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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冷着脸说完便将窗户关上了。
顾饱饱哆嗦了一下,环抱住自己,她已经受凉了。
颜以泽是看准了她不会老实,才派这么个人看着她的吧。
这就被挡回去了怎么可能,顾饱饱想起一个人,或许有用,便对着窗外说道,
“姐姐,能不能请您帮我找来夏朔,我有些事找他。”
外面沉默了,任顾饱饱何种说辞,都不理会。
得,没戏了,以不变应万变,是个厉害人,今日她认栽了。
不出去就不出去,反正烦心的又不是她。
顾饱饱哼了一声,刚一转头,对上一张脸,差点惊叫一声。
看清对方的模样,她喘着气拍拍胸脯,小声问道,
“你怎么进来的?”
夏朔有些得意的说道,
“那肯定是溜进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
顾饱饱问着,心里波澜起伏,长垣人是不是都念不得,颜以泽是,大伯也是,一提名字立马就出现。
夏朔抱拳,恳切道,
“属下将您带进来的,自然是惦念着,您有难需要我,属下定是万死不辞。”
“……大可不必。”
她只是想瞧瞧大魔王的状况,不是什么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指了指外面,夏朔说道,“那边顾小姐就别想了,夏寒,出了名的认死理,变通不了,殿下下了令,只有死物能进出,她不会理你的。”
“我也没想怎么样,还不是你家殿下,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不?”
既然抓住了他近身的人,赶紧抓紧时间问问清楚。
夏朔默了一会儿,笑道,“属下说不好,还是请顾小姐自己去看吧。”
“我这怎么出去啊,你刚才不还说别想了。”
她说完,只见夏朔冲着房间某一角深深鞠躬,然后转身跟她说了句得罪了。
之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晕眩感退去,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屋外。
望着屋顶掀起的瓦片,顾饱饱决定回去后定要跟大伯要上十来号人守夜,有点功夫太恐怖了,无孔不入,她睡梦中被人掳走了都不知道,找到的时候人怕是都凉了。
她刚要说话,夏朔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着某一个方向,两人扭手蹑脚的前行。
也不知夏朔给她带哪儿来了,能够行动的范围十分狭窄,她倒是还好,偶尔弯腰即可,夏朔就不成了,好几处得趴下才能穿过障碍。
“你这是去哪儿啊。”
夏朔一边爬一边说道,“嘘,顾小姐跟着走就成,我领的路保管不会被人发现。”
“你这路线从哪儿规划出来的。”
这人是耗子吗?这钻来钻去的明显不是常人走的道,他从哪儿发现的。
“这属下的私事就不能说了,您小心着点别被刮伤了,还有千万别和殿下提起啊。”
他肯定是不能说的,这个路线去做得事不能摆到台面上。
又走了好一会儿,夏朔扒开一灌木,对着她甩甩头,她会意咬牙钻了出去,终于是豁然开朗。
还不如呆在房中老实睡觉呢,管那厮作甚,累死人了。
夏朔也是,她和颜以泽步行回来的时候也没见宫中多少人,走个正常道不行,搞的跟做贼似的。
做贼?嘶……夏朔这条道不会是专门做非法搬运工作的吧。
她惊恐的看着钻出来的夏朔,后者对上她的视线尴尬一笑。
挠挠头,夏朔暗道自己为了殿下也是豁出去了,这是他是去偷酒的路线不错。
他如实道出,顾饱饱思虑一番,决定将此事压下,只告诉他以后别再去了,等福瑞阁开起来,他可以去那,她会交代掌柜们免单的。
就算夏朔每次胡吃海塞,一个人而已,每月算下来也没有多少银子,不成就从颜以泽的资金中抽,反正是他手下的人,算在他的账上。
不知道夏朔为什么帮她,给他些好处,自己能安心些。
夏朔倒是满心激动和自豪,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人,他也没有别的爱好,就好那么一口吃喝。
这个话题一笔带过,顾饱饱猫着腰,到了夏朔给的指定地点。
稍微抬点头便能从花丛的缝隙中看见落寞的颜以泽。
倒真是一副绝景,月下他举杯独酌,冬风瑟瑟,树影摇曳。
大魔王什么时候开始走这种失意路线了。
还有她明明交代过,未成年前不得饮酒,看看他身旁散落的酒坛子,什么意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
她正生着气,那边颜以泽幽幽的望了过来,她心头一紧,这么快就发现了,不说醉酒感官会下降吗?
颜以泽仰头又饮下一杯,椅着酒杯冷声道,
“谁,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刚要现身,就被夏朔摁头压下,他以口型说了个抱歉,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殿下,是我。”
夏朔也不似往常嬉皮笑脸,正经的行礼。
颜以泽瞥了他一眼,侧身手扶着额头,
“你怎么来了?”
夏朔不答,而是直接问道,
“属下见殿下面色不佳,不大放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颜以泽低头,轻轻一笑,带着些许自嘲,“无事发生,倒是忽然看明白了许多事。”
“不知殿下可否与属下讲讲,殿下究竟为何烦忧。”
“正事上你敷衍搪塞,这种事你倒是奔前忙后的。”
这话顾饱饱也是点头认同,干活的时候夏朔躲闪,吃瓜却总是奔赴在前线。
夏朔也是他身边的老人了,自然也有他的说辞,
“事关殿下的都是正事。”
两人如此对话,顾饱饱蹲的腿都麻了,也没听到重点,心里万般焦急,这些人聊天就是麻烦,还得先按常规走一套,直奔主题不好吗,她就想知道大魔王在烦恼什么,是不是真跟自己有关。
如果是的话,她得赶忙想办法化解了,别叫烦忧积累成仇怨。
倘若不是,她也能想招出点力帮大魔王走出困境,就算是刷个好感,多给自己的小命添上些保障。
颜以泽也没有立刻回话,只是呆呆的望着地面,过了好一会儿,轻哼一声,举起酒坛,
“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