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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歌一整晚都在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见面就看对眼了?一个成年男人,跟一个小鬼看对眼,非要让他叫自己爹。这个感觉很奇怪啊。
宴轻歌看着熟睡的宴小白一直盯到了天亮,心里总有种输给儿子的感觉。
豆蔻过来请安的时候瞧见她脸色不太好,关心问道:“主子一夜未眠吗?担心小主人在这里过不好?”
“谁会担心他过的不好,有我在谁能欺负他,何况以后还有位神经兮兮的爹做靠山。”
“神经兮兮?”
豆蔻诧异地眨眨眼,摄政王可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的狠人,跟神经兮兮好像扯不上关系。
但是她没有多问,宴轻歌难得利索地起床,她跟在后面开心地伺候主子起来洗漱。
今天算是正式回家,宴轻歌为了今天特别准备了一套衣服。
豆蔻伺候她换上后,又在她的指点下梳好了头。
秦氏做好早点送进来的时候,宴轻歌正好弄好了头发,她站起来走过去说道:“可惜东西不是当年的旧物了,只有后来仿的这些。”
“大小姐,你……”
秦氏吓得差点跌倒,她赶快放下手里的东西颤悠悠地走过去。
双手在宴轻歌的面前又想触碰,又不敢。
秦氏眼泪汪汪的说道:“好,真好,这样真好!”
“奶娘你别激动了,咱们先吃早饭,吃完了他们应该就要来请我过去了。”
“请你过去?”
秦氏慌张说道:“不可以!小姐你可不能再中他们的全套了,上次一出去就没回来,这次……”
秦氏想起当初就后怕。
先是小姐不见了,然后是少爷也不见了。
这个家里良善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不见,秦氏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双手死死地抓着宴轻歌的手臂。
宴轻歌笑道:“奶娘你放心,今天他们不仅不敢动我,还会给我送很多礼物。”
“这不可能!我之前可听见他们密谋要弄死你,他们不会给你好处的!”
“我知道,也谢谢奶娘当时给我偷传消息,我才能安排人提前把那十来名打手拦截下来,但是今天他们真的会求我办事,奶娘放心。”
“娘亲亲。”
宴小白终于醒过来,在床上伸着懒腰,小脚丫子英勇地踹开了被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他光着脚一蹦一跳的跑过来笑道:“娘亲亲早啊!今天打扮的好少女啊,要见情人爹爹?”
“多事!”
宴轻歌想到昨晚慕容翊轩的俩,难得地有一瞬间脸红了。
小白伸着脑袋盯着他的娘亲,惊讶的发现她跟平时不一样了。
难道有戏?
小白的嘴巴一嘟囔,宴轻歌就提着他的领子从空中甩出去,豆蔻在对面稳当当的接住了小主子。
她叉腰说道:“今天最晚起来的刷碗!”
“娘亲亲……”
小白一阵委屈地撒娇卖萌,他还记得上次洗碗的时候不小心点着了厨房,摔坏了橱柜。
他不是不肯洗碗,是心疼广大奴才们的劳动成果啊!
用过早饭后,宴轻歌和小白在院子里面绑了个秋千坐在上面晃荡。
没到一炷香的时间,管家大叔屁颠颠的来请。
宴轻歌带着豆蔻去了中堂。
此时宴惊天已经坐在中堂的上座,雅夫人在他的身侧帮他按背顺气,一同在中堂的还有一位老太监。
宴轻歌早就拿到了宫中重要人员的画像资料。
看见太监眉尾的痣她就认出对方是谁,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沐王爷今天有客人怎么会叫我过来?你应该不想让人看见我才对吧。”
“你……”宴惊天偷看了公公一眼,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你既然姓宴也是宴家的一份子,家里来了客人当然应该出来见见。”
宴惊天说完之后上下打量宴轻歌的衣着。
他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宴轻歌的脸双目铜圆瑟瑟发抖。
宴轻歌张开衣袖笑道:“爹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以前我就想着有朝一日回来的话,一定要穿这身衣服。可惜当初被推下乱葬岗的时候头饰丢了很多,爬出来后为了谋生,能卖的也贱卖了。
现在这些都不是当初的旧东西,都是我后来专门找人定做的。
我也不知道跟以前的款式有没有诧异,沐王爷你看呢?”
他看?看什么?
看她是如何为了今天一步步的算计吗?还是看她故意打扮成那天的样子有多嚣张?
他真想用眼神在她的脸上挖两个窟窿出来!
她娘不是个玩意儿,这个小贱人更厉害,当初就不应该让她生下来!
雅夫人见状马上把他的手臂按下来,她也恨宴轻歌。
想当初这身衣服还是她送给宴轻歌的,算是送她归天的礼物了。
没想如今却被宴轻歌复制了一件穿在身上来膈应他们。
可是这事儿不宜闹大,雅夫人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她对身侧的公公说道:“陈公公让您见笑了,他们父女太久没有见面了,而且……哎,我们家的事情您也知道,见笑了啊!”
“夫人说笑了,奴才只知道大小姐衣着光鲜亮丽,有大家风范,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陈公公端起酒杯喝茶,用茶杯盖子遮住自己的脸。
看似想当个鸵鸟把自己藏起来,可是耳朵和心眼一直挂在他们的身上。
宴轻歌顺着自己的头发笑道:“这身衣服当初又染血又被撕扯,还沾了尸体的晦气,可我实在可惜它甚是想念,所以做了一套,沐王爷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既然你喜欢做多少件都可以。”
“是吗?您别说,我还真的挺喜欢这件的,当初料子和款式还是雅夫人选的呢。到底是妾室心眼都在别人的身上。
谁吃什么好,穿什么好,都记在心里方便以后巴结的时候用,果然是很有用的,想必这招在沐王爷身上也很受用了!”
宴惊天真想杀了她!雅夫人想活剐了她!
当着太后身边人的面一口一口染血和乱葬岗,她以为说了这些别人会相信吗?
宴惊天慢慢地坐下来,阴冷地瞪着宴轻歌,越看心里越气。
雅夫人却只能在旁边极力忍耐。
她是妾室,按照道理不能随便上厅堂,此时除了隐忍以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宴轻歌想看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气死你,又不能把我怎么样,老娘就是要站在你面前膈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