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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观众满座,台上灯光耀眼。
剧烈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扭头张望。
她高且清瘦的身形凌风而立,散发的冷艳禁锢整个大厅。
狐千颂目视台上追光下的那幅画轴,那镶有金边画轴的断尾白狐标本安静的立于画架之上。
台上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画轴面前,他光洁白皙且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端庄。
他见证了破门的一幕,脸上有些讶异,随后又礼貌询问:“这位女士,你身体没受伤吧?”
磁性温润的男音透着成熟稳重。
狐千颂目空周围一切,款步姗姗向台上的白狐画轴走去。
她走近画轴,隔着画轴上嵌着透明玻璃伸手触摸,在聚光灯的映衬下,她孤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温柔的修饰。
西装男人走进画轴的追光下,看着无端闯进的女人,伸出手准备打招呼:“女士您好,我是本场拍卖会的策划人张骥兮。”
狐千颂猛一转头,眼神里充满着寒意,她将手背在身后,很不友好的问他话,“你这副标本从何而来?”
他伸出的手又绅士的收回,很友好回话:“以前听我父亲提起过,说是这副画是在我出生的那天,他路过一家古玩店无意淘到的。”
他又将目光移到画上,“从我记事起,它就挂在我爸书房里,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观众席上开始沸腾。
张骥兮谦谦有礼,“女士,如果你对这标本画也有兴趣,还是请移步到观众席上就坐。”
说完,他做出请的姿势。
狐千颂轻蔑一笑之后,她潇洒的伸手,向空中打了一个响指,全场静止。
空气犹如被凝固,连灯下的尘埃也失去了活力。
张骥兮慌张地侧过身,望向观众席,他顿时觉得感官受到极大的冲击,身体开始僵直发麻。
许久,他才木然的转过脸。
恍惚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锁住了他的咽喉,一阵强烈的窒息感猛然袭来。
只是一瞬间,张骥兮的双脚便脱离地面,他在腾空挣扎下,红润的嘴唇立刻乌紫,光泽的脸上渐渐青筋暴起,变得涨红。
她脸上露出一抹不羁的笑意,双臂自然下垂,右手食指却在裙边处匀速的勾绕,散发着紫色的光圈。
聚光灯下,狐千颂缓缓升起,与他平行而站。
他额头冒出的冷汗顺着脸颊滴滴滑落。
她停下食指勾绕,张骥兮立刻捂着脖子在半空猛咳。
她又优雅地伸出了手指,去撩张骥兮额前细碎黑发。
张骥兮缓过一口气,“你是谁?”
他问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哑然一笑,“我是谁?”
随后又抚摸起了他的脸颊,“换再多张的脸,再干净的俊容,也掩饰不了你这肮脏的灵魂。”
张骥兮推开脸上那只冰冷的手,眼神恐惧中掺杂着嫌弃。
狐千颂身后的八条尾巴,顷刻间向四周绽开,她双眼也聚满了火光。
张骥兮的全身瞬间都被熊熊火光包裹,皮肤的灼烧感渐渐加强。身体开始在空中扭曲,他缓慢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
他表情极其痛哭,怒吼道:“这见鬼的梦别再折磨我了。”
狐千颂清冷一笑,“这一世,我就要尝尝这烧烤心肝的滋味如何。”
……
“哥,你又做噩梦了?”
床上的张骥兮双手搓了一把脸,起身去了落地窗前。
他拉开窗帘,看着夜幕笼罩的窗外,随手拿起桌上一瓶开封过的红酒,往红酒杯中倒酒。
他冷冷开口:“又是那只冰透刺骨的手。”
他靠在窗户玻璃上,眼睛望向窗外,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门口的男子开了卧室里的灯,径直走了进来。
“还是那只长了有几条白色尾巴的狐狸?”
他指尖敲击着手中的空酒杯,眉头一皱,“今晚的梦感觉更加真实。”
走进来的男子拉开他解了上扣的衣领,瞪大了眼珠,“哥,这次真的有手指淤痕。”
他故作镇定,“张泽天,你是依据科学办案的警察,大半夜的能不瞎编吗?”
张泽天又掏出手机,打开夜晚相机模式递给他,“要不你自己看?”
他半信半疑接过手机,撩开衣领,往手机屏幕上一瞅,“这……”他干咽着口水,“连位置都一样。”
张泽天开始满屋子来回踱步,用手拼命的挠着头发,思维有些混乱,“怪事怪事,我今晚办案中也像遇到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那所酒店的图腾标志也是一只狐狸。”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两人目光交接,几乎同时破口而出,“狐狸标本画。”
既然是梦,画轴就应该还挂在书房。
两人沓着拖鞋,直奔隔壁书房。
书房门被缓缓推开,两人在门口探着脑袋,往屋子的墙壁上瞧去。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只见原本墙壁上摆挂的画轴竟凭空消失了。
张泽天直接推开门,又打开了灯,望着空空如也的墙壁,眼里全是疑惑,“家里不会遭小偷了吧!”
他表情严肃,“这画可是老爸生前的珍品,我必须要把它找回来。这小偷都盗窃到破案警察的家里来了,看来肩负的使命重大啊!”
张骥兮脑中还在回忆刚刚的那个梦境,又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脖子淤痕的位置。
半夜,他口中说出一句惊悚话:“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鬼神之说?”
张泽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哪会有什么鬼神,可能是你梦魇的厉害,在噩梦中自己掐住了脖子。”
……
红色敞篷跑车躲过月光的包裹,飞速穿进了隧道。
微弱的光线下,能看到开车的是一个青年男人,他淡淡开口:“我这驾驶技术也不错吧!”
副驾驶坐上的女人任强风撩起长发,久久才给回应:“能飞天遁地,学来有何用。”
车子出了隧洞,透过月光才看到狐千颂身旁正放着那幅断尾狐画轴。
狐千颂又悠悠开口:“不是一直操心我最后一根尾巴的事嘛,那刚刚你这只臭鼬为何又要阻止。”
他避开话题,“都说了,别总叫我臭黄鼬,我叫徐来,清风徐来知道吗?”
狐千颂没半点耐烦的意思,她手掌迅速抚过画轴,画轴瞬间被她隐匿,接着一道白影飞出了车座。
徐来手控方向盘,向空中喊问:“你这车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