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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铿受了元素剥离大法的影响,此时身软力乏,雷法已经没有了玄珠境之威,但还是要强于华澜庭,而且他是两道掌心雷连发接踵而至,放手施为的力道,比起第一击更加强悍。
华澜庭在挡第一击的时候颇为吃力,嘴角溢血,现在被冯铿以气息锁定,施展不了寸步千里,只能硬接。
双手圈转,华澜庭再次用出了“庭前明月镜。”
两声刺耳的鸣响过后,华澜庭一屁股跌倒,面如金纸,气息虚浮,一下子站不起来。
反观冯铿,啊呀一声,跌落尘埃,前胸衣衫破碎,露出两道焦糊的黑印,他竟和华澜庭一样,一时挣扎未起,显然受创不轻。
华澜庭这次的“庭前明月镜”另有玄机。
术法和手法还是一样,不同的是,上次是虚幻之镜,这次可是实物之镜。
他从歌月雅集拍卖会上得来的葵花四兽古铜镜。
借助了法宝的镜面反射之力,又倾尽全力,再叠加上“庭前明月镜”术法的颠倒反转之能,此番不再是斜向卸力弹出了,冯铿的两道雷电直接被径直反向撞了回去。
冯铿含着羞怒出手的两击已是用上了他此时的全力,他自己在不防之下被命中,自然也吃不消,凭着肉身与修为硬刚下来后,伤上加伤,接连被削弱。
其他人当然要痛打落水狗。
易流年、诸葛昀、邵枫和单天冲一拥而上,故技重施,二次围攻冯铿。
冯铿以剩余的功力竭力挡过这一轮攻势,贴地倒行疾退,他要脱离战团。
没门!
走窗户也不行。
这边可还有几个人没有动过手。
宋霏霏一马当先冲了过来,“流星火球”术一只接一只,带着灼热的火焰气浪飞向冯铿。
冯铿气急败坏,这种层级的术法何时也能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威胁了。
他以残余的修为破了宋霏霏的所有火球,仍屹立不倒。
身为老牌玄珠强者,十几个最普通的脱胎境加起来,他都有足够的把握战而胜之,要是说败在了十几个温养境手下,这个脸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正这样想着,冯铿乍觉虎口一麻,猛然一惊,只一呼一吸之际,一道滚烫的火线就已经顺着血液攻向心脏。
中毒了。
冯铿忙不迭动用最后的储备压制火线的上行。
冯铿久久不能升级,但一身元力打磨的极为扎实,虽伤的不轻,但行有余力,他做到了,毒素被他缓缓压迫出来。
这次伤他的是顾辰枫。
确切地说,是顾辰枫的流光萤,又称流氓萤。
更确切地说,是流光萤中的王者,流光萤后。
流光萤后的能耐越大,个头越小,麻醉毒素越凶猛。
借助宋霏霏最后一个火球暴烈火焰气息的掩护,流光萤后很流氓地飞近贴上,咬了冯铿一口。
冯铿正在逼毒的工夫,后方的顾辰枫驱使萤后指挥流氓萤大军蜂拥而至。
冯铿疲于应付,渐渐力不从心,脸都麻木变僵了,还在苦苦挣扎。
华澜庭、风清隽,以及林弦惊等人的灵力都已消耗得七七八八,最后是岳光寒神完气足大咧咧站了出来,好整似暇地做足了前戏热身蓄势的准备,大喝一声,从容发动了大诅咒术。
冯铿被定住了身形,但他老而弥坚,运住一口丹田气,就是硬撑着不倒下。
但这已经无伤大雅了,万象门也没想要了冯铿的命,既没必要,在强敌环伺下也做不到,即便是在殊死搏杀中,现在的他们想要真正干脆利落地杀死一名玄珠境,也还是力不从心。
冯铿败。
刘根在心里气得牙痒痒的,内心也惊讶于华澜庭他们的超强战力。
今天流日不利,此来就是个坑,冯铿取错了名字,逢坑必入,活该他倒霉。
把失利的责任就这样甩锅给了冯铿,刘根好受了一些。
今天是没有便宜可以占了,形势比人强,窝囊是窝囊了些,对方实力摆在这儿,非战之罪。
刘根暗中给自己找好了台阶下,作为百多岁经多了风雨的瑶池大能,脸皮够厚,也够光棍,他不再纠缠,愿赌服输,场面话也懒得说,冲孟濠濮和陈篑略一点头,带着人毫不拖泥带水地就走了。
没能重挫对手,还暴露了己方,他必须速回,和熊成罴商量对策。
孟濠濮自然也不为己甚,弟子们这样处理下来的结果最优,没有太大的好处,又无刻骨的仇恨和足够的胜算,很可能是双方苦战、两败俱伤的战斗,不打也罢。
歌月会熊家内部的事务还是让人家自己解决为好。
迫退了强敌,华澜庭等人必须修整。
熊成猫派出的向导把他们带到了离得最近的一处歌月会哨点歇息,并利用传音装置通知了熊成猫这里发生的情况。
大敌当前,熊成猫和族长熊作妖怎么应对算是摆上明面儿的家族纷争,不是他们操心的事情了。
说是不操心,问题是熊家要尽快点齐人马赶上来,好作为主力发起攻击,若是为熊成罴分了心,万象门的人停在这里不上不下的,就没意思了。
短暂休息后,身体基本恢复,大家聚到一起议事。
华澜庭眯着细长的眼睛,反复踱步思索后,他找到了林弦惊。
林弦惊听他小声说了几句,剑眉挑动,似感惊诧,有交流一阵儿,他蹙眉半晌未语。
易流年注意到了二人的动作表情,问道:“两位,别打哑谜了,有什么想法和顾虑说出来听听,三个臭皮匠可还缺哥哥我一个呢。”
大家闻声围拢过来,林弦惊摇摇头道:“澜庭有一个胆大妄为、兵行险着的想法,我觉得甚为不妥,你们大家给参详参详。”
“小艾岭冠山书院,必定是块难啃的骨头。”
“如果歌月会的情报准确的话,这里当是太和教以桉树天雷阵法扰乱厚土大陆的其中一个中枢。先不说他们的图谋是什么,作为能够遥控桉树生长和天雷降落的控制点,阵法本身及其防护肯定极为强悍。”
“这是其一。其二,主持阵法的应该是中部分舵舵主,分舵中的高手也不会少。歌月会在调兵遣将集中,对方也会相应调整。”
“若是熊成罴和太和教有勾结的话,歌月会的行动和我们的动向与实力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如此一来,以歌月会的力量加上我们,要强攻硬打有阵法依托和强者防守的阵地堡垒,胜算不大,起码是场硬仗苦战。”
“本来嘛,我们只是赶上了帮个忙,既没责任也无义务为歌月会冲锋陷阵打生打死。”
“可是我和澜庭,包括邵枫他们,一直,一致都有一个感觉,就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总有一种芒刺在背的阴谋和危险的味道。”
“我们用过天机术,但什么也看不出来,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不是我们未卜先知的本事强了,而是隐隐觉得,这件事不止影响到厚土大陆,甚至会和我们发生某种关联,甚至是重大的影响。”
“这是长期浸淫天机术所培养出来的本能反应,说不清道不明,却很真实。”
“所以,我们判断,帮歌月会,就是帮自己。”
“因此,冠山书院是破解谜团的一个契机。我们有必要当作自己的事情来对待。”
“当前形势是强攻不利,那就只有智取。”
“于是,澜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乔装改扮,深入敌人内部探听消息,并同时看看有没有机会从内部里应外合拿下堡垒。”
大家都没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弦惊解释道:“我们还有一个前提假设,假设熊成罴和太和教沆瀣一气。”
“不然的话,他真有那么大的能量,能够调动众多散修高手袭击熊成猫?为什么他会假装被袭重伤?为什么熊成猫和我们会连续遭到五方巡使的拦阻攻击?”为什么有刘根这么强的阵容截杀我们?”
“如果假设成立,熊成罴一定已经通知了太和教歌月会的行动,我们的存在对方也知道了。”
易流年愤然道:“这个熊成罴,吃里扒外,为了自己上位,无所不用其极。”
“清理门户的事让熊家自己去做。澜庭,你来说说你疯狂的想法吧,我连想想都不寒而栗。”林弦惊示意。
华澜庭接口道:“玩儿的就是心跳嘛。”
“是这样。如果熊成罴和太和教有勾结,那么他麾下的第一高手刘根,应该是知情者和居中联络的人。这次袭击我们失利后,熊成罴的图谋暴露,刘根必须回去和他商量怎么应对来自他老爸熊作妖的责难。”
“所以,我突发奇想。”
“我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差,乔装改扮成刘根的模样,以报告歌月会最新动向和我们这一行人的情况,以及向太和教求援为名,只身前往小艾岭冠山书院,求见中部分舵舵主,人称‘八府巡按’的孟星散。”
“所料不差的话,等我进入冠山书院里面,一方面可以以刘根的身份摸一摸内部布置的虚实,搞搞破坏,配合你们和歌月会从外部强攻。另一方面,运气好的话,再找一找太和教设计桉树天雷阵的真实意图何在。”
华澜庭的话,好比一石激起千层浪。
扮成刘根的模样?然后深入虎穴,打入敌人内部,最后全身而退?
且不说这些个前提假设是否成立,光拌作瑶池境大能刘根这一条,就够匪夷所思的了!
听众做痴傻呆懵状,无人应答,不是没听懂,也不是不信,而是压根儿不信,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末了,还是易流年上去摸了摸华澜庭的头:“华仔,你这是雷击后遗症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