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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豫度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身高大约有一米七，偏瘦。皮肤白皙，长着一双黑白分明、晶莹澄澈的眼睛，素颜。头发微黄，干净利落地扎成一个花苞头。上身穿一件白色无袖衬衫，腿上一条浅蓝色短裤，光脚穿一双浅口的帆布鞋。好像在炎炎夏日里一阵风来，很清凉的感觉。
“你好，请问找谁？”
“您好，是陶先生吗？我刚才给您打过电话的，听说您这里要招保姆？”
陶豫度重新打量了她一下，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明明还像个学生，“你确定你要做保姆？”
莫小朵赶紧点点头，三千块，三千块！
“请进来吧。”
莫小朵随他进了屋，这个房子大约有一百多平米，三居室。装修风格偏中式，屋子里隐隐有股淡淡的香气。这香气……她忍不住深嗅了一下，多少年前在自己的家里，她也曾闻到过的，香樟木家具的气味。仿佛思绪一下不受控制，猝不及防地跌进了回忆里。
恍惚间听到他在问，“你是学生？”
“呃…不是，我没上过几天学，十几岁就出来打工了，一直做保姆来的。”莫小朵觉得脸蛋发热，这样看着人家的眼睛撒谎还是头一次。
“哦？”陶豫度的声音微微上扬，“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的脸越来越红。
“那你脸红什么？”
“呃…你长得太帅了，看到帅哥我就不自觉的脸红。”莫小朵尽量让自己笑得淳朴一些，顺便真心诚意地拍了个马屁。
“是吗？”陶豫度明显有点小惊讶，认真的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嘴角微微上勾。莫小朵暗暗松了一口气，果然千穿万穿，马匹不穿。
“签个合同吧。”陶豫度把一张纸放在她面前，“你的身份证带了吗？”
“哦，带了。”莫小朵从包里翻出来交给他。这就成功了吗？第一次这么顺利，以至于她兴奋加激动得手都抖了起来。
“莫小朵？”陶豫度的眼神在看到她身份证的那一瞬间，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冷了起来，“你姓莫？”
“啊。”莫小朵呆愣愣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对不起，我不能用你。”
“为什么？”莫小朵急了，好像看见三千块钱呼啦啦地从自己兜里飞走的感觉。
“因为我讨厌姓莫的人。”陶豫度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让莫小朵觉得好像一盆凉水从天而降，刚刚兴奋跳跃的叙苗唰的一声被浇灭了。
“什么？”莫小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面试时被拒绝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可是这个原因她还是头一次听说。顿时觉得很崩溃，原来要拒绝一个人，你与生俱来的姓都可以成为理由。
她盯着陶豫度看，好像要从那张突然变得冷漠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陶豫度不为所动，不仅没有出言挽留，甚至面无歉意。
莫小朵倔强地咬了一下嘴唇，使劲把眼泪憋了回去，“那么，再见！”
陶豫度做了一个慢走不送的手势，莫小朵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个女人扑了进来，好像是正站在门口准备要敲门被莫小朵闪了一下的样子，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