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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莫莎莎羞涩而又惊喜地看着陶豫度。
陶豫度淡淡地说，“坐吧，哪里不舒服？”
“哎呀~”莎莎的语气让陶豫度对面的潘岩觉得全身一麻，汗毛都立了起来。“……那里有些痒。“莎莎的眼神幽深，直勾勾地盯着陶豫度。
“潘姐，麻烦你帮她检查一下。”
莫莎莎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让陶豫度亲自帮她做检查这种话，只好悻悻地跟着潘岩走了。
回来时，走起路来如同弱柳扶风，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陶大哥，好痛。”
大哥？小说里炮灰小三儿的标配台词。陶豫度看了一眼潘岩，潘岩说，“妇科病，平时注意卫生。”
莎莎的脸红了一红，“我前几天去游泳，可能泳池不太干净……”
潘岩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跟那没有关系，在生活作风上多注意。”
莫莎莎全当听不见，只是看着陶豫度，眼波流转，“陶大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
陶豫度淡淡地说，“对不起，工作时间，我们不能跟病人闲聊，潘医生会给你出治疗方案。”他扭头看向护士，“叫下一位患者。”
莎莎咬着嘴唇盯了他几秒钟，莞尔一笑，拿出手机当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我先走了哦。”
于是，几分钟后，莫小朵在自己的朋友圈里看到了莎莎的状态：生病了，还好看病的时候遇到熟人，陶大哥，谢谢你。附带一张陶豫度侧脸的照片。
莫小朵当时就石化了，第一反应是，完了，这回穿帮了。
紧接着又反应过来，陶豫度不是妇科大夫吗？莫莎莎得了什么病？
第三个反应是，莫莎莎找陶豫度看病，看的是什么部位……
我靠！太无耻了！莫小朵顿时觉得心中酸爽无比。
等一下，她为什么会吃醋？不会的，一定是因为看病的人是莫莎莎，她才会心里不舒服。
陶豫度没有想到，莫莎莎会在停车场一直等到他下班。
“陶大哥，刚才谢谢你了。”
陶豫度淡淡地说，“不用，这是作为医生应该做的。”
“那我也要感谢你，”莎莎的语气带着一丝娇蛮，出于一贯的经验，几乎没有男人能抵挡的住，“我请你吃晚饭吧。”
“不了，我女朋友在家等我。”
莎莎失望地站在那里，看着他驱车离开，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过他既然是医生，那莫小朵之前说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小朵看着莎莎打来的电话，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犹豫中，莎莎挂断电话，发来一个信息：小朵姐姐，我想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可是大伯母一定还不知道吧。
这句话戳中她的死穴，虽然到广宇上班已成定局，但是凤兰追问起来这一个月她在哪里上班，在哪里住，那也是要命啊。
不得已，她把电话拨了过去。
“小朵姐姐，我今天去看病，为什么会遇到陶先生？你不是说他是广宇的总经理吗？你到底在哪上班？”
莫小朵想，反正也躲不过，不如老实交代，打打苦情牌，万一莎莎一念之善，不再追究。
“其实……我之前没有在广宇上班，那个……陶豫度一直都是医生。”
“不对啊，我上次去广宇找你的时候，前台明明都认识他。”
“是这样，他二叔是广宇的总经理，也姓陶，所以……”
莎莎心思伶俐，已经明白了八九不离十。“小朵姐姐，既然这样，你能不能让陶大哥说句话，让我进广宇？”
“这个……恐怕他未必肯啊。”
“你是怎么认识陶豫度的？”
莫小朵当然不肯说出自己做保姆的事，不然这辈子都休想抬起头来。“有一次他来公司认识的。”
“你跟他熟吗？你见过他女朋友吗？”
“没有，我其实跟他也不是很熟，只是刚巧我扭伤脚那次遇到了他。”这样一讲，倒也天衣无缝。
“哦……他刚才急匆匆地走了，说是女朋友在家等他。”莫莎莎说这句话的目的，是让莫小朵也早点死心。
可是无心插柳，这句话却让莫小朵心生涟漪。他说，他女朋友，在家，等他。
“莎莎，我在广宇能力有限。不过，我会尽力帮你的。陶豫度这件事，你还是先不要告诉三婶和我妈。”
“怎么会呢？小朵姐姐，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莎莎的语气变得轻快又甜腻。
莫小朵挂掉电话，更加忧虑重重。莫莎莎进不进广宇，对她来说都是一个麻烦。
陶豫度回到家里，看到的就是晚饭已经做好，莫小朵忧郁地坐在那里，守着一堆行李在等他。他走过来，淡淡的消毒水味飘进莫小朵鼻子，让她突然觉得窝心。以后……再也闻不到了。
莫小朵拿出钥匙，强笑着，“这次可不能把它带走了。”
陶豫度接过来，握在手心。若不是上次她忘记还给他钥匙，也许这一生，他们之间再不会有交集。
“陶豫度，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
“我的堂妹莫莎莎，她到广宇去应聘。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帮她说句话？”
“你确定要帮她？”
“毕竟是我堂妹，血浓于水……”
“真的吗？”
“呃……她今天在医院遇到了你。好吧，你不方便就算了，本来这也是个不合理要求……”
“好。”陶豫度简短地打断了她。
莫小朵有点惊讶，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谢谢。”她垂下眼帘，“今天清洁大婶来了，我已经跟她交代清楚了。”
“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再见。”为什么她会这么舍不得？难道自己爱上了……保姆这份工作？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开口，“等一下。”
莫小朵站住，回眸看向他。
“一起吃过晚饭再走吧，我送你。”他迅速扭过脸，看着一桌饭菜，“你知道我一向不吃剩饭，你又做了这么多。”
坐在陶豫度车里，莫小朵觉得有些不自在。
虽然两个人已经渐渐变得熟稔，可是反倒不如从前，能够轻松自如地开玩笑了。可是，才一个月，怎么会有什么，她想自己一定是多心了。
为了打破这种无言以对的微妙处境，陶豫度打开了广播。播放的，却是一曲老歌。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噗，莫小朵忍不住笑了起来。
陶豫度眼中也有笑意，“脱离魔掌的感觉？”
“你在说你自己吗？”莫小朵忍俊不止。
他不说话，只是拿出一个信封。“你的工资。”
莫小朵有些不好意思，“算了，你的损失我还没有赔偿呢。”
他不由分说，塞进了她随身背着的包里，发动车子。
莫小朵一路上都尽力让自己不去看他，视线落在车窗之外。这种感觉，甜蜜而微酸。仿佛什么东西在心中萌芽，却又似找不到出口，焦急而又期待，抵触而又向往。
送她的时候，不觉得路途遥远。自己回去的时候，只觉得时间漫长。
陶豫度打开家门，客厅那盏灯依旧亮着，可家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了生气。
她的东西已经悉数拿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可在他心里，却好似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
说从来不孤单，那都是假的。
没有人能够固步自封，永远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他有多向往，有人陪伴的日子。
或许，习惯了就好；习惯着，自己的生活里，从此没有她。
****
周一，莫小朵走进广宇集团的大楼。抬眼望去，广宇的招牌在早晨的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新生活，我来了。她在心里默默说。
一进大门，她就看到了莫莎莎站在前台接待的位置上对她微笑。陶豫度办事的效率还真是快。
莫小朵笑着冲她点点头，转身向电梯走去。
正是上班的高峰，电梯很挤，她对着电梯里的人报以微笑。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子也对她微笑，小声问，“新来的？很面生。”
“是的，财务部，文员。我叫莫小朵。”
女孩笑着说，“法务部，安逸。”
“我喜欢你的名字。”
财务部，15楼。莫小朵走出电梯，去找她的顶头上司报到。
财务总管是个50岁左右的男人，姓王。看见她倒是很热情，搞的莫小朵有些受宠若惊。
“王经理，我刚来，需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还希望以后多多指教。”
“那是自然，陶总特意关照过的。”王经理笑容可掬。
想不到莫紫的面子这么大，莫小朵不禁咋舌。
“小陶先生也知会过。”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什么来头，大BOSS关照，大股东也关照。
冲咖啡打印文件跑腿这些对于一个新入职场的菜鸟来说最寻常不过，可偏偏，莫小朵一上午都没有接到一个这样的活。
于是她有点无所事事。
她要去茶水间倒杯咖啡，主动问一句周围的同事有没有需要的，大家都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去。
她看负责带她的文员小美打字打得手抽筋，过去问，“我来帮你打一会。”
小美受宠若惊，“不用不用，你歇着吧。”
就连搞清洁的阿姨见了她也跟见了领导一样，毕恭毕敬。
诡异，说不出的诡异。
她有一种被孤立在人群之外的感觉。
她一点都不知道，在她来之前，大BOSS陶广勋亲自来到老王的办公室关照过，当时财务部的八卦王祖蓝站在门外偷听，隐约听到几句。
“这个新来的文员，你好好关照一下。”
“是，陶总。”
“尽量让她多学些有用的东西。呃，以培养为主。”
“明白，陶总。”嘴上说着明白，老王心里却完全想到了歪处，陶总哪来的精力去关心一个新来的小文员？这姑娘非同一般那！
而在外面侧耳偷听的祖蓝更是激动加兴奋，以他猥琐的人生观迅速在脑海里编造了一出桃之夭夭的狗血剧。
要知道陶广勋虽然已到不惑之年，却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甚至连绯闻都没传过。难不成新来这小姑娘是他的真命天女？
虽然年龄相差有点悬殊，不过这个年头，十几二十岁根本算不上距离，人家八十多也照样能娶十八的。
何况陶广勋是个不折不扣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也不是没有小姑娘跳着脚想倒贴的。
于是经过了祖蓝的嘴，再加上大家添油加醋的想象力，关于莫小朵的传闻迅速地变了味。
“你们造吗？这个姓莫的小姑娘是陶总主动关照过的人。”
“陶总主动关照，难不成跟陶总…有什么特殊关系？”
“这还用问吗？以培养为主，哥几个以后都得小心伺候着，说不定哪天就爬到我们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