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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的熊孩子模样,拳打脚踢都是用尽全力的,蛮横得很,一点也不担心打痛别人。
也幸好时轻会躲,没有被他打到一下。
这个时候,哭花了脸的炎奕和一脸懵懂的纪秋雪,跟着尾就跑过来了。
嗯,来围观的。
时轻战斗力强,他们是见识过的,制服一个同龄孝子而已,根本不需要他们两个的帮忙。
只见时轻一手揪住这个熊孩子的后衣领,一手叉腰给自己涨气势,目光严肃质问他:“你刚才做了什么坏事儿,你不记得了吗?”
熊孩子看得心里还真有点发怵,被人围观也觉得丢了他的小面子。
为了掩饰这些情绪,他不服输地翻白眼嚷嚷着:“我做的坏事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记得啊?”
这一副做了很多坏事他很骄傲的样子,谁见了谁都会牙痒痒,恨不得揍他一顿。
时轻磨磨牙,等牙不痒了,才开口提醒他:“刚才在那个沙堆里,你踢塌了我弟弟的金字塔,是不是应该向我弟弟道个歉,说声对不起?”
没错,时轻就是生怕他连怎么道歉都不会。
这番话是在暗里告诉他,跟人说声“对不起”,是做错事情道歉的基本方式。
熊孩子撅着一张嘴,心里当然不愿意了。
别以为他小,就什么也不懂,他知道,道歉就等于认输。
他,钮祜禄荣信,绝不道歉,绝不认输!
时轻才不管他怎么想,揪着他到炎奕面前,“快,给我弟弟道歉。”
熊孩子使出蛮力,想要逃脱。
却很快意识到,无论他怎么努力挣扎,也无法摆脱时轻揪在他背后的那只手。
他心里才真的开始害怕,想哭。
哭是孝子的绝佳武器。
对于成年人来说,哭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但对于孝子来说,可以。
孝子一哭,家长马上迁就,问题立即解决。
熊孩子没有办法的时候,便想到哭。
他突然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了,嘴里却仍然不服输嚷嚷道:“男子汉大丈夫,要头一颗,要命一条,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了,有本事你打我啊!”
这扑面而来的台词多么熟悉,由此可以得知,这熊孩子在家肯定没少看电视剧。
“那好,你不肯道歉,那你去帮我弟弟重新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金字塔出来。”时轻指了指那沙堆。
炎奕怔怔的,一本正经指正道:“姐姐,我的那个是城堡。”
时轻眨了眨眼,心里有点想呵呵。
好吧,城堡就城堡。
她复而对手中揪着的熊孩子开了口:“……哦,对,我弟弟的那个是城堡。”
熊孩子抽泣着,却很有骨气的抬起下巴:“好啊,这有什么难的,做一个就做一个。”
“我才不要他做的。”炎奕反而嫌弃起来了,“送给姐姐的城堡,只能我自己来做,别人帮我做的没有诚意。”
时轻:“……”不然怎么办?
一个不肯道歉,一个不肯接受重做,可咋整啊?
然而,时轻还没想出该咋整,就突然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冲了过来,很有劲儿的一巴掌拍在她的手上。
她手一疼,便松开了熊孩子的后衣领。
老婆婆将熊孩子拉扯到自己手上,气势汹汹对着时轻开口道:“哪里来的臭丫头,竟然欺负我宝贝乖孙子?你的家长呢!万一我的孙子哪儿不舒服,可是要你们家长赔钱的!”
老婆婆的嗓门大得,几乎整个广场都听得见。
被护住的熊孩子有了仰仗,便开始得意起来了,恶人先告状道:“奶奶,她刚才就是欺负我了!”
老婆婆闻言,更是气鼓鼓叉腰。
一些认识这婆孙俩的人,纷纷心中鄙夷感到不齿,低声跟身旁的人讨论:
“就她那个能调皮捣蛋得掀翻天的孙子,不欺负别人,别人就偷笑了,还好意思在这里说。”
“就是啊,看人家那个小女孩儿软软萌萌的,怎么可能欺负得了她孙子。”
“还要人家赔偿,想钱想疯了吧。”
只可惜,老婆婆耳背,根本听不清这些议论。
其实很多讲话大声,就是因为自己耳背,老婆婆上了年纪的,更是如此。
时轻被老婆婆的大嗓门吼得有些蒙了,回过神时,才发现炎奕正在帮她揉刚才被打的那只手。
孝子皮肤又白又嫩,被老婆婆那么用力一拍,她的整个手背都红了。
炎奕的动作很轻,时不时还给她的手背吹吹气,特别贴心的模样。
如果,不是又有豆大的泪珠正在从他眼睛滑落的话。
时轻觉得,不止女孩是水做的,年纪小的小男孩也一样是水做的,眼泪说来就来。
“乖,别哭了,我都没有哭。”时轻斜眸瞥了炎奕一眼。
炎奕打了个哭嗝:“呜呜,那我帮你哭。”
时轻:“……”打扰了,您继续。
时轻带着炎奕和纪秋雪就走,根本不打算理会跟前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老婆婆。
有熊孩子,就会想熊家长,讲道理是没用的,只会浪费口水,惹一身骚。
时轻三人转头就走了。
毕竟是孝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还这么多人看着,老婆婆即便心中不满,也只能在背后骂骂咧咧。
孝子嘛,懂什么,这点小事情,不可能去拦着人家孝子跟他们计较。
沙堆那边,三个人的家长意识到不对劲之后,立即收起手机赶过来了。
了解完全过程之后,家长们自然心里愧疚,怪她们刚才看手机看得太入迷了。
看着受了委屈的孩子,她们发誓,以后带孩子出来的时候绝对不玩手机了!
这个誓言的有效期:一分钟!
因为一分钟过后,她们又心痒难耐,忍不住摸出手机来瞅瞅了……
各自回到自己家后,家长们开始教育自己的孩子。
许惠玲嫌弃脸:“阿奕,你作为男孩子,天生是要保护女孩子的,不要就知道哭,妈妈看到了都觉得不好意思。”
炎奕眨了眨残留着泪渍的双眼,表示不理解:“姐姐很厉害的,她保护我难道不可以吗?”
闻言,许惠玲眼角抽了抽,立即联想到了“受”这个字,脑子里一瞬间有点儿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