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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了你,我要这精元何用!”
什菱手一使力,忍痛脸上肌肉扭曲,子骞惊恐抓住她的手想阻止,但什菱的手捏得越来越紧。
“把手放开,我……把那瓣精元还你……不然就真来不及了,我也无力了……”那瓣精元连着子骞的妖心,他被刺中后灵力逐渐衰竭。
什菱没放开手,反而加重力道,她有一种预感,子骞用她一瓣精元保护自己,说明除他妖心可能真的是破解梦海天劫的方法。
运气这么好,她怎么会放手。
子骞哀求她别做傻事反倒碍了她的事,现在正是他虚弱的时候,如果抽出手不知道还会耍什么诡计。
什菱用七星之印控住附禺剑等待时机随时再次刺进子骞体内,另一手就要将那瓣精元从子骞的妖丹撕下。
这样附禺剑就再也没有观望的理由,子骞必死无疑……
精元逐渐撕裂,两人五脏六腑都被灼烧,子骞喘息道:“放手,你可以杀我但别和我一起死……”
前世的记忆在脑中轮流闪现,她越不松手那些缱绻甜蜜就越萦绕心间,子骞变成司马粼的样子告诉她,她杀的是自己爱上的人。
红光炸现,什菱虚脱急喘,口中鲜血:“真讽刺,你的上一世达成了你的心愿,但改变不了时间,看来我的诅咒很灵验啊,若有一日你我相逢,我要你记得——”
“我是我,你是你……”
什菱一声冷笑:“惺惺作态对我没有用,我只觉得你可悲。”
无奈她这时虽然撕下了自己那瓣精元,却也伤得很重无法再控剑,眼下还是要把自己精元及时复原,否则元力将永远受损。
原来金月符嵌入精元时的疼痛,竟然是因为这样。
她要回玄冥内城修补这片精元,无法带走子骞。
子骞妖心被伤,也是走不了了,什菱最后释出彼岸之印,封住这座阁楼。
只有她自己能看到,这阁楼外生满彼岸花,花叶均带着倒刺。
只是彼岸之印结界不可能困住妖尊多久,在他伤势好转之前她必须马上回到这里。
要彻底摧毁子骞的妖心。
子骞倒在地上,见什菱离开只能挣扎着起不来身,他实在无力反应,阁楼便被封印在结界之中。
“是我好笑,”子骞捂着心头伤口疼得紧闭双眼,“但是若不如此,我却连你的面也见不到啊……”
适才什菱的话又将他的希望击得粉碎,上一世他作为司马粼其实已经和关关彼此相爱,只是他无法接受自己短时间内再喜欢上她。
而之后,便是生死相隔。
可那是子骞的轮回中最接近圆满的一次,却因什菱的诅咒一切回到原点。
讽刺。
她是那么说的。
的确讽刺,前世的她爱上前世的自己。
再重逢,她知道她不是关关,他也不是司马粼。他不再是她心目中的英雄,而是一个毁天灭地的混蛋。
子骞聚起初神之力,将心上伤口忍痛缝合。
因疼痛而紧闭的双眼睁开,却没有了一丝温柔。
她是司战之神又如何,他是曾化七十二兽形而得以现世的妖尊。
“什菱,这囚笼为你设下,已经数千万年,你必须,让我有所收获。”
桌上他沏好的茶已经凉了,她来之前他不是没有抱过一线希望。
子骞一怒将桌子一把掀翻:“灭情绝爱又如何,本尊何时说过奢求你的情爱?!”
他强忍噬心的疼痛将内室的门打开,里面是竟是一间暗阁。
一个翡衣少女被封在冰柱般的结界里。
看到子骞黑衣的身影走来,她怒目瞪向他口中却说不出话。
“不必这么看我,我不是邪魔不会让你死得痛苦。”子骞语气和冰柱般寒冷。
由于刚才他的真妖心被伤,在这暗室的琼冰寒印中不抵寒气,没有血色的唇上泛起霜雪。
“凤尾锦鹂的妖丹,勉强可以补我妖心。当然,我本可以取数只小妖的妖丹,也免得日后和你叔父生出嫌隙。但是……”
他有些支撑不住将手撑在冰柱之上:“谁让你自己,寻我妖息,竟然跟到这里……”
说着,一手化出冰刃唰一声割破冰柱,锦胥的一缕青丝随风而落。
她并未喊叫,之前什菱来过,虽然在暗室的琼冰寒印中她听不见也没有目睹过程,但是看子骞的伤口,锦胥判断他多半就是现世的妖尊。
那伤口在心口正中位置不偏不倚,而且是两道伤印说明要伤他的人第一次并未取走他那颗包含精元的妖心。
她是妖族贵胄自然比别族更加懂得双心的意思,妖族只有妖王以上的尊者才有修炼双心之能。
如今看他伤势,必定是精元被损。
锦胥年纪虽小修为已是十分高强,可以几天之内降化宿河簪,但子骞发现她跟随之后几乎是瞬间就将她封锁进琼冰寒印。
“刚才伤你的可是玄冥少主?”琼冰寒印一解,锦胥便快嘴问道。
子骞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
他本来应该直接取出凤尾锦鹂的妖丹给自己疗伤,但锦胥问出这个问题让他不得不反问。
“你知道些什么?”
锦胥心中暗喜,终于可以为自己争取些时间了。
她问出这个问题无异于一赌,子骞身上的剑伤,她在一本记载二十万年前妖王杀凤凰的古籍上见过,那是附禺剑的剑伤。
这种细节本来不是常人能记住的,不过她当时还心许祁川,才对附禺剑的传说特别在意。
但是子骞身上只有剑伤没有其他法术的伤痕,也许是……
也许是祁川已经无法再化为人形了,否则的话,他不会只是刺伤子骞而空手离开。
而他退回剑身的理由,锦胥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所以现在附禺的血契之主很可能不再是魔尊而是玄冥少尊主。
还有一点,那就是她第一次探到妖尊之息的时候,和苏弥雅回到冥界的时间,是一样的。
锦胥虽然不知道苏弥雅与子骞之间的渊源,但她反应极快瞬间想到这一层,才发问震住了子骞。
子骞身受重伤,心智情绪又在混乱之时,走上前去又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锦胥不被他察觉地暗暗松一口气,凭着敏锐的感官闻到这楼阁中的花香,是她从来没闻过的味道。
她想起另一个世界关于梦海天劫的描述“妖尊现世,什菱花开”,凤目看向子骞正色道:“我知道她是谁,她不是冥界少主,她是什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