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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军营之中,那盘膝静坐,内炼周天的将领猛然间睁开了双眼,在他的脖颈之上,一条条青筋暴起,如同小蛇一般攀爬而上,显得十分骇人。
齐周此时便感觉自己周身鲜血沸腾,一身真元颇有暴动之势,虽然还不至于失去掌控,但是却根本无法静下心来静静地打磨自身的修为。
从前些日子开始,他的心绪便一直不宁,开始之时倒还好说,虽然心头暴虐,但至少还可把控。
可是自从在前些日子被禁闭在军营之中,他自认为是因自身修为低微的缘故才会受此不公,故而一怒之下便吸纳了那枚从牢头那里取来的血晶,这份原本只是稍稍影响神智的暴虐,便已经越发地深入骨髓了。
依理来说以他的那种情形,这等火上浇油之下早就已经走火入魔,真元逆行而亡了。可他在吸纳了那枚血晶之后,却阴差阳错地借那晶石之中的血气突破了困缚他数年的瓶颈。
是的,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名真正的大武师了,而也因为他突破境界的缘故,再加上此时的军营之中实在人丁稀薄,留守的几位将军也就默许了他走出禁闭之所,重掌军职。
虽然他现在的模样比起当初刚刚禁闭之时已经平息了不少,看上去已经完全破除了心魔,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他那平静的外表之下,是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汹涌暗流。
如今的他每当想要静下心来打磨修为的时候,心中总会下意识地想起当初那位身披重甲的王座,想起那位王的漠视,还有军中上将所予他的惩戒。
每当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都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虽然此时被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那看似正常的皮囊之下,但是纸如何能抱得尊?
嘭!
伴随着一阵闷响传出,齐周的右手轰然间砸落在了地面之上,军营之中所铺设的全都是坚固的青石,可在他这一拳之下,那青色的石板依旧被锤得粉碎。
齐周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随着这一拳砸出,似乎也让他心中稍稍好受了些许,虽然体内一阵气血翻腾,但他两眼之中的血光却缓缓淡化了去。
而就在此时,他所盘坐的这间营房之外,突然传来低沉的敲门之声,让他面上神情一肃,微微戒备了起来,低声喝道:“谁?”
“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粗犷之声,齐周脸上的戒备缓缓淡化了去,但是很快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面上又露出了一抹复杂之色。
此时在他房门之外的人倒并不是外人,是在这军中和他相交莫逆,当初哪怕硬顶着王侯威压也要替他开脱的同僚,同为巡城将佐的熊七。
熊七这个人虽然外表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实际上却是粗中有细,看他当初的言语便能知晓,三言两语之间便化解了当时的干戈,即便其中固然有着叶寒不愿多耽搁的缘故,但这个看似莽撞的将领也实在功不可没。
而在齐周被关禁闭的这段时日里,熊七也替他多方奔走,虽然并没有什么成效,但这份情,齐周却是承了。
而他在禁闭之中吞服了血晶,炼化了晶石之中的血气,将自己的修为推到了大武师的境界,借着破关之故,表面上压下了心中的暴虐之意,这才走出了禁闭室。
然而或许是因为上将军并未注意到他,其他几位负责看管的将军也看不出他的异样,但是他的这等隐匿绝对不可能瞒过熊七的眼睛。
因为熊七和他一样,不仅是被困在大武师门槛前许多年的武者,而且还和他一样,都从地牢那里取得了相同的血晶。
他在被禁足期间突然突破瓶颈,若是说这里面没有当初那枚血晶的缘故,如何能够可信?
相信熊七也察觉到了异样,所以才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前来敲响他的营房大门,可以他如今的模样去见这位老兄弟,齐周的心里还真有些发虚。
齐周的脸色变换了几次,终于还是微微一咬牙站起了身来,不管怎么样,他可承了人家的不少情分,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大不了挨顿骂吧,反正那血晶迟早都是要用的……
齐周心里这般想着,缓步走到那房门门口,刚刚抬手按在门框上还未曾将之打开,却突然浑身像触电了一般战栗了起来。
此时在他的眼中,那原本代表着清明的色彩飞速淡去,浓稠的血腥之色自眼眶的边缘翻涌而上,眨眼间便取代了他所有的神采。
一股股浓稠的血腥之气从他的躯体之中散发了出来,那是他的血肉精气,这堪称身体本源的力量几乎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肉体经脉里暴涌而出。
血肉精气乃是一个人的根本,人之血气,也可以被称作人的元气,血气外***元大损,轻则修为退转一蹶不振,重则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若是血气真元止不住地外泄,纵然武者的底蕴远超常人,可也总有穷尽干枯之时,若是真的流失殆尽,那就会像牢房之中那堆积如山的尸骨一般,化作骨瘦如柴的干尸,在无生机可言。
“这是怎么回事?”
骤然间遭此变故,齐周也是心中大惊,可他终究是修行有成的武者,在军中磨练多年,倒也并未彻底失去分寸。
只是这一打岔,他连近在咫尺的房门门锁都来不及打开了,脸色急变之下,直接翻身盘坐在了房门之后,先是五心向天,察觉到不妥之时,双手骤然间一合,浑身上下皆传出一阵筋骨齐鸣之响,摆出一副不动如山的态势。
这是他们军伍之中所修行玄功里的内禁之法,双手结阵,封闭周身窍穴,闭合浑身毛孔,彻底截断自己和天地的联通。
这本来是为了应对毒气毒雾所化出的姿态,可是现在被他施展出来,却是为了封印自己的身体,不至于血元崩解而亡。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周的脸色已经化作铁青,在这短短的片刻之间,他肉体之中的血气便已经外泄了不少,使他这营房之内都充斥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