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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青这一句话的尾音都在发颤,着实吓得纯妃不轻。
但这种给穆弈秋的龙涎香里下春药的事儿,一旦做过了就不会留下证据,所以她笃定晚青是在炸她,便决定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句口风也不漏。
她跪在地上,俯首下去叩首如捣蒜,“皇后娘娘明鉴!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皇后娘娘因为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而要对臣妾用刑,那臣妾只能说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冤枉呐皇后娘娘!”
“你冤枉?”晚青冷笑,“你可知道你用的那春药是什么东西?那是药效最强的红麝子,不注意用量的话,万一中毒,便是神仙也救不活。你此举,是要弑君?”
纯妃并不知道那药的厉害。
听晚青这么一说,她心底更怕,更加不敢说出实情来。
“臣妾真的冤枉,臣妾不知道,皇后娘娘明鉴!”
纯妃涕泗横流,磕头磕得自己额头都破溃流血了也不肯停下来。
旁的嫔妃看到此情此景多有不忍心,忍不住劝道:“皇后娘娘,不若算了吧?纯妃在宫中一向谨言慎行,也没做过什么逾矩的事儿。看她这样子,嫔妾以为这事儿或许真的跟她没关系。若不然......咱们先将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还调查什么?不必查了。”晚青击掌两声,门外,有内监捧着一个香炉入内。
香炉被摆放在殿内正中间,正有淡紫色的烟气从烟孔中缥缈而出。
众人纷纷好奇此为何物,晚青解释道:“那从宫外人手中拿了春药之人,必定会过自己亲近人之手。即便自己没碰过那玩意儿,贴身伺候她的宫人也不可能是干净的。”说话间,晚青的目光投向了伺候纯妃的依兰,“这香炉里面装着的现影粉,只要接触过红麝子的人,在这烟气的作用下,她的身上一定会显现出淡红色的光斑。且因为红麝子药效极猛,每个把月的光景是不可能在身上完全不留痕迹的。咱们今儿就瞧瞧,到底是谁背地里做了这些下三滥的勾当,还背着牛头不认脏。”
纯妃倒是不害怕,因为她昨日夜里去过朝阳宫,她身上就算现出了红斑她也可以解释。
可是依兰不同。
依兰是接触过红麝子的,但她却并不能出入朝阳宫。
等下若是她身上显露出了红斑,那不就穿帮了?
纯妃绞尽脑汁想着对策,果不其然,依兰的身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斑,内监旋即上前将她拿下。
荷洛二话不说对着依兰的脸就抽下去了一记耳光,“贱婢!从实招来!”
依兰看一眼纯妃,又看一眼晚青,咬紧牙关拒不招认。
晚青眯着眼睛打量着她,“铁证面前你嘴倒是紧。来人呐,去取了滚烫的油锅来,这蹄子若是再嘴硬,就在这凤鸾宫的大殿上把她的双手双脚给本宫炸熟!”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更有胆小的嫔妃听闻晚青要行此酷刑,吓得出现了生理反应干呕起来。
依兰更是被吓掉了半条命。
“皇后娘娘,奴婢招了,奴婢招了!”
油锅还没上来,依兰就松了口,“是纯妃娘娘想要得皇上的恩宠,才不得以出此下策。奴婢不过是替纯妃娘娘办事,做奴才的哪里能违背主子的心意,奴婢不想死,还请皇后娘娘开恩呐!”
纯妃听她如此说,连忙否认反驳,“你信口雌黄!本宫没有做过!你莫要冤枉本宫!”
接下来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的时候。
纯妃和依兰相互指正,闹得凤鸾宫鸡飞狗跳。
晚青也不拦着,由着她们闹。
依兰见东窗事发,纯妃非但不保自己还要把自己玩火坑里推旋即恼了,一股脑将许多纯妃以前做下的恶事都和盘托出。
众人听罢无不错愕,却想不到纯妃私下里竟然是这样一副可怖的嘴脸。
纯妃拒不招认,以为晚青便拿她没办法。而晚青则面色如常打量着她,轻声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何你初入过朝阳宫,你身上却没有沾染红麝子的迹象,并未出现红斑?”
纯妃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上当真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正当她错愕之际,晚青解释道:“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现影粉,是本宫在诓骗你。依兰身上的那些红斑,是方才荷洛趁人不注意撒上去的。而本宫之所以要这么做,只是想听听依兰还能说出你什么荒唐事儿来。如今看来,收获不少。”
“皇后娘娘!您怎能单凭贱婢的片面之词便定了臣妾的罪?”
“很简单,因为她是你的贴身婢子,若这些事儿不是你做下的,你告诉本宫是谁要害你?是本宫?还是荣嫔?还是李贵人?总不至于是你宫里的奴才吧?”
“臣妾......臣妾不服。”
晚青笑,“你不服?本宫可没问过你服不服。本宫说的话就是证据,本宫认定是你做下的,就是你做下的。不需要解释。”
纯妃道:“皇后娘娘这是刻意要为难臣妾?臣妾是皇上的嫔妃,皇后娘娘是可以责罚臣妾,可若不给臣妾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这惩罚会难以服众。”
“难以服众吗?”晚青轻笑,询问大家的意见,“今日,纯妃用春药迷惑皇上,不顾皇上的龙体安危,且事发后还死不承认。如今本宫要责罚她,以正宫闱,你等可有异议?若有异议,便提出来,本宫听着。”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真有异议又有何人敢提?
晚青侯了片刻见无人说话,便道:“既然没人有异议,那对你的惩罚,就按本宫方才说得那般吧。来人呐,给本宫寻个轻巧点的锤头来。”
内监将锤头递上前,晚青双手把玩着锤头走到纯妃面前。
此刻,纯妃已经被侍卫禁锢压在了地上。
她满脸惊恐看着晚青,摇头求恕,“皇后娘娘息怒,臣妾不敢了,臣妾......”
“嘘。”晚青将食指比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轻声道:“你若是犯了旁的错,本宫尚能原谅你。你若只是单单争宠,本宫连气都不会生。可偏偏你用了这法子,极有可能危及到皇上的性命。你要害本宫最珍视之人的命,无论你有心还是无意,都不可饶恕。”
话落,晚青用力一锤头砸在了纯妃的嘴上,口腔传来牙齿的碎裂声,刹那间便有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