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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吗?”
雄州瓦桥关主将张师问他派出去的斥候。
“回禀将军,援军还没有来。”
“哦。”
张师这个人四十出头,在潘美的部下,一直都谈不上显山露水。
他的业务还是不错的,别看潘美这个人会巴结皇上,但是对下面,反而不用纯粹巴结人的人,他会用业务合格的人里,最善于靠拢自己的那一位。
这使得潘美的部队始终保持了不错的战斗力,潘美也曾经得意洋洋地说:“我会用人。”
但是张师这样的人,想要出头,难上加难了,所以虽然一直兢兢业业,但战功被记录下来的,确实不多,直到这次他才第一次担任主要方面的主将,尽管只是执掌瓦桥关的守军。
他一方面在等待潘美大人的援军,但是传回来的消息比潘美大人的援军还要好。
“官家准备御驾亲征!”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知道,哪怕是一个前部偏将,如果能够被赵光义直接看中,那提拔起来是很快的,这也不奇怪,赵光义需要换掉大批太祖的旧将,张师这样的年纪和资历,正是合适的阶梯接替人选。
“那敌人呢?”
张师反而不着急看援军,他更在乎辽军的动向,他已经把辽军看做是立功的必需品了。
“回将军,敌军也还没来。”斥候们对张师说。
张师在瓦桥关关南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北风劲爽,但是雪还没有下来。
“应该就是这一二日。”
崔彦进在关南,附近还有一些宋军的据点,张师只要愿意,就可以等待援军。
这是几十次宋辽边境战斗中无足轻重的一场,其实大家都不用死。
“来了!”远处的山上,哨所来了送信的快马。
“来了!”张师发一声喊,就要领军出关。
“将军,等等援军吧。”手下的将校劝他。
“等什么援军?”张师把眼睛一瞪。
他自己有一个计较。
那就是“先登”的称号。
一场战役打完,皇上接到的是一本花名册,上面有无数的记录。
自然有那种特大功臣,写在最前面的。
这种人一般都已经战死了。
后面的活人,除非阵斩主帅之类的大功,基本上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写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要是这场战役中第一个立功的,就是皇上第一个看到的名字。
张师要的,就是这个名字。
他觉得自己的部队还不错。精锐训练的一千多骑兵,其中有三百多是具装骑兵,就是重甲骑士,这种队伍,别说在河北算得上是精锐,就算是杨业当年在北汉的时候,也会客客气气说一声,这支队伍实力厉害。
所以大家看见张师瞪眼,反而没有害怕,还觉得张将军有气势。
“这个莽将军。”
莽将军经常打突然袭击的战斗,而且还经常打赢,他有几次这样的神话,之前和南唐交兵,他统率了一百多骑兵出去巡逻,遇到当地乡老送牛酒劳军,结果真的喝得醉醺醺的,他一路前进,被一千多唐军的步军、弓箭手包围,对方见他们兵少,就要围困他们,没想到张师突然睁开醉眼,带兵冲进了敌阵,唐军大败,因为这件事,他没有被责怪,还成了一段传奇。
这种经历会让人有更大的麻烦,正常失败,丢去官爵,依靠运气挺过来的人,可能会丢掉性命。
张师想得很简单,倘若能够直接挫动辽军的先锋,这仗就不用打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件事,他带兵冲入唐军军阵的时候,南唐的国运已经衰颓,武备废弛,而且对宋称臣已久,根本没有什么对抗宋军的底气。
但是今天他准备冲击的,是兵甲齐备,国运正隆的大辽。
而且,对面的统军将领是耶律休哥,宋军的看法是,在高梁河之战之前,耶律休哥是个良将,但是高梁河之战后,耶律休哥是个神奇的将军。
张师看了看辽军的旗帜。
前排的将领是个黑甲白马的将军,估计是韩家的某个儿子吧。
“耶律休哥是黄袍金甲,”张师心想,“倘若是休哥,还要让他三分,如果是不要紧的杂色将官,就和他打一场怎的。”
就抱着这种赌一把的态度,张师把本部兵马带出了关外。
瓦桥关外有一条河水,虽然不是什么大河,但是桥梁被拆,也必须要找船渡河。辽军刚渡过了百余骑兵,张师的士兵们就发动了冲击。
“机不可失。”张师想。
“果然来了!”徐咏之想。
辽军的背后是河,张师的计划其实相当完备了,他利用三百多重骑兵强行攻击辽军,把他们杀退到河边,后面没有甲胄的轻骑兵再张弓搭箭,彻底杀死这群混乱的敌人。
“他们没有回旋的空间!”张师鼓励他的士兵说。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辽军不像大多数辽军一样后退、包抄和射击,而是直接和张师的骑兵对冲。
这一百多人冲向宋军的时候,宋军吓了一大跳。
他们都戴着鬼魅一样的面具。
这是小贵的主意,她建议徐咏之组织一只精兵,全都戴着面具出战,这样戴面具的耶律休哥大人在队伍里就显得没有那么突兀了。
这些辽军在途中有人中箭,但他们都选择了折断箭杆,继续冲击。
用长矛互刺的骑兵,大多都不会到最后冲击的一步,大多数时候,会有一方先行退却,这次,退却的人就是张师的宋军。
那些鬼面、狼牙棒和钉锤,让他们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这些宋军骑士待遇很好,日子过得也不错,不少都在汴梁购置了房产,家里有上了学的孩子,和过去五代时候那些喝得醉醺醺的亡命徒已经完全不同了。
在最后短兵相接之前,宋军崩溃了。
徐咏之不认识张师,大概知道他是潘美的下属。
所以当他和宋军打照面的时候,直接把他刺于马下。
这下辽军的士气大振,而宋军则开始拼命向关门溃败。
“杀过去!”徐咏之一挥手。
溃军冲过了关门,徐咏之紧紧跟在后面,这时候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
瓦桥关的关门,是一个黑洞洞的狭长隧道,远处不是市镇或者守军,而是一座山。
他停下了马。
韩德凝在他的身后,这个时候贴了上来。
“大人,怎么了?”
“这座关不对,你把队伍带过河,扎营守住。”徐咏之说。
徐咏之从怀里掏出一支飞火流星,用火镰子点燃,那火流星在天空中显露出红色的烟雾。
他也不多吩咐,一催战马,就向关门里冲击而去。
他身后的队伍里,十几匹马超过了队伍,跟他一起进入了关门。
最后,是空中一个巨大的影子。
一头龙沉重地扑打着翅膀,从天上低低掠过,杀进了关门。
韩德凝擦擦眼睛,问身边的军士:“你们都看见了吗?”
“好像刚才看了点什么,只是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几个兵说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我记得耶律休哥大人告诉我,让我带你们扎营。”
这一夜,在战役上只是普通的一仗,耶律休哥讨取了张师的首级,无论是《宋史》还是《辽史》对这几天的记录都是平平无奇。
自然也没有耶律休哥带着十几个骑兵失踪的故事。
徐咏之带着十几名骑士穿过了那条闪烁着白光的隧道,发现对面阳光明媚,完全不是隆冬。
这里绿树红花,青草如毡,还沾着露水珠。
“这不是凡俗之地。”一个老者摘下鬼面具,不是别人,正是徐咏之的师父张欢张道爷。
“像是南方,但又没有大理那么难。”一个肩膀上坐着小熊猫的男人说,这人是段梓守。
“小朵,要注意戒备。”一个老年巫师对徐小朵说,这个人正是田大榜。
徐小朵点了点头,她穿一身道装,但应该是天下最强的巫师了。
“这里是桃源吧。”大少爷陈楷模有点讨好地问骑着龙的田蔻蔻。
两口子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客气。
田蔻蔻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
“父亲,这里就是你的老家么?”徐宗谱问道。
“是,但我没来过这一带。”徐咏之看了看附近。
“这是桃源的后山禁地,”田蔻蔻对徐咏之说,“巫师世界的起源之地,山鬼娘娘的巫术最强大之地。”
小贵默默地把剑拿出来,其实她不适合来这里,凡人的剑术,对山鬼娘娘又有什么杀伤呢,失去了听力之后,她的攻击和防守,都变得更加缓慢了。
但是她仍然决定要来,徐咏之见她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劝说。
徐咏之和他的亲友们,不,确切一点说,是山鬼娘娘最后的反对者,将会在这里,和这位巫师之女神展开最后的对决。
只是徐宗谱微微有点担心,因为赵缇娅——这个最强大的战斗力,没有出现。
是耽误了事情了?还是遇到了麻烦了?
他不敢想更糟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