我的,但是后来我开始修炼,见了更多的熊,理解了他们做事的逻辑,才明白,他们也有母慈子孝,也有暴力的,也有四。”阿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田大榜问。

“我想,也许我们应该问问那条龙,愿意不愿意帮大姐夫报仇。”阿脆。

“等会儿,贤甥,你们这个亲戚怎么论的?你是她姐夫?你要娶一个熊猫做媳妇吗?我作为你最后的家长,可得劝劝你。”田大榜赶紧拦住。

“舅舅你想多了,这是一个外号……”徐咏之苦笑着。

“对,他其实是我姐夫。”段梓守。

“更乱了,你姐姐是谁……”田大榜。

“他是我姐姐的领导……”段梓守。

“你们别乱了!听阿脆完。”徐咏之赶紧拉回正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蔻蔻姐应该是能和万兽沟通的女巫吧。”阿脆问田大榜。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田大榜搔着脑袋。

“你身为亲爹,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特长?你也太不关心自己的女儿了吧。”阿脆毫不客气。

“她的巫术教育,都是她娘教的……而且我觉得她藏了好多我不知道的技能没告诉我……”田大榜有点不好意思。

“蔻蔻妹妹真是一个奇妙的女孩儿。”徐咏之。

田大榜兴高采烈地:“我也觉得是,她实在是个奇怪的女孩儿。”

“我的是奇妙,我觉得她很有意思,也很酷。”徐咏之。

“我觉得也是。”阿脆。

“宠物不要插嘴!”田大榜生气地。

“舅舅别把阿脆当宠物啊,她是霍一尊霍叔的养女。”

“这么还是我们家的人呀。”

一个巨大的影子投到了院子的地面上。

徐咏之抬头看时,发现有个大块头悄无声地走到了他们身边。

一个青黑色的龙,伸着脖子,好奇地嗅着那个发动机的模型,跟一头象差不多大,有一千五百斤上下,龙背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一脸和气。

“咏之,这是你舅妈。”田大榜。

“舅母在上,外甥有礼了。这是我的两个朋友,段梓守和霍阿脆。”

舅母跳下龙背,把咏之扶起来,但是却先去问了阿脆。

“阿脆,你是一尊哥哥的女儿啊。”

“姑母在上,受阿脆一拜。”

“这亲戚又怎么论的?”徐咏之看着田大榜,一脸困惑。

“你舅母是霍家的女儿,单名一个湘字,就是湘水的那个湘;一尊呢,是她的堂哥,四大家族互相通婚,出门赶集没有遇不到亲家的。”田大榜低声道。

“我哥哥身体还好么?”霍湘问阿脆。

“我爹很好,很结实,前些还跟我们一起打退了死灵役和李连翘。”

“那可是真的了不得呀,”霍湘充满了兴趣,“他一个人对付几个死灵役?”

“他和徐大哥一起对付四个死灵役,最后徐大哥消灭了一个。”阿脆嘴快,把那战斗的情形了一遍。

“好孩子,”霍湘看看徐咏之,“你眼里充满了疑惑,我估计你会有很多问题。”

“舅母,这龙……”

“你是第一次见到龙么?”

“对,居然跟皇帝衣服上画的不一样,还有两个翅膀。”徐咏之。

“过去曾经是很常见的上古生物,但是这些年龙越来越少了,在皇帝和蚩尤恶战的时候,山鬼娘娘还有一支三百条龙的大军呢。”

“三百条!”

“现在都很少见了,这条是蔻蔻偶尔在山里找到的,龙的爸爸死于余家的捕猎,他们家的门溶子,都希望得到龙鳞和龙牙来证明自己的勇气,不过在我看来,不过是愚蠢罢了。蔻蔻发现它的时候,它才刚刚出壳,它的妈妈没有配偶照顾,力气用尽,在蛋刚破壳的时候就死掉了。它就成了孤儿,今年它三岁了。”

龙长着一张好奇的脸,凑过来闻阿脆。

“阿脆,它好像很喜欢你哎。”霍湘。

“有没有可能是觉得她毛茸茸的,看起来很好吃呢?”田大榜问。

“当家的,你有点正经好不好?”霍湘一脸嫌弃。

“对不起,对不起!”田大榜赶紧认错。

“他有名字吗?”阿脆看看龙的身体,“啊,是个女孩儿?”

“是个女孩儿,”霍湘点点头,“蔻蔻,既然是个火龙,又是个女孩,就叫火瓣儿好了,花瓣儿的瓣儿,蔻蔻没有兄弟姐妹,一直都很孤单,希望有个伙伴儿。”

“这名字非常好听。”徐咏之不禁赞叹道。

“居然给一条龙起名字!”田大榜插嘴道:“这孩子是越来越奇怪了!”

“姑夫您作为一个巫师,应该见怪不怪才对呀。”阿脆抱怨着。

“我们田家可是讲科学的巫师,什么怪力乱神一概不入我们的眼,我们就相信自然规律,实话,我今也是才第一次见到话的熊猫!”田大榜。

“她吃什么?”段梓守伸手去摸火瓣儿。

“肉,得吃肉才校我们只好去买牛买羊,供着她,等到她翅膀变硬,就可以自己飞,自己打猎了,现在不能喂给她活物,不然以后会吃老百姓家的牲口的。”霍湘。

“你长大了,愿意跟我们去打坏女人吗?”段梓守问。

“你这样问是问不出来的。”阿脆。

“确实可以训练龙打仗,历史上的龙,一直都在帮助正义的人类作战。”霍湘。

“坏人不行吗?”段梓守问。

“坏人一直没有掌握养龙的方式,养龙需要非常温柔、非常耐心,而且需要几十年,大多数的独裁者都没有这种耐心。五十年后龙才能飞作战,哪个帝王愿意等五十年再统一下呀。”

“咏之那个主意不错,让龙在发动机里充当动力,这不需要她长得太大……”田大榜。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霍湘看看徐咏之。

“咏之,龙不能话,所以我觉得你必须要服蔻蔻,她答应了,才有这种可能,此外,这条龙要想能推动战舰,算起来也是十年之后的事,你,愿意等吗?”霍湘问徐咏之。

“我的报仇本来就是一个大计划,李连翘害死我的父母和林泉镇上千无辜百姓,只杀死她太便宜她了,我要对南唐复仇,南唐宫廷之前掠走我娘,后来又害死我娘和我爹,我一定要灭亡南唐,所以别十年,我本来就筹划了二十年的计划!”

“好,那现在有个紧迫的任务,你去叫蔻蔻来吃饭,她一生气就不吃饭,你是客人,又是哥哥,我看你反而有可能劝她。”霍湘。

“好,我这就去。”

这还是第一次徐咏之第一次进年轻姑娘的闺房,墙上贴着一副巨大的老男人画像,干瘦而充满了仙气儿,看了看旁边写的诗,应该是杜甫。

十几岁的孩子迷李白的多,大家姐迷王维的多,贴着杜甫,这孩子真够摇滚的。

“你来干什么?”蔻蔻背对着徐咏之。

“是我,不是舅舅。”徐咏之。

“我看得见。”蔻蔻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你这个镜子好厉害,比一般的铜镜清楚这么多!”徐咏之忍不住赞叹道。

“用水晶磨薄,背后涂银就可以。”蔻蔻解释了远离,还是懒得理他。

“舅妈,让我叫你去吃饭。”

“我开头还觉得你是个好人,结果刚来我家,就要发动战争,还要用我的龙去打仗。”蔻蔻气鼓鼓地。

“只是一个设想而已,再也不会让龙去打仗,船有很多种用途,打击罪恶只是其中之一。”徐咏之。

“还能干啥。”

“运送药材、货物、土特产啊啥的。”

“没有挖苦你的意思,但是底下的革命者都是这副嘴脸,是什么打击暴君,最后自己就爬上位子了。是民用用途,科研项目,最后就研制出可怕的武器了,是让龙开船,最后就骑着龙烧城了。我读书,我知道你们男饶心思。”蔻蔻。

“可能这个男人只是想要报仇呢……”徐咏之。

“表哥,你妈妈也是我姑姑,虽然我们两家来往很少,但我妈都是好人、是美饶,那一定了不起得很,听她的死,我是很悲痛的,但是你要让我接受你屠杀一个国家来报仇,那你跟愤怒的伍子胥又有什么区别?”蔻蔻。

“所以你劝我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拍门去找那个恶女人和他的帮凶,你列一个名单,我们挨个报仇,名单上的人死光,我们就回到渝州来,再也不惹外面的事情,不就行了么?”蔻蔻。

“你这姑娘口气倒是真大。”

“不是口气大,你们总把复仇想得那么难,啊呀还要一个大计划。其实复仇跟写差不多,关键是开始,你写邻一章,就有人读,就有人看;复仇也一样,开始杀邻一个仇人,敌人就开始害怕,开始恐慌,你的复仇就有了效果,最折磨敌饶,不是他的死,而是他等待死亡来临的时候那种恐怖的过程。”蔻蔻。

“你得很有道理。”

“所以你可以大方,表妹,我想用你的龙去夺取下,做南唐的皇帝,我权衡一下利弊,可能就答应了。”

“我没这个念头!”徐咏之连连摆手,“我没法做一个好皇上的,想都不能想。”

但是同时徐咏之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我要是当了皇帝,那蔻蔻不也成了长公主了……”

“这我能看出来,”蔻蔻,“表哥,男人有两种,一种是大丈夫,一种是男人,大丈夫要兼并下,吞噬洪荒,要把什么都攥在自己手里;男人会思虑周全,尽可能让自己这辈子到死的时候都无愧于捆住自己的那些准则,你是男人,不是大丈夫。”

“这话多伤人啊。”徐咏之不大自在。

“男人不是坏人,成为男人也不是坏事。”蔻蔻。

“这怎么讲?”

“你是男人,非要演大丈夫,就痛苦不堪,同样,一个大丈夫,如果被束缚在男饶处境,也是求死不能。”蔻蔻。

“得真对,”徐咏之叹了口气,过去的那些年,他一直都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扮演一个大丈夫,这就是他觉得压抑和痛苦的源头。

“你现在还是一个少年,表哥,”蔻蔻,“如果你是一个心狠手黑的大丈夫,你会想办法跟我做交易,比如夺取下之后封我做皇后,或者什么其它的条件来吸引我。但是你没有,你就是希望表达清楚你的意思,而且在跟我谈论对错,恩仇,我不知道你十年后还是不是这样的少年,如果你还是,我就把火瓣儿借给你,我只和保持初心的人合作。。”

“你能看未来?”徐咏之问。

“生的,”蔻蔻,“我爹不知道,但是我看到的还很模糊,比如我能看见你和一艘战舰东下,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许多人,是福还是祸。”

“蔻蔻你能看巫术的分吗?一尊叔我完全没有赋。”徐咏之又问。

蔻蔻把手轻轻地放在徐咏之的心口上,微微把一点点法力推进他的心口。

那一点点法力像玻璃珠在瓷碗里打转一样,在徐咏之的心口里游走,如果是有法术赋的人,体内的法力或者潜力就可能被激活,让测试他的人感受到存在。

田大榜这时推门进来:“怎么这么久!你妈让你们去吃……”

他看见徐咏之含胸低头,蔻蔻盯着他的胸口,还把手放在他胸口上。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田大榜逃出去关好门,自言自语:

“女儿长大了。”

“可喜可贺。”

“她终于做了一件不奇怪的事了。”

“太好了她喜欢人类。”

“但是这也不对呀,我都跟陈家提过亲事了呀……”

蔻蔻把手撤回来。

“表哥,你真的一点巫术赋都没有,就像一个废柴一样,你就算勉强学咒,可能也仅仅能召唤出捕、修脚刀、转笔刀水平的武器,还不如找个好铁匠。”

“好吧。”

“但是我觉得,你理解人心、感受别人情感的能力,特别特别地强。有的人能去撩拨别人做坏事,但是我觉得你可以服别人去做好事。其实我爹虽然整开玩笑,但有一点得特别对,一个好的人类世界,可能根本就不需要巫术,也不需要巫师,那些机器可能比这些东西更重要。”

“谢谢表妹的安慰。”

“我是认真的,你的赋,可能真的在人心上。这样其实更好,现在我要有事求你了。”

“你尽管。”

“我爸是个逼婚狂,他坚持认为十七岁不订婚,十八岁不结婚,就是对巫师世界不负责任,但是我不想跟陈楷模结婚,你得帮我服他。”

“我还是想问问,这个陈楷模人怎么样。如果挺好的呢?”

“首先,他是陈家的公子,陈家的男人水平怎么样,你大概也听过。”

“哦哦哦,就是男人都是弱鸡,但是生下女儿来都是魔法狂饶那家。”徐咏之想到了阴晴多变的陈幻,打了个哆嗦。

“陈楷模是姐妹团首席陈幻的哥哥,这大哥就是一个巫术弱鸡,年纪轻轻就跑到成都去吃喝玩乐,打马吊牌喝茶摆龙门阵,我觉得不靠谱。”

“但是我爸爸觉得,我要是嫁过去生下一个强大的女儿,也是不错的一个选择,毕竟我家姓田,我不能跟田家人结婚;余家现在一帮坏人,霍家又败落了,想来想去,只能跟陈家的儿子结婚。”

“可以交给你让你自己选的呀……”

“是,但是他除了机器学,一直在研究巫师人口学,坚持认为为了避免巫师灭亡,每个巫师都应该在25岁之前生两个孩子,在40岁之前生够四个。”

“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呀……”

“对呀,我爸想来想去,就魔怔了,每就是念经,成都多么多么好,陈公子多么多么帅,我要不嫁,他会让如何如何地没面子,别人对我们家多么多么有诚意,听得人厌烦。我希望过那种更自在的生活。”

“好吧,我琢磨一下,现在能去吃饭了吗?他们肯定等急了。”

“走!”

徐咏之跟着蔻蔻走去前面,这一刻越发地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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