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琉璃带着人一溜烟去了茶楼,果然钟昀擎正在雅室里喝茶,倚在榻边扶手上,微闭双目手支着头听楼下的琴曲,琉璃和项楠进来他也没睁开眼。
“钟先生安好,打扰钟先生听琴了。”琉璃小心翼翼坐在一边,放轻声音说道。
“知道打扰还进来。”钟昀擎眼睛不睁,回了一句。
“这不是有要紧事,不得不打扰嘛。”琉璃给钟昀擎斟了一盏茶。
“什么事?又看上了我的什么东西?”钟昀擎缓缓说道。
“哪里哪里,这回不是。”琉璃撇嘴,真小气,除了那套宅子,不就是又要了一辆马车,搬了他府上一块湖石,拿了他一幅古画挂在银楼么?
“这回又是什么?”钟昀擎终于懒懒起身,伸手取过茶盏抿了一口。
“是这样的,我开了一间山货铺子,可是新店没名气,就想用您的问鼎楼给我的小店引些客人,丁掌柜已经同意了,不过我坚持要先征得您的首肯,您看?”
琉璃说得绘声绘色,若不是项楠刚刚看到她怎么在问鼎楼出来的,大概都会信了。
钟昀擎瞄一眼琉璃,又看看项楠,“神猿峰的山货么?”
琉璃和项楠俱是一震,项楠瞳孔微缩,浑身的肌肉都绷紧,放在膝头的双手慢慢握成拳。
“呵呵,我可不知道是哪里的,不过是一些猎户答应给我供货,我见东西不错,便想开间铺子经营,赚些薄利。”琉璃回头微笑,给了项楠一个安抚的眼神。
钟昀擎将茶盏放回去,沉默片刻,“好,你要做什么便去吧。”
“多谢钟先生成全。”琉璃赶紧抱拳道谢,回头喊朱掌柜,“以后不要让香怡姑娘那么累,闲暇时上楼为钟先生单独弹奏一曲。”
朱晓楼躬身听着,这时抬头看向钟昀擎,钟昀擎也正看着他,二人的目光隔空相碰,琉璃竟然觉得看见了火星子。
刻小木牌的事交给温良,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不过梨花木片刻出来的牌子就像一件精美挂饰,也算配得上问鼎楼的招牌了。
各个雅间和柜台堂座都给挂上,小木牌正面是:杜氏山货,天材地宝;背面是:小东市宝号,木牌下一只铜铃,拿起来叮当响,进门后伙计都会提醒一声,若是想召唤他们,摇这个就好。
先不说效果如何,琉璃这些层出不穷的点子,让丁掌柜也不得不服气。
这件事做完,琉璃静下心拿出一幅岭南省的舆图,这张图可不是寻常百姓能看的,是她从连将军那里套来的,琉璃藏得很谨慎。
舆图上岭南省各府县都被她画上圈圈点点,这些圈圈是半年内要开上分铺的地方,点点是一年后以圈圈为中心发散的店铺。
这些店铺相互间可以互通有无,至多一天之内就能完成调拨,不会损失主顾,主要是以米铺,绸缎铺,点心铺和酒庐为主,银楼只在大的州府开设几间。
正月二十一,琉璃启程去往各处,路过的地方按照她的规划,一边走一边寻找店铺,找到了迅速招伙计调掌柜,调拨货物开张。
琉璃就像在田间点种,种下即刻离开,即便这样,待琉璃回到靖安时,已经是半年后。
半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有的琉璃听说了,比如两试魁首的谢衍庭,殿试时却只写出一句:行知天下事,不复坎中人,叩谢圣恩挂卷而去。
有的却是回到靖安才听说,比如被点为探花郎的陆潇,却被殿上认出是敏亲王第六子景潇,随后一件尘封三年多的血案揭开,大儒姬嵩是被京畿巡查使郑永和以及章京太守何梵共谋害死,并以此诬陷敏亲王唯一嫡子,致使他受冤逃亡在外,人证物证具在,郑永和与何梵认罪伏法,盼了凌迟之罪。
只是人们不知道的是,敏亲王五子昭王景荀却因一件小事触怒父亲,令其卸了差事去庄子自行思过,三月不得出门,其母周侧妃因为其求情,与儿子一起送到了庄子上。
敏亲王向皇帝请封,新晋探花郎陆潇成了煜王景潇。
待琉璃回到江中府,喜讯便接踵而来,沈义安被点中进士出身,进了翰林院做庶吉士,杜胤城亦是进士出身,入詹事府成了通事舍人,冯焕章总算挂尾挤入殿试,只点了同进士,却没有录实缺,留在京中等候任命。
琉璃去沈府探望爹娘时,徐氏破天荒让丫头请她过去,杜姨娘有些担忧,让春水跟着一同过去,琉璃却笑笑,不过是等不及炫耀罢了,不会有什么大事。
果然,徐氏更加下垂的嘴角微微挑起,“琉璃,如今你大哥哥做了庶吉士,大姐夫也入了同进士,可惜了,你却与那陆公子和离,想不到他是皇族贵胄,又高中探花郎,唉,到手的福气硬生生被你推出去。”
琉璃垂眸一笑,“大娘,既是皇族贵胄,推出去,怎知不恰是我的福气呢?大娘有这份心,不如为二姐姐多谋算,没有娘家支撑,又不受翁姑待见的妾室,一旦失了宠,那日子,唉,可怜呐……”
徐氏挑起的唇角立刻僵住了,有些哆嗦着变得发青,终于抿成一条线,恨恨看琉璃半晌,“流星是沈家嫡女,怎么就没娘家支撑?若是那周鸿敢欺辱流星,我绝不能饶他。”
琉璃点点头,比出大拇指,“大娘威武,大娘神勇,琉璃没读过什么书,都不知怎么夸赞大娘好了,琉璃就不在这里献丑,先退下了。”
琉璃起身施礼告退,出了徐氏的正房,徐氏在房里气得抖个不停。
沈润卿见到女儿却是真的高兴,终于扬眉吐气,对杜姨娘也是更加温存体贴,虽然因为陆潇的事有些遗憾,不过他也明白琉璃说得不错,皇族的人岂是一个庶女可以攀附的。
此时最窝心的就是谢妈妈唐氏了,自从听到谢衍庭挂卷的消息,她一时气厥竟然晕了过去,醒来后就一直哭哭啼啼,茶饭不思,缠绵病了一个多月,这一次可没有贴心的秦姑娘照顾了。
不过好在谢衍庭并没有流连在外很久,探访了一些名儒便回到江中府,为母亲侍疾衣不解带,直到唐氏终于在唐笑的规劝和儿子们的宽慰中痊愈。
琉璃回到杜府后,出门都躲在车里让车夫绕开谢府,她自从听说谢衍庭做的事,就一阵心虚,总觉得和她说的那句话有点什么关系。