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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裕率军南撤二十余里,于一山丘处扎营安寨,等待雁门太守带人前来交接事宜。
陈庆之领了军报入帐告之,脸上自是笑容满面,道:“启禀侯爷,此役灭敌一万零七百,得精良马匹七千余匹,若非事急,那逃散的数千好马恐也能寻回。”
李裕眼神一亮,遂而笑道:“此役大胜,更得马匹数千。存孝,韩信,刘邦,你三人当记首功。”
李存孝咧嘴笑了笑,并不在意军功。
韩信,刘邦二人则是不然,他们心中总想着靠军功封侯拜将,将来能以此光耀门楣,福荫子孙。
所以,刘邦,韩信二人一听到李裕居功于他们,顿时都喜笑颜开的拱手拜谢。
李裕随即摆了摆手,道:“想必匈奴人的鹰眼斥候已经发觉了此处不对劲,诸位还是莫要大意才好。”
陈庆之闻言,神色微微一动,似有话要说。
李裕当即问道:“子云,有话但说无妨。”
见李裕先行问起,陈庆之随即拱手说道:“匈奴王廷据此三五百里,若匈奴人倾巢而走,此间却是与我军大好的机会……”
如此兵行险招,极有可能全军覆没。陈庆之不晓李裕会不会答应提议,所以说话时亦是有些没底气。
话音刚落,便听得李裕笑道:“如此豪赌倒也畅快,但子云你觉得匈奴人会安排多少人留守王庭。”
陈庆之微微一怔,遂而说道:“匈奴人军民比约是七成三,攻打月氏国已然出动二十万骑,末将据此猜测匈奴王庭守军不超过五万人。”
听陈庆之这么一说,李裕微微有些心动,但吃不准匈奴人大军现在何处,以及蒙恬能吸引多少匈奴人主力。
此间如若一击不中,匈奴人察觉示警,引得匈奴大军回援,李裕只怕再无机会夺取匈奴王庭。
一想至此,李裕遂有些犹豫的问道:“诸位以为,子云此策如何?”
话音刚落,便听得张良摇头道:“我等皆为轻骑,何以攻城。如若一击不中,只怕匈奴人有了方便,便再无机会,为此,还有可能引起匈奴大军的察觉。”
没想张良跟自己想到一块,李裕随即投去目光,又道:“子房倒是跟本侯想到一块了。”
此话一出,陈庆之心底多少有些失落,便也不再说话。
“此番北伐匈奴,攻占草原土地是为次要,击杀匈奴方为首要。
但仅仅凭借本侯手中三万骑,驰骋草原或许可行,若攻城拔寨绝无太多机会。
此地又都是一望无际的草海,城池仅有王庭一处,如若拿下王庭城池,倒可让大秦守军以此为据点,跟雁门相守相望。
两相比较之下,本侯倒也觉得子云建议虽然风险颇高,但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没想峰回路转,陈庆之一扫先前失落,遂而喜上眉梢道:“侯爷明鉴。”
李裕轻轻鄂首,遂才说道:“倒要好好谋划一番此事,难说就成了。”
陈庆之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出列道:“侯爷,末将愿请命前往匈奴王庭探听虚实。”
李裕当即一怔,随即阻止道:“子云万不可涉险,此事再议。”
当池绝陈庆之后,李裕随即陷入到沉思之中。
如若我是范增,或者说是冒顿单于,我会怎么做?
随着脑子快速运转,居延泽,狼山,河套,匈奴王庭四个地方先后出现在李裕脑海中。
“月氏国避战而走,匈奴人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居延泽,若是此番选择折返,或者东进河套,以蒙恬军跟我军的位置来说,三五日内必然遭遇,如此,一场大战恐怕是在所难免。”
见李裕陷入沉思,张良轻轻说道。
李裕心头一震,随即开口道:“子房所言极是。匈奴骑兵以速度渐长,此番攻打月氏国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恐有折返之意。”
见众人意见各异,静默许久的韩信忽然开口道:“侯爷,诸位,你们或许忽略了一个关键地方。”
韩信此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包括李裕在内的众人耳目。
韩信这才又道:“先前匈奴一万余人,并无备马,也无备粮。
这足以说明他们事先并不知晓我等深入腹地,只是偶然的两军遭遇。
“以他们不备马匹口粮的行为来看,必然是王庭交替出巡的守军,如此推断,王庭守军或许不足三万。”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李裕心头不禁猛地一跳,大喜道:“韩将军此种分析听起来倒是极为让人信服,却不知韩将军可有想到破敌制胜之法?”
韩信闻言一愣,他刚才分析半天,并未来得及思考制敌之法,遂而摇头道:“末将暂无考虑到……”
对韩信而言,能看的这么细致,并寻出蛛丝马迹来推断敌军布置兵力的可能性,已经难能可贵了。
不愧是顶着兵仙名头的历史名人,其胸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硬货的。
既然大致推断出了匈奴人此间王庭守军的数量,与己方对等,甚至还要更少。
李裕便再无太多顾虑道:“事不宜迟,未免防匈奴大军折返,我军还需速速寻找破击之法才是。”
众人闻言,皆是不可置否点了点头。
思虑片刻,方才由陈庆之开口说道:“这支败与我军的万人部队迟迟未归,匈奴人定然会派人前来探查,我军不若趁此机会俘了探查的匈奴人,搞清楚虚实,再行打算?”
陈庆之此法出口,见众人点头,李裕这才开口笑道:“那便如此行事。”
说罢,李裕随即又道:“存孝,韩信,命你二人各领三百人埋伏于匈奴人尸骸周遭,但有匈奴人前来探查,直接拿下。”
李存孝与韩信互看一眼,遂而称是,随即各自扭头就走。
看来是想比一比,谁能先擒来匈奴人跪与李裕身前,为此暗中较劲了。
李裕自是看得出来,倒也不说透,当即摇了摇头道:“子龙,随我出去走走。”
李裕退于此处驻扎,说是驻扎,其实也就帅帐一顶帐篷。
其余将士人皆是按照火铳编队的编制,十人小队的落坐草地之上。
既不生火也不早饭,只能嚼着炒面炒米充饥。
眼睛盯着草原四周,机警的等待着雁门来援军搭建堡垒。
因为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匈奴人什么时候会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